「廢你的手腳,是因為你打傷了我爹。」蕭辰一邊陰冷笑着,一邊蹲下身子,從自己鞋邊一個小皮夾中,抽出了一把血紅色的匕首。

杜遠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癱着四肢哭嚎道:「辰哥,辰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千萬別殺了我……」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殺了你,也未免太便宜你了。」蕭辰淡笑着用冰冷的刀身拍了拍杜遠的臉,回頭對蕭馨不好意思地笑道:「妹妹,你能先迴避一下嗎?」

「哦……好……」蕭馨乖巧地轉過身去。蕭辰立刻一把扒開了杜遠寬鬆的褲子。

這傢伙的剛剛充血的厲害的那玩意,此時已經淪為只蜷縮的蠶寶寶。蕭辰沒有絲毫猶豫,手起刀落割了下來,甚至連一絲血都沒有出。

杜遠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吐了一大口白沫,真的昏厥了過去。

蕭辰不勝厭惡地將這骯髒的東西塞回到他的褲子裡:「去,妹妹,打盆水來,潑醒這傢伙。」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問問這混賬傢伙,「對了,把他的嘴堵上。街坊鄰居們都在睡覺,要是被這傢伙吵到,有人來投訴就不好了。」

蕭馨從小就聽哥哥的話,乖巧跑去打水。蕭辰則趁這功夫,趕緊下樓將老爹背了上來。

蕭辰出生的時候,他母親就死了。妹妹蕭馨的生母是父親新為他找的繼母。所以蕭辰從小就跟老爹最親。

當即,蕭辰讓父親躺在屋中僅有的一張小床上,從懷中拿出了罐藥粉,塗抹在老爹每一處傷口上。

青紫色的瘀傷粘到藥粉瞬間消去淤血,那兩處刀傷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嫩紅色的新肉。

蕭辰情不自禁露出笑容。這藥粉是當初去米國之前,師傅送給他的療傷神藥,名為解煩粉。大到槍孔血洞,小到瘀傷刀口,只要塗抹上解煩粉,不出半天必然痊癒如初。

蕭辰在米國五年浴血,受過無數戰傷,但就算肩膀被子彈打穿,也沒捨得用過一次。但今天,蕭辰卻恨不得用這解煩粉為老爹全身洗個澡般,毫不猶豫地塗遍每一處傷口。

蕭國棟緩緩睜開眼睛,沙啞着嗓子道:「你是誰?」

「爹,是我啊,蕭辰,您兒子。」蕭辰感到有些疑惑,不解道。

蕭國棟淡笑着道:「少騙我,我兒子五年前就已經死了。你到底是誰?」

蕭辰心裡疑惑之色漸濃。他仔細定睛一看,才愕然地發現,老爹的雙眼中原來已經沒有了黑眼球。這……這分明就是失明了啊。

看着蕭辰滿臉愕然,蕭馨忍不住道:「當初馮嵐嫂子告訴我們你死的消息後,杜家那邊總是派人來鬧事。爹的眼睛,就是被杜家的人給打瞎的……」

蕭辰不由得鼻尖一酸。五年的軍旅生涯未曾讓他哭過,此時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爹,都怪我,讓你受苦了……」

蕭國棟依然滿臉的執拗,一遍又一遍問着「你到底是誰。」蕭辰卻猛起來,振聲道:「爹,等我處理完那個雜碎,就給您醫治雙眼!」

蕭馨依舊在用一盆又一盆的冷水潑着杜遠的臉,卻叫不醒這個被生生嚇暈的傢伙。

蕭辰緩緩走了上去,心裡再無耐心,直接用血狼匕首深深刺進杜遠的大腿中。

杜遠兩眼猛地瞪圓雙眼,下意識要發出慘叫。但他的嘴被蕭馨用毛巾堵住,所以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蕭辰冷笑着拔出了匕首,手指在杜遠的胸口上輕戳了一下。杜遠立刻安分了下來,疑惑打量着自己渾身上下。

「剛剛我點了你的穴,可以讓你暫時感受不到一切疼痛,因為我現在要問你幾個問題。」蕭辰面無表情,「如果你不回答,或者說敢騙我,我也不介意點點其他穴位,讓你感受一下比現在強一百倍的劇痛。」

杜遠額頭落下了冷汗,忙不迭點了點頭。蕭辰取下杜遠嘴巴中的毛巾,冷聲問道:「今天是誰讓你來的?」

「我……我私自帶着兄弟們要來的。」杜遠吞了口唾沫,怯怯道,「我追了這死丫頭……哦不,是您妹妹半年,但是她就是不肯接受我。所以我今天晚上才決定鋌而走險,闖進您家……」

蕭辰眯着眼睛,似乎是打量杜遠此話的真實性:「杜天龍最近在幹什麼?」

「呃……我爹他最近一直瞞着我媽,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蕭辰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對這些家長里短的八卦消息沒興趣:「我問的是杜天龍的行蹤、日程,還有他在幹什麼喪盡天良的缺德事。」

「呃……這個……爹他最近經常和韓家人碰面,應該是商量些什麼生意的事情……至於您說的缺德事,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

蕭辰緩緩點了點頭,摸着下巴沉聲道:「希望你這些話沒有騙我,否則的話,你應該知道自己是什麼下場。」

杜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忙不迭點頭。蕭辰又蹲下身子,為杜遠接好了一條左腿:「帶上你那兩條狗,滾的越遠越好,別讓我再看見你。」

杜遠見左腿能重新活動,喜不自勝。如蒙大赦地轉過身,一蹦一跳走了。

杜遠走後不久。蕭辰也欲出門離開。蕭馨不解道:「哥,你好不容易回來,又要去哪裡啊?」

「當然是去看看你嫂子了。」蕭辰淡淡一笑,剛剛因為父親的傷而黯淡下來的眼裡露出幾分憧憬。

除了父母和妹妹之外,女友馮嵐也是蕭辰在米國這五年中,一直以來支撐下去的信念之一。他與馮嵐從學生時代開始相戀七年,五年前更已經與馮嵐訂婚。若不是杜天龍害他險些喪命,這會可能馮嵐已經為他生個娃娃了。

父親的眼睛非同小可,必須動用些大醫院裡的醫療器械才能完全根治。而那明顯要等到天亮才行。

蕭辰將自己帶上來的登山包放在桌子上,從裡面一沓接一沓掏出了好幾捆鮮紅的鈔票,少說也有一百多萬。蕭馨都看呆了:「哥……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問這個幹什麼,反正不是偷的不是搶的。回頭把這小出租屋賣了,咱們換個大房子住!」蕭辰咧嘴一笑,興高采烈將兩捆錢揣懷進懷中,一路疾馳來到馮嵐的家裡。

馮嵐家的鑰匙,至今他還保留着。然而,在蕭辰推門而入、想給自己愛人一個驚喜之際,所看到的卻是讓他畢生難忘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