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憶息集團的總裁想見見你,給你談一下這次合作的事,他說若不到總裁,便不會提合作的事。」一名助理小心翼翼地說着。

「誰也不見。」負離語氣冰冷到了極限,讓人不敢說話。

助手被負離身上散發出的冰冷嚇住了,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顫,大氣也不敢出。

目送負離走後,卓揚看了一眼旁邊的人,「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敢來打擾少爺,以後,有什麼事也別在今天說。」

助手聽了卓揚的話以後,猶如醍醐灌頂。

今天,是那個女人的忌日,那個叫作傾城的女人。

四年了,只要到今天,負離便會放下所有的事,什麼人也不見,去傾城的墓地陪傾城一整天,從來不曾間斷過。

負離離開,有一人與他擦肩而過,一直對於什麼事都莫不關心的他,不禁回頭看了一下,他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那股四年前只有她能給予的熟悉感。

當他回過頭去,卻沒有找到心裡的那絲牽掛,不知那個身影去了何處,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負離心裡疑惑,但是也沒有過於在意,也許是最近太累了,才會出現了錯覺。

機場外,歐陽毅站在一輛跑車旁,看着對面走來的人,露出了一抹笑容。

「歐陽毅,你個大騙子,你不是說好了去裡面接我的嗎?害我又自己走出來,我還得自己拿行李箱。」傾城一看到歐陽毅,嘴裡便多了一些抱怨,臉上卻洋溢着俏皮的笑,眼裡也有隱藏不了的笑意。

「好了,我的公主殿下,我這不是怕你出來找不到我嗎?別生氣了,帶你去吃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還有紅燒魚,這樣,可還行?」歐陽毅笑着走過去,接過行李箱,寵溺地對傾城說着。

「好吧,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畢竟糖醋排骨和紅燒魚在等着。」說着,傾城自然地挽住了歐陽毅的手,沒有覺得有一絲的不適。

「好,謝謝公主殿下的大人有大量。」歐陽毅調侃着傾城。

傾城蹦蹦跳跳的,開心極了,像個不懂世事的小女孩,讓人忍不住地憐愛。

歐陽毅看着這樣的傾城,情不自禁地笑了,這四年來,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了,他的情意終於要得到回報了。

四年了,他終於讓她的眼裡有了他的存在,終於讓她的臉上,露出了這樣無憂無慮的笑。

他讓她回來,這是他在為未來的一切安排好路,這一切都只是開始,他最終的願望是想陪伴在她的身邊,一生一世。

這是一步險棋,是否能夠成功,讓她平平安安的,這一步也很關鍵,但是,他也必做不可,因為,這一步是遲早都要走的。

昂貴的跑車裡,負離目光看着窗外,臉色有些難看,離傾城的墓地,越來越近了,他的心就像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抓着一般。

四年的時間,讓他早已明白了一切,傾城在他的心底有了一個誰也代替不了的位置,不管她過往怎麼樣,做了多過分的事,他都會原諒她,對於傾城,負離再也控制不了他的情感,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遺失了這顆心。

每到她的忌日,他都會來陪着她,就算什麼也不做,就這樣,一待就是一天,就算他知道她早已死掉了,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可他還是控制不住他的心。

他的雙手,輕輕地在墓碑上划過,柔情地撫摸着,像是她還在一樣。

呼吸越來越不順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曾經他最恨的女人,現在,像是一種慢性毒藥一般,已經滲入了他的神經,時時刻刻地折磨着他。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把負離從記憶里拉了出來,他看了一眼,是黎若的電話,眼裡有着些許不耐,便掛斷了。

「離,你怎麼不接我電話?」黎若的聲音傳了過來,就在墓地的不遠處,她的聲音里,帶着哭腔和委屈,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來這裡做些什麼?」負離眉頭緊皺,看着黎若,沒有安慰,反而有些厭惡。

「我來看看傾城,四年了,從來沒有看過她。」黎若說着,抱着手裡的菊花朝着墓碑走了過去。

「傾城,四年了,從來沒有來看過你,雖然,你一心想要治我於死地,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想過你讓你落到這個地步。

你的死,成了大家心裡的一個過不去的坎,也成為了大家心裡的痛,傾城,你知道嗎?我真的羨慕你,因為,離他為了你,改變了自己。」

黎若說完,轉頭看着負離,讓四目相對,盡顯她眼裡的悲傷之情。

「你胡說些什麼?我怎麼會為了她改變自己?」

負離語氣冰冷地說着,越是否認,越像在掩蓋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