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行……真的不可以……」
林文秋火急火燎趕回蛋糕房,剛進門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苦苦哀求,推開虛掩的門,他看到一對糾纏的背影。
男人穿着講究的白襯衣,褲腰已經迫不及待褪到了腳脖子,露出兩條黝黑的毛毛腿,而女的死命抓住男人的手臂,不讓男人得逞。
二人竟然沒有感覺到突然闖入的林文秋。
看到這一幕,看到女神一般的老闆娘被一個陌生男人壓着,欲行苟且之事,林文秋當時就感覺一股熱血上涌,雙眼噴火。
「哪兒來的瘋狗,敢欺負琳姐!」林文秋上去就是一腳,狠狠地踹在男人圓滾滾的屁蛋上。
一聲驚呼、一聲慘呼幾乎同時響起,男人和安若琳都被這一腳踹成了滾地葫蘆。
林文秋一陣狂汗,早知道應該用拉的,還殃及到了琳姐。
「琳姐,你沒事吧。」林文秋趕緊上前幾步,把老闆娘拉起來。
平日裡冷艷孤傲的安若琳,此刻鬢髮凌亂,發現有人闖入,眸中先是掠過如同受驚小鹿般的慌亂,待看清是林文秋時,又多了幾分羞怯。
林文秋越看越火,心說要是自己再遲來一步,琳姐不就被這畜生給糟蹋了?想到這裡,怒從心頭起,又對着地上的男人踹了一腳:「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敢在這裡撒野……」
「林文秋,夠了!你怎麼回事,發什麼瘋!」
呵斥阻止林文秋的,竟然是「受害者」安若琳。
「呃……」林文秋目瞪口呆,老闆娘的反應完全出乎他所料,「琳姐,我是在幫你出氣啊!」
「誰要你來幫的?瞎搗亂!」安若琳臉色鐵青,慌忙將男人扶起來,又給他拍打身上的腳印,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林文秋一下就蒙了,琳姐對這貨這麼客氣,難道說兩個人根本就認識?難道說人家在……?那自己豈不是打攪了人家的好事?
可剛才琳姐明明是在拼死掙扎苦苦哀求的樣子啊,這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就叫欲拒還迎?
林文秋未經人事,實在想不通。
男人在安若琳的攙扶下,狼狽地站起身,順手麻利提起了褲子,刻意迴避着林文秋咄咄逼人的目光。
即便如此,林文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位仁兄,原來他竟是本縣的副縣長胡高升,經常在縣電視台露面的大官。
也許感覺被搶走了心愛的東西,雖然知道了男人的真實身份,林文秋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反而充斥着濃濃的怒意和醋意。
當官的就是了不起啊,走到哪裡就能「吃」到哪裡。
不過,從胡高升閃爍的眼神來看,林文秋判斷出一點,那就是胡縣長本人也覺着這事兒不太光彩。
這會工夫,胡高升看似已經穩住了心神,冷着臉對安若琳道:「這就是你的員工,什麼素質?」
林文秋眼睛一瞪,氣不打一處來:「說什麼呢?古人云:白日宣淫,禽獸不如。你自己什麼素質?」
「你……」胡高升被嗆得啞口無言,轉頭對安若琳怒目而視。
安若琳擰身面對林文秋,蹙眉道:「林文秋!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
「琳姐!」林文秋杵在原地不動。
「出去!」安若琳拔高了音量,頤指氣使。
「是,老闆娘!」林文秋大聲回道。
安若琳的咆哮,讓林文秋感覺自尊心受到一萬點的傷害,他臉色鐵青的走出去,砰地一聲摔上了門。
出了安若琳的辦公室,林文秋在店裡來回踱步,怒氣漸漸平息,冷氣讓他逐步冷靜下來。
這樣的事,冷處理最好,他本該一走了之,但是他還有要事向老闆娘匯報。
林文秋是蛋糕房學徒里的小師弟,中午出去送蛋糕,沒想到蛋糕里居然有一隻奄奄一息的「小強」,顧客當時就不幹了,揚言要告到工商局去。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處理不好,蛋糕房的招牌就砸了。
林文秋之所以頂着毒辣辣的日頭,急急火火趕回來,就是因為這事,沒想到回來就撞到這麼尷尬的一幕,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安若琳是他的老闆娘,當初輟學,若不是安若琳破格招收他,讓他當學徒工,現在只怕他還是個遊手好閒的待業小青年。
平日裡,安若琳對他也頗為照顧,妹妹筱雪也經常過來蹭空調溫習功課,安若琳也沒有甩過一次冷臉子。
這樣的老闆娘,林文秋對她是敬愛有加,甚至還存有那麼一丁點兒幻想。
所以,對於老闆娘的呵斥,林文秋很快就釋然了,消氣了。
但是,對於胡高升的詆毀,林文秋的憤慨有增無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