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爵進了病房第一眼就看見坐在床邊的溫半夏,溫半夏聽見動靜也抬頭看了看,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匆匆撇過了眼神,一屋子的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凝重。
顧安爵不敢先開口,因為他怕,溫半夏嫌惡自己,怕她對自己的持着仇恨,怕她從來都沒有原諒過自己,縱然之前說的好好的,任雅和顧清仁身體出問題的這段時間,兩個人說好不再有嫌隙,全心全意地照顧兩個大人,可是這一刻見了溫半夏,顧安爵心裡還是說不出的恐慌,說不出的心悸。顧安爵從進病房之後,站在離病床稍近些的地方,沒有動彈,時不時偷偷瞄一眼溫半夏的嘴唇,像是受不了這片死寂一般,顧安爵悄悄在心裡祈求溫半夏能先說一句話。
像是溫半夏在應聲一樣,顧安爵剛剛這樣想完,溫半夏就張了口,「你別站着了,找凳子坐下吧。」溫半夏見顧安爵進門之後就傻站在門口,心裡想想他工作了一天肯定特別累了,卻也不知道坐下,有些不忍心,於是便開了口。
「好。」顧安爵聽了,內心竟忍不住雀躍起來,溫半夏雖然語氣冰冷,可是這話的意思肯定不是排斥自己,顧安爵揣着心底的一些小激動,找凳子坐在了溫半夏對面,坐下之後才有些回了神,溫半夏只不過叫自己坐下,自己到底在高興些什麼?晃了晃腦袋,顧安爵不再去想。
「咱給媽擦擦身子吧。」顧安爵這樣說着,想要去打些熱水,溫半夏攔住他道,「我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