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尤在沈徽音走了之後,就端着盤子往桌子那邊去,打算要是吃完了,宋其琛或者傅謹言都沒找她,她就先走了。
這裡多半是以前認識的人,但以為秦家沒落之後就沒再聯繫過。
秦尤不求他們雪中送炭,但求不要落井下石就行。
但偏偏,有人就喜歡幹這種事兒。
秦尤還沒走到餐桌那邊,一個油頭滿面的男人就擋住秦尤的去路,秦尤微微蹙眉,知道這人是來找麻煩的,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
但是男人將油膩的手搭在秦尤的肩膀上,用他那雙貪婪的目光看着秦尤。
「秦尤,今兒來宴會,是打算賣了自己吧?多少錢一晚上,十萬?」男人的聲音不輕,周圍的人都看着。
那些衣着光鮮,佩戴華貴珠寶,手執高腳杯,看起來一個比一個高貴的人,不過是冷眼旁觀。
或者,看好戲。
看曾經高傲不可一世,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秦尤,被人騷擾。
當第一名媛被拽下神壇,他們臉上露着同情,其實心裡別提多高興。
「不好意思,我怕葉總買不起我。」秦尤臉上維持着禮貌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她看到傅巧思,臉上是幸災樂禍。
她也看到了傅嘉樹,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來的,但他在輪椅上無動於衷。
秦尤覺得以前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他真的好。
「你都被傅謹言給睡了,裝什麼清高?給你十萬,都是看在你這張臉上!別給臉不要臉。」
傅謹言啊……
「那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是傅謹言的人,你這麼說,就不怕他弄死你?」秦尤一想,還能將傅謹言拿出來當擋箭牌呢!
沒想到男人根本不怕,指着秦尤道:「誰不知道傅謹言身邊女人成群,就你一個萬人騎的——」
男人的話未說完,原本指着秦尤的手,就被另一個人擒住。
秦尤未轉頭,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和之前她在傅謹言家裡給他上的藥味道一樣。
「傅……傅九爺……」男人看到傅謹言的時候,整張臉都白了,不僅僅是因為手被傅謹言扣着,幾乎是快要折斷他手腕的力道。
再來是傅謹言身上肅殺的氣息,真的攝人。
包括原本圍觀的那些人,不禁想起他這個男人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試圖弒兄殺父!
他做過的壞事,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件。
「你剛才,說她什麼,我沒聽到,再說一遍。」傅謹言做出很好奇的樣子,好像真沒聽到男人剛才說了什麼一樣。
男人哪裡還敢再說?
「九爺,九爺……咱錯了……有眼不識泰山……」
「既然知道錯了,就要受罰。」傅謹言輕描淡寫地說着。
「罰罰罰!一定罰——啊——」
秦尤站得進,可以清楚地聽到那個男人手腕斷掉的聲音,她背脊一涼。
傅謹言下手,真的狠。
但她對那個男人,沒有半點同情。
「以後,眼睛放敞亮點,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傅謹言這話是說個那個男人聽,也是說給宴會廳的每一個人聽。
告訴他們,秦尤這個人,他們動不得。
說完這話之後,傅謹言轉頭看着秦尤,問:「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