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擇離開,就要離開的徹徹底底,斷得乾乾淨淨。任雅拖着沉重的行李到了另一個城市,找了個普通的住處,尋了份尋常的工作,青春依舊,卻沒了往常的那塞了一腔的熱血。
任雅過上了安頓而安靜的生活,無人打擾,每天按時的起床、上班、吃飯、休息,無論晴天、陰天、雨天、雪天,任雅臉上一直是一份淡然的笑意,旁人看去仍是攝人心魄的魅力,可是仔細瞧瞧,卻總覺得少了份生氣。
任雅就像是一朵妖冶的花,顧青仁在身畔的時候艷麗的不可方物,可現如今離了顧青仁,這花漸漸失了往常的顏色,一點點的,褪去了活氣。明明還是年輕時候,卻總覺得蒼老了不少。
在孤獨的深夜裡,任雅總是習慣摸索在黑暗中,一個人蜷縮起來,抱着膝蓋,像是回到了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會在冰涼的手背上涌些許的溫暖,那讓任雅會覺得稍稍有些安心。那個時候的任雅,還是花一般的年紀,卻總覺得自己已經過完了一生。任雅開始在臉上施粉黛,以掩住眼底常年不消的淡淡的青色。
行屍走肉一般,機械地日復一日重複着,任雅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有沒有盡頭,不想再繼續下去,可是早已沒了抬手開燈的力氣,便也就任由這世界晦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