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病房裡,慕容銘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口鼻上罩着氧氣罩。
蒼白到看不見一絲絲血色的臉告訴着所有人,他此時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病房裡沒有人,夏斯涵慢慢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看着昏迷不醒的慕容銘,心裡很不是滋味,泛着淡淡的疼。
「慕容銘,你一定要來醒過來,欠我的你還沒有還清。」白皙纖長的手撫過慕容銘的眉眼。
夏斯涵早已經紅了眼眶,只是沒有人發現,包括她自己。
「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病房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慕容和一臉不悅地對着坐在床邊的夏斯涵冷聲說道。
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很認可這個兒媳婦,奈何自己的兒子太喜歡她,所以他這個做父親的儘管不喜歡,卻沒有阻攔他們在一起。
可是當他知道是夏斯涵這個女人害得自己的兒子變成現在這番模樣的時候。
他第一次有了逼夏斯涵離開慕容銘的想法。
「叔叔,我來看看慕容銘。」早在聽見動靜時,夏斯涵就已經回過神。
一轉身就看到提着一袋吃食的慕容和正一臉菜色地看着自己。
「你還好意思來,若不是你,我兒子會變成這個樣子嗎?」慕容和對夏斯涵有氣,說話的語氣自然也沒有那麼客氣,甚至還帶着責怪。
「我……對不起。」夏斯涵愧疚地低下頭。
其實她對慕容銘的父親慕容和還是很尊敬的。
前世,慕容和儘管對她有意見,但是從來不刁難她,也不對她下黑手,甚至還幫過她。
說白了,慕容和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這樣的人到哪裡都值得人尊敬。
「如果你的一句對不起能喚醒我的兒,那就好了。」慕容和放低聲音,嘆息。
夏斯涵都已經誠心道歉了,他一個長輩總不能再怎麼地她吧。
「叔叔,我來照顧慕容銘吧,您休息休息。」夏斯涵低眉順眼。
她知道,經過這件事慕容和對她一定心存芥蒂了。
慕容和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夏斯涵的請求。
由白色鈎織的病房裡一時間除了寂靜還是寂靜,靜得只能聽見兩個不同的呼吸聲。
一直到了下午,太陽開始西落,金黃色的餘暉穿過透明的玻璃,散落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
守了慕容銘一天,夏斯涵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趴在床沿邊睡熟了。
……
躺在病床上的男子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眼睫毛微顫,緩緩地睜開了眼。
黝黑的瞳孔逐漸走了焦距。
慕容銘醒了!
慕容銘只覺得自己的手上壓了重物,低下頭一看,才發現有一個小女人壓着自己的手睡着了。
冰冷的眼神變得柔情萬分,蒼白的唇角微勾:「這個傷,值得。」
從夏斯涵當眾悔婚的那個時刻開始,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安靜、毫無防備地待在他的身邊過。
這樣,真好。
或許是慕容銘的目光太過於炙熱,喚醒了夏斯涵。
抬頭,四目交匯。
「你醒了!」
「吵醒你了?」
異口同聲,無言中多了許多默契。
回過神來的夏斯涵猛的抬頭,抽回被慕容銘握在手中的手,眼裡閃過懊惱。
她怎麼會在慕容銘的身邊睡着了,還睡得這麼死。
「你先休息休息,我去告訴叔叔。」說完,夏斯涵逃一般地離開了病房。
離開的夏斯涵沒有看到,慕容銘低着頭,帶着失落,那是他從未表現過的失落。
而失落的慕容銘也沒有注意到逃離的夏斯涵面紅耳赤。
慕容銘醒了的消息不出半個小時就傳遍了整個貴族圈,立馬就有不少知名人士前來探望。
有真正擔心他的親朋好友,也有虛情假意的生意友人,還有青樺集團裡面的高管。
一時間,夏斯涵被所有人遺忘在了一邊,仿佛她與這個圈子格格不入。
手機鈴聲適宜地響起。
「喂,季揚?怎麼了?」夏斯涵點開接聽鍵,回應了一聲。
「斯涵,你發給我的文件我收到了,這是我這段日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謝謝你。有了這個東西,慕容銘在『未來』這個項目上絕對占不到優勢。原本應該早點打電話給你的,只是這幾天我一直在研究慕容銘的方案,所以沒來得及。斯涵,等我打敗了慕容銘,我就帶着你離……」季揚越說越起勁,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卻不知道電話的另一頭,夏斯涵興怏怏的聽一句沒聽一句。
「我知道了。」沒等季揚說完,夏斯涵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想要報復慕容銘沒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季揚勝券在握的語氣時,她的心沉悶得厲害。
一種不好的第六感在夏斯涵身上蔓延。
她總覺得慕容銘自己青樺集團這次一定會大出血。
而慕容銘不愧是正值健壯體魄的年華,醒來後不過三天就已經辦了出院手續,繼續回公司主持大局。
夏斯涵原本不放心慕容銘這麼快出院,曾找主治醫生問過。
可人家醫生也說了慕容銘已經恢復正常,可以出院了。
如此一來,夏斯涵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日子平靜地過了幾天,一個重磅消息在某一天中午席捲了整個A市。
青樺集團抄襲季氏集團(季揚家族的集團)的設計方案!!!
而且證據確鑿。
一時間,青樺集團的股份暴跌,比夏斯涵鬧悔婚的那一次更加嚴重。
不過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已經有一大半的股東要求撤股。
再這樣下去,青樺集團將會面臨破產。
慕容銘和慕容和坐在董事長辦公室里,兩人紛紛沉着臉。
他們兩人都知道季揚拿出來的那份設計方案明明是他們青樺集團花了一個多月的心血才設計出來的。
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他們青樺,證明那方案是青樺集團盜竊季氏集團的設計。
唯一的一個解釋就是:青樺集團里出了內奸!
究竟是誰出賣了他們青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