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邪魅的聲音突然從蘇笑笑的身後傳來,蘇笑笑猛然轉身,險些撞上了夙亦絕的胸膛。
她急急向後退了幾步,才皺起眉,看向夙亦絕,冷冷一哼,「捨得又如何,不捨得又如何?」
夙亦絕看着蘇笑笑倔強的模樣,又想起方才她那番拒絕顧無憂的話,心情就又莫名的好了起來。
「三日後,你我需進宮覲見皇上和皇后。」夙亦絕盯着蘇笑笑許久,才突然開口,不再和她糾結與顧無憂的問題,反正這女人對那男的無意,他又何須介懷?
「我不去。」蘇笑笑雙手環胸,毫不猶豫的扭頭拒絕。
「如果你不承認你是蘇家之女,秦王之妃的話,不去倒也罷。」夙亦絕只是挑了挑眉,丟下一句話後,便直接離開,不再與她多說。
蘇笑笑煩躁的扶着額頭,如今她的身份是蘇府嫡女,承蒙皇帝賜婚,又是明媒正娶的秦王妃,做什麼都該顧慮她整個家族。
印象中的蘇康泰雖有些趨炎附勢,但對她也是十分疼愛的,而柳問梅,『她』的母親,是一個十分溫柔之人,雖然體弱,可待她極好,她還真從未見過一個那般疼愛女兒的母親。
爹,娘?
蘇笑笑對這樣的稱呼十分不習慣,不管是爹娘還是爸媽,她從小就是孤兒,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親情,什麼是疼愛,所以即使是回憶,她也渴望,那樣的溫暖。
罷了。
去便去吧。
——
三日後。
夙亦絕看着乖乖跟在身旁的蘇笑笑,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意來。
那般高傲的說不來,結果到了今日,卻還是來了。
這個女人的死穴是家人嗎?
「你可以笑得更加明顯一點。」蘇笑笑雙手環胸,臉色不善,有些惱怒的斜睨了夙亦絕一眼,便看到了他嘴角那抹偷笑,瞬間心情就更是不爽了起來。
「你看錯了。」夙亦絕收斂笑容,一臉淡然之色的說着,那雲淡風輕的認真的模樣,仿若真的只是蘇笑笑看錯了一般。
「……」蘇笑笑默了,暗暗在心中翻了個白眼,無言以對。
「我要去覲見皇上,你可在這裡等我,或者先行去覲見皇后。」夙亦絕扭頭看着蘇笑笑,突然就轉了話題。
「一道來的,還是一道去吧。」蘇笑笑皺眉,她從未見過什麼皇帝皇后,可不想一個人去覲見,有夙亦絕一起,好歹有什麼都有他擋着不必自己應對。
夙亦絕一愣,蘇笑笑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以為,這女人獨來獨往的定不想和他同行更別指望她會等她。
他柔柔一笑,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蘇笑笑點頭,便也不再理會,冷冷淡淡的目送着夙亦絕離開,待夙亦絕走遠了,她才開始打量自己的所在地。
他們二人正好走到御花園處,這裡百花齊放,微風徐徐,空氣似乎都帶着甜味,一旁的湖水波光瀲灩,更添了幾分清涼,是個休息的好地方。
蘇笑笑扭了扭脖子,正要走到一處坐下,便察覺到身後一道勁風襲來!
她鳳眸一眯,身子一矮,隨後便看見一隻利箭從她的鬢髮旁呼嘯而過,刺入她前方的樹幹中。
蘇笑笑微微蹙眉,望向身後,只見花叢中有一道明黃的身影跑了出來,待她看清,才看見那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眉清目秀十分可愛,一身明黃衣袍,外罩了個紅色褂子,手上拿着弓,背上背着箭,一雙眼睛正圓鼓鼓的瞪着她。
「咦,你是什麼人!敢擋本太子的箭,真是該死!」那孩子一嘟嘴,雙手叉腰,紅紅的小臉肉嘟嘟的,即使是惱怒也十分可人。
蘇笑笑不禁輕笑,本太子,看來是當今皇帝唯一的皇子,夙璞玉,鳳蕭國的小太子。
當今皇帝公主眾多卻一直沒有皇子,不知擔憂了多久,皇帝之位是好不容易從夙亦絕父親的手上搶來的,自然害怕沒有子嗣又讓夙亦絕等侄子繼位吧?
所以這唯一的皇子夙璞玉自一出生就是眾星捧月的存在,出生不久便立刻立為太子,對他是百般寵愛,也是因為是這樣眾星捧月長大的孩子,難怪這般任性。
「小太子,你不知道,你的箭剛剛差點傷了我?」蘇笑笑淡笑着,行至那樹旁,輕輕摩擦着這箭頭的位置。
夙璞玉還未見過一次敢如此待他的人,直指着蘇笑笑,十分腦補的叱喝着,「哼,本太子在練箭,你若被誤傷那是你運氣不好!你是什麼人,在哪個宮裡當差,見了本太子,為何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