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香酒吧。

來這兒的人,多數都是一些自由的音樂家或者閒散的大學生。

耳邊傳來的是小提琴演奏的聲音,伴隨着歌手沙啞深情的吟唱,舞池內的年輕男女都隨着音樂慢慢的扭動着身姿。

孟雲遙身心俱疲的靠在一方小沙發上,她面前的水晶圓桌上,堆滿了空酒瓶,而孟雲遙卻是覺得怎麼也喝不夠似的,還一直往嘴裡灌着酒。

沒有人知道,江安對於孟雲遙有多麼重要。

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產,在努力的保下她之後就撒手人寰了。後來父親再娶,繼母陽奉陰違討得父親喜愛,生下繼妹,私下裡對她更是冷嘲熱諷。

而她的父親,在乎的只有他的權勢,這麼多年以來,對她從來沒有過半分關心。

孟雲遙很清楚,她極其厭倦這樣虛假的生活,更厭倦這個讓人不得安寧的家庭。

在遇到江安之前,孟雲遙從未奢望過能得到幸福。她唯一祈求的,不過是平靜的生活。

但是,江安出現了。

相識七年,江安用了整整四年打開她從未有過波瀾的內心,給了她從所未有過的溫暖。

而她,心心念念的愛着江安,思及一生。卻不曾想到,江安會是一個虛偽至此的人。

又是一瓶喝完,孟雲遙眼瞧着桌上沒有酒了,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打算離開,一個不穩卻是跌進了一個懷抱,她本能的縮緊胳膊,不讓自己再下滑。

宋青雲怔忪了一下,看着這個撞進他懷裡的女孩,卻是心下一動。

她一襲純白色的絲綢面料連衣裙,外面搭了一件淺色的針織開衫,長發纏繞在身前身後,蝶翼般動人的睫毛下一雙水眸朦朧着,清麗精緻的五官似被一筆一筆專心繪出,現在緊抱着他的小身子軟軟糯糯的,潮 紅着臉蛋,看上去醉的不輕。

「為什麼,最後都要拋下我?」女孩哽咽的聲音輕輕軟軟的落在宋青雲耳邊,那麼絕望,那麼無助,倏然的像是闖進了宋青雲的心裡邊。

宋青雲看了一眼酒吧形形色色的人群,再垂眸看向懷裡似是獨自一人在這買醉的女孩,眉頭輕微蹙起,深黑通透的眼眸里划過一絲不滿,語調沉沉道:「跟我走嗎?」

清涼悅耳的男聲雖然是在詢問,言語裡卻是充滿着不容置疑。

看她已經連站都站不穩,像是睡着了一般的恬靜溫軟。宋青雲抿着唇不出聲,拿了她的手機,直接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出了酒吧,放進了自己的車座里。

七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內。

宋青雲蹙着眉頭,微蜷着身子窩在他懷裡的女孩遲遲不肯放手,他卻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狠不下心來推開她。

女孩輕輕的啜泣聲還在持續,堵的宋青雲心口緊縮了好幾分,只想把那惹哭她的人找出來給收拾了。

「我好難受,頭疼。」她的聲音小小的,帶着未知的迷戀。

宋青雲還來不及出聲,她已經忽然的轉過頭來,準確無誤的覆上他的唇瓣。

只一瞬的愣神,女孩纏 綿而灼燙的吻挑起了他身體最原始的欲 望,幾乎讓他招架不住。

回過神來,宋青雲只覺得自己心裡好像崩斷了一根弦。

他喉頭聳 動,握着她肩膀的一隻手微微用力,順手將女孩覆在床上,更激烈的回應過去。

唇齒間酒香甘冽,宋青雲很容易就撬開她的牙關,滑了進去。也許是她口腔里的酒氣太濃,宋青雲覺得自己也有點醉。

糾纏的久了,兩人的氣息都已紊亂。

女孩聲音軟軟的「唔」了一聲,輕軟又迷人,卻倏然間點燃了他心裡所有的蠢蠢欲動。

第一次這樣的屬意一個女人,宋青雲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世上有這樣的一種情緒,真的會讓人氣血翻湧,渾身的血液都沸騰逆流。

沿着她額頭一直吻下去,宋青雲呼吸粗重的喘了兩下,大腦有片刻的失神,聲音沙啞溫柔的向着她耳邊問:「知道我是誰嗎?」

她白嫩乾淨的一張臉酡 紅滾燙如火燒,柔軟的長長的黑髮如海藻一般在他手臂中鋪開,溫溫軟軟的小身子緊緊貼着他,柔若無骨的雙手無意識的在他身上四處遊走。

宋青雲渾身一顫,看着懷裡不知道自己在點火的小女人,心軟的一塌糊塗。

他乾燥略帶薄繭的手掌下意識就落到了她身前,沿着她白瓷般柔嫩細膩的肌膚遊走,將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剝落。

懷裡的女孩突然瑟縮一下,唇齒間溢出破碎的音節。

宋青雲所有壓抑的渴望都在這一刻爆發,湊過去親吻她似乎泛起水光的眸子,聲音滿含情 欲的輾轉在她耳邊:「記住,我是宋青雲。」

……

疼!疼,逐漸肆虐全身,孟雲遙只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仿佛都支離破碎。

慢慢轉醒,她躺在鬆軟的床上,腦海里還是一片迷濛,竟不知身在何處?

似乎意識到什麼,孟雲遙心肝不由的一下子揪緊,她忐忑不安的掀起被子,看到床單上一抹靜靜綻放的紅,紅的讓她心頭一顫。

她的初次,就這樣沒了。

孟雲遙大而黑亮的眼睛裡儘是說不清的神色。忽又覺得眼眶發熱,偏生心裡七上八下,複雜難安。

孟雲遙裹着被單有些困難的下了床,可是,剛顫顫巍巍的站在地上,就「啊……」的一聲跪在了地上,雙腿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狼狽的倒了下去,雙手艱難的撐着地面……

孟雲遙只覺得她的腿酸痛而無力,稍稍一動,就牽扯出私 處強烈的不適感。

這時,洗手間裡響起嘩嘩的水聲。

孟雲遙心裡頓時一陣慌亂,那個男人還在,可她現在又要如何面對他?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孟雲遙已然忘了身體的不適,她胡亂套上散落的衣裙,就這麼落荒而逃了。

在她走後,浴室門被打開,男人身上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閒散而出,他看着大開的房門,又看了看大床上那一抹妖冶的罌粟花,嘴角勾起一抹難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