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很不樂觀,醫生告訴溫半夏,可能需要動手術,具體的還要等通知。
想到巨額的手術費,溫半夏急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站在走廊外,她大腦一片空白。
顧安爵為她忙前忙後,忙到大半夜,才回來找到了坐在醫院走廊發呆的溫半夏。
「你爸爸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要是累垮了,你爸誰照顧?」坐在溫半夏的身邊,他理智的為她分析。
溫半夏點了點頭,卻在內心計算着每天醫院的花費。
她的錢不多,撐不過三天。
這裡重症監護室,每天消費一萬多。
為了結婚她花費了不少……
顧安爵看她還呆呆愣愣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眉眼滿是寵溺的道:「醒來了,還在發呆?」
溫半夏扭頭看向他,再次呆滯的頷首,她出奇的安靜。
顧安爵再要說她兩句,溫半夏的肚子忽然咕的叫了一聲。
臉頰迅速變紅,溫半夏捂着肚子,頭皮發熱,她滿臉尷尬的道:「今晚沒來得及吃飯。」
「那我們先去附近的酒店,你先休息,明天我們再來看你爸爸,行不行?」重症監護室沒地方住,醫院也沒有多餘的床位給他們這種沒生病的人躺,只能在附近先湊合一晚上。
「好。」溫半夏剛答應,顧安爵就拉起她的手,帶着她出醫院。
夜風涼涼的,溫半夏心中愁緒與擔心更加的濃郁。
沒錢讓她毫無胃口也沒有睡意,心中只有一塊大石壓着,讓她感覺喘不過氣來。
況且,錢程浩的東西還得還,不然他經常來鬧也不是辦法。
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溫半夏一籌莫展。
顧安爵開車過來,帶着溫半夏去了酒店,但是因為兩人沒有帶身份證,被酒店趕出來了。
站在夜色下,顧安爵抬手摸了摸鼻子。
「不如,去附近旅館問問?」不好意思的說着,顧安爵的面色尷尬。
「現在旅館都要身份證的,不要身份證的萬一黑店,出事怎麼辦?」溫半夏蹙着秀氣的眉毛,抓着手臂,她感覺有些冷。
兩人在夜色下站了一會兒,顧安爵忽然嚴肅的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一臉鄭重,他凝視着溫半夏的眼睛。
溫半夏眉頭皺得更緊,語氣也多了些警惕:「什麼辦法?」
「我把車開到醫院的停車場裡,然後咱們在車裡湊合一晚上。」顧安爵很小心翼翼的說着,順帶仔細的觀察溫半夏的反應。
「看來只能這樣了,但是你不許對我起壞心思!」溫半夏舉着拳頭,提前警告。
「你家都出這麼大的事情了,我要是——」欲言又止,他眼神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接着道:「那我不是跟禽獸沒兩樣?!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出手的。」
溫半夏沒說話,但內心是相信他的。
有些人,在朋友最困難的時候都紛紛遠離。
可她跟顧安爵認識不到一天,他都來幫自己,她打內心認為他是好人。
開車帶着溫半夏來到醫院的地下停車場,他找出備用的毯子丟給她,然後關上車門,對着車裡的她道:「你先躺一會兒,如果害怕,就跟我打電話,我陪你說話。」
溫半夏察覺到他要離開,心中的確是有些害怕的。
但是聽到他的話,她覺得暖暖的。
「我先不開燈,免得有歹人,我去去就來,你先睡一會兒。」顧安爵說完,就搖上了車窗,然後迅速的離開。
溫半夏不敢開手機,也不敢發出聲音來。
躺在放平的車座上,她迷迷糊糊的還是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一陣香味給刺激得醒來。
睜開眼睛,她看到了坐在前面泡泡麵的顧安爵。
聽到後面傳來聲響,顧安爵扭頭看過去,瞧見她醒來,他揚起嘴角,笑得隨性:「居然把你吵醒了。」
「是我太餓了。」溫半夏輕聲說着,趴在了前座上。
低着頭輕手輕腳的攪動泡麵的顧安爵語氣帶着安撫:「一會兒就好了,再忍忍。」
溫半夏點點頭,悄悄的抬頭看向他的臉。
溫暖的橘色燈光下,溫半夏看着他認真的眉眼,有那麼一瞬間,心有些柔軟。
察覺到她看自己,顧安爵也沒有當場揭發,而是翹起了唇角。
泡麵泡好,溫半夏跟顧安爵一人一碗。
「現在24小時便利店只有這個了,我去醫院打的水,過了明天,就會好一些了。」一邊說,他一邊吃得津津有味的。
溫半夏從未想到,居然有這麼一個大少爺陪自己睡車吃泡麵,真是人生如戲啊。
「謝謝你。」溫半夏吹着面,燈光下的她,表情鄭重得好像在說表白的話語。
顧安爵笑了笑,沒有多言。
第二天一大早,溫半夏就隨着顧安爵一起回到了醫院。
問了醫生的情況,答案依舊是不樂觀。
跟着醫生一起出來,主治醫生看向溫半夏,聲音慈祥的道:「我還是建議做手術,就算這次情況有好轉,但是以後的生活誰知道會不會受刺激?下次受刺激,可就沒這麼幸運了。況且,他歲數大了,以後做手術風險更大。」
溫半夏點點頭,她也想給爸爸做手術,可沒有錢啊。
「我言盡於此,如果要動手術,最好這一周內做出決定,儘早籌錢。」說着,就準備離開了。
溫半夏不斷的點頭,但是顧安爵看出她眼中的迷茫跟不知所措。
待到醫生離開後,顧安爵將溫半夏拉到一邊,低聲道:「醫生的話,不能全信,知道吧?我待會兒買了早餐,回去托人幫你問一下。你有什麼東西需要帶的嗎?我去你家幫你拿。」
溫半夏想了想,眨着眼睛道:「就幫我把手機,還有我的被子拿過來就行了。」
顧安爵拿着溫半夏給她的鑰匙,很快離開。
溫半夏聽到他的話,暫時安心了一些。
溫半夏今晚決定還是在這裡住。
顧安爵走得很快,來到一樓,他往外面走去,隱隱約約中,似乎有人在喊自己。
搖了搖頭,顧安爵想,自己肯定是睡少了累着出幻覺了。
身影很快消失在醫院門口,跟在他身後一個穿着價值不菲的漂亮女人追出來,卻找不到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