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簡色調為主調的房間內,季揚一動不動地坐在轉椅上,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腦屏幕上的文件。
眉頭緊蹙。
忽然「叮叮叮」的一聲,電腦右下角不斷閃着浮標。
季揚皺了皺眉,有點不耐煩,不過還是將鼠標箭頭下移,點開了不斷閃爍的浮標。
在看到內容的一瞬間,季揚緊蹙的眉頭驟然鬆開。
沉重的表情逐漸由喜悅所替代。
一連續看完了文件里所有的內容,季揚才意猶未盡地抬眼,想看看究竟是誰發了這麼重要的文件給自己。
「斯涵,謝謝你。有了你給我的這麼重要的信息,還怕從慕容銘手中搶不過『未來』這個項目嗎?」季揚的眼裡閃着光亮,似驚喜。
未來,是亞洲第一大集團——建州集團新開發的項目。
聽說建州集團的老總對這個項目異常地看中,如果能拿下這個項目,就能重傷慕容銘的青樺集團。
「慕容銘,你準備好接招了嗎?」季揚眼裡帶過狠辣,他不爽慕容銘很久了。
而夏斯涵真是及時地給了他一個突如其來的驚喜。
季揚喜了,可夏斯涵卻是憂心了。
將文件發給季揚的那一瞬間,她,有些後悔了。
能讓慕容銘志在必得的項目不多,一般這樣的項目都是對集團非常重要的。
如今她將慕容銘設計好的文件透露了給了季揚。
青樺集團在『未來』這個項目上恐怕是占不到優勢了吧。
「也不知道失去『未來』會對青樺造成多大的影響……」夏斯涵有片刻的失神。
當然,只是片刻。
只是轉眼間,夏斯涵又恢復了冰冷,眼裡暗暗帶着恨意。
「夏斯涵,你是智障嗎?怎麼會擔心一個謀奪你父親一生心血的魔鬼。」夏斯涵甩了甩腦袋。
一定是慕容銘這幾天對她太好了,讓她失去了方向。
看來,還是應該和慕容銘保持距離。
當下,報仇才是最主要的。
夏斯涵握緊拳頭:她一定要讓上輩子傷害她的所有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已經收拾好被擺放在一邊的換洗衣物被夏斯涵重新放回衣櫃。
如果沒有看到關於父親準備開發房地產的那塊地要轉讓給慕容銘的文件,她應該是會馬不停蹄地趕去醫院照顧慕容銘的。
可是現在,她不會了,不會去醫院照顧慕容銘了。
整理好衣物,夏斯涵自顧自地躺在兩米寬的大床上,睡得無比安逸。
殊不知,此時此刻醫院裡慕容銘所在的病房外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夏斯涵辦好住院手續以後,慕容銘的父母:慕容和和何蔚蘭,慕容銘的貼身秘書,以及青樺集團的高管都站在高級病房內,心急如焚。
慕容銘可是青樺集團的寶,是他將青樺集團從破產邊緣拉回來,也是他帶領着青樺集團越做越大。
這樣的一個神奇人物,他們這一群人怎麼願意讓他出事。
「好了,謝謝大家的關心,不過你們先回去吧。現在銘兒還沒有醒來,所有人堵在這裡也是無濟於事。等銘兒醒了,我再通知大家來看望。」慕容和咳了咳,壓制住心裡的着急,對着堵在病房內的一干無關緊要的人說道。
這麼多人堵在這裡,連空氣都不新鮮了。
慕容和都發話了,在場的人也不好再繼續留下來,紛紛你一句我一句地慰問了兩句就離開了。
原本熱鬧的高級病房裡頓時只留下了慕容和和何蔚蘭。
「老公,你說銘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叫我可怎麼活啊……」何蔚蘭哭喊着趴在慕容和的懷裡,眼淚鼻涕擦了慕容和一身。
他也不嫌棄。
何蔚蘭擔心兒子,他慕容和又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好了好了,別哭了,哭能解決什麼問題?哭能讓銘兒立刻好起來嗎?」慕容和拍了拍何蔚蘭的肩頭,聲音有點不悅。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自己本來就很焦灼,何蔚蘭這一哭,讓他本來就憂心忡忡的心多了一絲絲煩躁。
「人家就是擔心嘛,銘兒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而我這個做母親的卻什麼也做不了,也幫不到他什麼。嗚……」何蔚蘭抬起手,擦了擦眼淚,委屈地嗚咽了一聲,不再大聲哭鬧。
「好了好了,不哭了,銘兒會沒事的。」
何蔚蘭到底是慕容和的妻子,慕容和安慰地抱着何蔚蘭,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的老婆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夜。
天一亮,慕容和便讓自己的司機送何蔚蘭回去休息。
她一晚上沒睡,再在病房裡熬下去,身體會受不住的。
耐不過慕容和的強硬,何蔚蘭只能答應。
臨走前還對着慕容和說了一句:「晚上我再來,到時候我留下,你回去休息。」
慕容和點點頭,算是同意,何蔚蘭這才算是放下心,跟着慕容和叫來的司機離開了病房。
何蔚蘭坐在限量版的勞斯萊斯上,越想越不對勁。
他的兒子好端端的,怎麼會說出車禍就出車禍,還傷得這麼嚴重。
「小鵬,你知不知道少爺到底是為什麼才出了車禍?」何蔚蘭想着,最後乾脆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號碼的主人正是慕容銘的貼身秘書。
「這……」電話的另一頭,郭鵬有些猶豫。
他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如果他說慕容銘是為了不讓夏斯涵受傷而寧願選擇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那麼,夏斯涵以後嫁進慕容家生活絕對不會那麼好過了。
慕容銘又那麼在乎夏斯涵,事後要是知道是自己告的密,慕容銘一定會親手削了自己的。
想到這裡,郭鵬莫名打了一個冷顫。
「這什麼這,快說,到底是誰害得少爺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何蔚蘭對着電話怒吼了一聲。
看郭鵬這吞吞吐吐的樣子,想必他一定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委。
面對何蔚蘭的逼問,郭鵬頭皮有些發麻。
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對何蔚蘭說出了事情的原委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