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半夏踉踉蹌蹌的奔跑在布滿石子的土路上,她感覺渾身早已沒了知覺,只剩下意識在支配身體機器似的往前跑,力氣早就在剛剛用完,但身體依然在往前狂逃。她好害怕,前方的路一片黑暗,溫半夏在樹叢和荊棘中穿梭,她甚至想要閉上眼睛,因為看見黑暗會讓她更害怕。
她怕前方會突然出現一個人,興許是殺人狂,興許是來抓她的人,在這一刻她似乎患上了被害妄想症,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和她作對,都想要謀害她。好想躲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不,什麼都沒有最好,躲進一個純白的空間,溫半夏焦慮的神經在緊繃着,只需要再施加一片葉子的力就可以壓垮它。
不斷的,不斷的向前奔跑。
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從一開始的抽泣變成最後的嚎啕大哭。隱秘的山林間,溫半夏嘶啞的哭聲在迴蕩,傳遍了山谷和每片葉子的間隙,最後又回到溫半夏的耳膜。
安爵,安爵一定要沒事啊!溫半夏在祈禱,她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這樣做會讓她丟失更多的氣力,但是她沒辦法不這樣做,內心在狂吼的喧囂,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嚷都在不安,都想要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