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雅想了一路,一會兒是顧青仁坐在自己對面認真看書的俊朗模樣,一會兒又是溫思存抱着溫半夏朝向自己的溫暖笑容。
任雅拿不准,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去看看顧青仁。於情於理,自己既然已經結了婚。嫁為人婦,而且有了女兒,過去的陳年往事尤其是曾經令自己這麼撕心裂肺的事情,早就該拋在腦後,不去管、不去想為好。可是令任雅的心封鎖至今的又是誰呢,任雅自己清楚,只不過是不願說出來罷了。
自從離開了這座城市,任雅除了掛念着孤兒院,再就是顧青仁了,可是自從離開,再無半點消息傳過來,任雅逼迫着自己,不去想、不去念,可是越是這樣,任雅越是抓心撓肝地想要得到顧青仁的音訊,到了這時候,任雅才明白了一個人的渺小,渺小到只不過隔了幾十公里,那個人就像是在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若是兩個人不嘗試着互相去觸碰,什麼都彌散在了時間的罅隙里,那些年少時候的轟轟烈烈的愛意,青春年華里的歷久彌新的記憶,全都隨風散去了,無影無蹤。
可是任雅的那份愛恨,表面上看起來逐漸地被風化,逐漸地被遺忘,可是其實一直都存在着,只不過是被壓抑着,像是彈簧一般,在溫思存出現之後,彈簧上面壓了塊木板,而溫半夏的出生又在木板上加了個砝碼,那份心思,被最小化到了心底最深的地方。可是一旦顧青仁又出現了,那塊砝碼便掉了下去,木板有了裂紋,彈簧呼之欲出。
「任雅姐姐!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