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尤硬着頭皮在傅嘉樹的陰鷙的目光下將傅謹言扶到他的別墅裡面,本想這麼一走了之算了,但發現別墅裡面冷冷清清,連個傭人都沒有。
「藥箱在哪兒?」秦尤用腳踢了一下趴在沙發上的傅謹言。
「嘶——」男人倒吸一口涼氣,「秦尤,你想謀殺親夫,嗯?」
「前頭還要告我強 奸你,後頭就親夫了?你翻臉也比翻書還快。」
「牙尖嘴利的女人,不討喜。」傅謹言道,「藥箱……大概在電視旁邊的柜子裡面。」
「大概?」秦尤往電視機那邊走去,「你連你自己家的藥箱都不知道在哪兒,這是你家嗎?」
秦尤打開柜子,但是沒在裡面看到藥箱,她只能自己在客廳裡面尋找。
在秦尤找藥箱的時候,聽着男人傳來氣若遊絲的聲音:「……不是。」
秦尤在陳列櫃裡面看到藥箱,墊腳拿下來的時候,聽到男人那句「不是」。她拿着藥箱往沙發邊走去的時候,看着傅謹言蒼白着的,冒着虛汗的臉。
這個十五歲就弒兄殺父,二十五歲和堂兄你死我活的男人,對他來說,這裡的確不應該是家。
是牢籠。
「你的傷,是怎麼來的?」秦尤打開藥箱,裡面的藥很齊全,而且都沒有過期。
男人哼笑一聲,抬眸看着秦尤,那雙好看的眸子裡面帶着三分戲謔,「怎麼,擔心我?」
「……」都傷成這樣,還有心情調侃她?「不,我就是想知道,誰這麼厲害,敢在獅子頭上拔毛。更想知道,殺伐果斷的傅謹言是誰的手下敗將。」
秦尤伸手過去,試圖解開傅謹言的襯衫,但因為他趴着,不好弄,「起來,把襯衫脫了。」
「大白天的就讓我脫衣服,不太好吧!」說着不太好的男人,卻從沙發上起來,坦蕩蕩地坐在那兒,等着秦尤給他脫衣服。
秦尤瞪了傅謹言一眼,後者坦然得像個大爺一樣地坐在那兒,絲毫不為秦尤的眼神所動。
秦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留下來給傅謹言處理傷口,但她留下來了,還伸手給他解開襯衫的紐扣。
之前那次在酒店,秦尤忘記自己是怎麼和傅謹言發生關係的,也將那些細節忘得差不多。
但是這次,當秦尤給傅謹言解開襯衫紐扣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手都在顫抖,呼吸不自覺地加快。心,撲通撲通地跳着,好像……一顆心快要跳出來了一樣。
「秦尤,你臉紅了。」傅謹言湊近秦尤,用一雙深邃的眸子鎖定秦尤的眼,他抬手扣住秦尤的手腕,「那次,是你第一次?那個殘廢,沒動你?」
秦尤刷的一下抬頭,迎上傅謹言的眸,「你傷成這樣,活該!」
秦尤覺得自己腦抽了,才會來給它上藥還落得一陣奚落。
人善,被人欺。
「知道我背上的傷怎麼來的嗎?」
秦尤沒答,顯然是已經不想知道了。
「爺爺打的,在祠堂裡面,用鞭子抽了我二十下。訓斥我亂搞男女關係。」
原來是傅老爺子下的手,可真夠重的!
「但是我說,我沒亂搞男女關係,我睡的,是我未來老婆。」
聽到「未來老婆」這四個字的時候,秦尤的心,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