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納蘭璟跳太液池了?」正批閱奏摺的慕容煊聽到小宮女的報稟渾身一震,倏的站了起來。

「是,皇后娘娘剛想把納蘭璟帶去自己的寢宮好生的將養着,沒想到納蘭璟居然醒了,就追問我們娘娘她的孩子哪裡去了?

娘娘只好說她不知道,是皇上您親自處理的,沒想到納蘭璟一轉身就跳了太液池。」

小宮女的尾音還未落,慕容煊已經出了御書房,飛一樣的沖向太液池。

他沒想讓她死的。

她怎麼可以這樣快的就去找慕容謹了呢?

不可以。

「皇上,你要去哪裡?」正好,迎面遇上也已經到了的駱離煙。

「朕有事,你先回你的寢宮。」

「皇上,姐姐跳了太液池,快派人去打撈吧,也許還能……」

慕容煊根本沒聽完駱離煙說什麼,早就越過她奔向了太液池那裡。

平常一刻鐘的距離,他只用了半刻鐘就走到了。

可太液池邊,除了染血的稻草和納蘭璟跑到水邊前灑落的血的血跡,再也沒有納蘭璟的影子了。

「納蘭璟……」慕容煊嗓音沙啞的低吼,可回應他的只有四周死一樣的靜寂。

「皇上,要打撈嗎?」緊跟着的太監發現了慕容煊的不對,趕緊建議到。

「打撈,快打撈,把宮裡所有會水性的都叫過來,朕要生要見人,死人見屍。」慕容煊說完,「撲通」一聲就跳入了太液池中。

還未入夏的池水一片冰涼,哪怕是他這個好端端的人都受不了這冷。

可是納蘭璟她……

他腦海里閃過她額頭的紅腫還有腿間的血色還有腳底的燙傷,一時間,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他真的沒想讓她死的。

「皇上,你快上來,讓奴才們去找吧。」太監追了下來,想要拉他上去。

可慕容煊怎麼也不肯上去,直到在水裡泡久了腿腳抽筋了,他才在太監們的拉拽下上了岸。

他還不能死。

他才打下的江山,倘若死了,那陪着他打下江山的將士們豈不是白白的成了犧牲品了。

靜靜的坐在染血的稻草邊上,手輕輕拂過,那上面仿佛還有納蘭璟的體溫。

可就是這麼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她就沒了。

從正午等到日落,從日落等到天亮。

新的一天開始了。

可對於慕容煊來說,他的世界裡只有七個字,把納蘭璟撈出來。

宮裡所有的船全都出動了。

甚至於還請了宮外會水性的人。

可七天七夜過去了,連納蘭璟的半點影子都沒有。

只有她落入水中時的一些殘破的衣片證明着她是真的落水了。

「皇上,你已經好久沒有進食了,煙兒派出去的人找到了你想要的兵符了,煙兒給你,你吃些東西好不好?」七天了,慕容煊打撈了納蘭璟七天,駱離煙也陪了他七天。

真沒想到一個死了的女人還能擾動慕容煊的心弦。

納蘭璟,她真討厭。

讓她只能拿出自己藏了很久的兵符送給慕容煊,以求得他心情好轉能吃一口東西能理一下自己。

她真不懂了,為什麼納蘭璟死了,慕容煊好象對她更冷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