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收了名片,陳恆信又一陣千恩萬謝,才帶陳老爺子離開。

那一干專家也各自散去,院長室里只剩下呂留良和蕭辰。呂留良笑呵呵道:「蕭先生,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

蕭辰想起師傅當初囑咐自己不要透露他的姓名,便隨口道:「無師自通,自學成才。」

呂留良不由倒吸口涼氣,能幾針治好快斷氣的陳老爺子的醫術居然是自學來的,這小子簡直是天才:「蕭先生,你的針法玄妙萬千,讓我不勝敬佩,不知道可不可以指點我幾招?」

「下次吧。」蕭辰看了眼手錶,已經快到下午時分,淡淡道:「我父親在你們醫院的病房住着,麻煩呂院長派人給送個飯,明天早上我就接父親回去,再給您付住院的錢。」

呂留良急忙擺了擺手:「什麼錢不錢的,您可是我們院的金卡持有者,您的家人朋友都可以免費來治療。蕭先生放心,我立刻安排幾個專業的護理人員照料。」

蕭辰這才放心離開,打車去了浩海飯店。華浩飛的爺爺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不能失了禮數。

浩海飯店不愧是平江最豪華的飯店,整整二十五層樓高,金碧輝煌。蕭辰從未見識過這等恢弘的建築。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蕭辰先進了大廳,坐在沙發處等候。

師傅將自己從血狼中保出去,交代給他兩個任務。一來是保護他一位師弟,也就是蕭辰師叔的孫女,二來是要蕭辰成立自己的家族。

這兩個任務可謂一個比一個困難。而師傅留給自己的,只有這一身本領而已。蕭辰不由得一陣頭疼。

正當他思索之際,耳邊卻傳來聲驚訝的女聲:「喲,這不是蕭辰嘛?」

蕭辰緩緩睜開眼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個穿着雍容華貴的少婦,挽着個男子的胳膊。男子油光滿面、儼然是那種成功人士。

「你是……」蕭辰納悶地問道。少婦挑着眉毛戲謔笑道:「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老同學。」

蕭辰這才恍然大悟。眼前這少婦,原來是他大學時的同學潘美美。當初年少無知,蕭辰還曾瘋狂地追求過潘美美,只不過被她一次又一次無情拒絕了。

「原來是你……有什麼事嗎?」蕭辰面無表情、波瀾不驚地問道。

潘美美卻對蕭辰的態度感到相當不爽。她在大學時可是校花級別的,這蕭辰也算是她萬千仰慕者中最為瘋狂的一個。這時隔這麼多年不見,他應該對自己更加狂熱才對,難道是本小姐的魅力下降了?

事實上,蕭辰對潘美美真心已經沒了半點感覺。他們已經整整八年沒見,潘美美甚至連他「死了」的消息都不知道。現在蕭辰已經變得更加成熟,潘美美這種女人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王昆,浩海飯店的經理。」潘美美頗為自豪地說道,「這麼多年不見了,你現在在哪工作啊?」

「我還沒有工作。」蕭辰淡淡道。潘美美嘴都快要咧到後腦勺:「哎呦,你也快三十了吧?怎麼還連個工作都混不上啊。要不你來我老公的飯店裡當服務生怎麼樣?每個月也能賺八千多呢……」

「謝謝,不需要。」蕭辰心生厭惡,婉拒站起身來。卻被王昆的大手按住肩膀。

王昆黑着個臉膛,沉聲道:「兄弟,這是我老婆,你說話客氣點。」

「我已經很客氣了。」蕭辰面不改色,右手緩緩攥住王昆的手腕,使出三成的力氣。

王昆的腕子處立刻傳來陣陣咔吧咔吧的脆響,他那黑黢黢的臉膛也變得鐵青,右拳打向蕭辰的鼻樑:「混賬……」

蕭辰不慌不忙,同樣伸出右手,用掌包住王昆的拳頭,微微往裡一捏。這一下稍微用力了些,直接將王昆的手背給挫得粉碎。

「臥槽!」王昆忍不住痛苦,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攥着手痛苦地哀號起來。潘美美也臉色大變:「蕭辰,你……你敢打人?!」

「我只是正當防衛。」一群保安聞聲趕來將他圍住,蕭辰對這位老同學再沒有半點好臉色,「我勸你讓開。否則的話,下場跟他一樣。」

「你給我等着!」潘美美卻根本沒有退讓的意思,掏出手機撥通了個電話,「喂,黑哥?阿昆被人打了……對,就在浩海。」

撂了電話,潘美美惡狠狠看着蕭辰,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蕭辰,念在咱們老同學一場,我本來想給你介紹個工作,沒想到你居然恩將仇報打我男人!今天你走不了了!」

蕭辰聳了聳肩膀。他本來也沒想離開,今天可是華老爺子請自己吃飯,怎麼能因為幾個臭蟲耽誤。

沒多一會,門口傳來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群人拎着鋼管、鐵棍走進來。為首那個肚子上還裹着一圈紗布:「哪個小子吃了豹子膽?敢砸浩海的場子。」

看見潘美美叫來的人,蕭辰卻樂了,上前兩步笑着道:「喲,又見面了,黑牛哥。」

潘美美叫來的這夥人,正是蕭辰上午在咖啡廳收拾的那伙。為首的這個就是被華浩飛一膝蓋頂吐血的黑牛!

潘美美立刻上來,指着蕭辰惡狠狠道:「黑牛哥,就是這小子打傷了阿昆,你快收拾了他!」

然而,在看到蕭辰之後,黑牛嚇得腿肚子都軟了,差點一個踉蹌坐在地上。他身後那群小弟也好不到哪去,一個個瑟瑟發抖、恨不得轉頭就跑。

「你……你確定你們惹得是他?」黑牛滿臉恐懼轉過頭,將信將疑問道。

潘美美果斷點了點頭。黑牛卻咣當一下扔了鋼管,轉頭就要朝外走:「對不住了,弟妹,這個忙我幫不了。」

身後那些小弟也都扔了武器。潘美美一下就着急了,拽着黑牛的胳膊楚楚可憐道:「黑牛哥,他就是個窮小子,什麼背景都沒有,您收拾他就是輕輕鬆鬆!別忘了,您這兩年來浩海吃飯,是誰給您免得單?」

然而,不等黑牛開口,門口處便傳來陣雄渾的喊聲:「哦?我倒想聽聽,是誰在我的飯店給別人免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