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死人開口說話,他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侯府三小姐還會這個,眼中霎時多了些意外,點頭應下這事。
這時,門外又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妧妧立刻便明白肯定是婢鳶那丫頭煮好面端來了。
「你趕緊走吧,我那丫頭給我端面來了。」 見季涼月還在這裡呆着,妧妧又一陣頭大。
季涼月一點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都這時辰了還吃東西?」
提到這事,妧妧的情緒不免有些低落,「別提了,水榭被斷了一天的吃食,餓一天實在撐不住,只好叫丫頭去煮點麵條。」
聞言季涼月不禁輕笑,嘴角微微上揚起邪魅的角度,「有食邑的人還能被餓肚子?」
食邑?對哦,她這縣主的身份可不僅僅是能用來壓人!還有食邑!
她怎麼就沒想到這裡呢!
妧妧的腦子像是一下被季涼月給點通了一般,很多往常想不到的東西瞬間豁然開朗!
「小姐,奴婢能進來了嗎?面都要涼了,這可是咱們水榭剩的最後一點面了!」
「等一會。」
「好的,小姐。」
一會兒後……
「小姐……」
「馬上就好。」
在自家小姐第三次沒讓自己進去的時候,,婢鳶終於開始心疼手中的面,站在門外一個勁兒的咽口水。
而裡面,妧妧正一邊把季涼月往窗外推,一邊低聲拜託,「季公公,季提督,季大人,你老人家趕緊走吧!」
見這小東西真有些着急,季涼月也收起逗弄的心思,伸手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一名黑衣男子不知怎麼就出現在兩人跟前,單膝跪地,「主上。」
正是上次在風月樓帶她回來的那位高手,於妧妧不明白季涼月的用意,「這是?」
「本督的暗衛,初三。初三,以後你就保護縣主安全,少一根毫毛唯你是問。」
「是!主上!」
暗衛?怪不得那麼厲害!現在開始聽命於她了?
好,這個好啊!
「初三見過主子。」初三跪地一拜。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外面,婢鳶的聲音再度傳來,「小姐,還沒好嗎?」
「好了好了。」
妧妧應付道,用盡全力將季涼月這尊大佛終於推了出去,立馬關上窗戶,回頭卻看見初三還在屋內,心底頓時一萬頭羊駝崩騰而過。
「趕緊……」走。
後面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門就被推開,婢鳶端着面進來。
妧妧:我去!還是被發現了!
「小姐……快趁熱吃了吧!」婢鳶端着面進來,完全沒有意外的表情。
妧妧奇怪地看了一下四周,本以為那初三會被婢鳶給發現,原來人早就沒了蹤影。
果真是高手!
翌日晌午過後,妧妧躺在床上餓的直哼哼。
說好的斷一日吃食的,但由於她那一巴掌,於延愣是下令給了斷了十日,上次賬房雖然把她的月例給補上了,但卻不允許水榭的任何人出門,有錢也買不着吃食,真是要活活餓死她啊!
「小姐,咱們有糧食了!九千歲派人送了好多食物過來,還有當季的新米呢!」婢鳶興奮的聲音傳來。
妧妧立馬跟着去了前廳,剛到地方就見廳內黑壓壓擠滿了人,都在羨慕季涼月的人送來的禮物,大大小小的箱子塞滿了整個大廳。
「上回聖上親賜的食邑三百戶因手續問題交來得有些晚了,還請縣主見諒,這些物什是九千歲當賠罪禮的,還請縣主笑納。」一個小太監尖着嗓子道。
妧妧極力忍住內心的興奮,但還是揚起了笑容,接過小太監遞來的戶契,「公公辛苦,請公公替本縣主多謝九千歲。」
妧妧高聲說着場面話,在靠近小太監時又低聲問了一句,「九千歲可還有別的吩咐?」
「沒有了,縣主。」
竟然沒有提陳安屍體的事?妧妧頓時有些失落。
小太監一走,姚氏就理所當然的吩咐着下人,「把這些東西都抬到賬房去吧!」
「慢着。」妧妧聞言一怔,暗罵了一句不要臉後冷聲制止,「母親怕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剛剛那位公公說得很清楚,這些禮物都是九千歲送給本縣主的,自然是要抬去水榭。」
「你一個小小的水榭用得了這麼多東西嗎?」姚氏沒想到於妧妧竟然敢公然與她作對,氣得聲音都拔高了些許。
「放在水榭爛了我也樂意,你管得着嗎?婢鳶婢禾,把東西全都抬回水榭,一粒米也不能少。」
「是!」婢鳶婢禾大聲應着,叫了幾個小廝幫忙。
姚氏一行人氣得臉色青紫,卻也不能再說什麼。
一整天妧妧都在水榭呆着,進了些吃食,就等着那季涼月什麼時候帶來信兒。
直至天色漸暗,房中的窗戶才被敲響。
能從窗戶來的,除了季涼月也不會有別人。
妧妧連忙跑過去,打開窗戶,果真就看見季涼月在外面。
淡薄的月光下,季涼月那張俊俏的臉愈發顯的妖冶惑人,皎潔的月光給他染上一層高貴而又森然的光澤。
「屍身帶來了?」妧妧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覺着季涼月這太監跟電視裡演的那些很不一樣。
不過,現在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
「莫非本督要將屍身帶到縣主的閨房?」季涼月雙臂環抱在胸前,看着妧妧,唇角的笑意帶着幾分戲謔。
也是,要把屍身帶來自己的閨房,那這屋子她以後還睡不睡了!
「不用不用,在哪裡你帶我去就行。」妧妧尷尬地擺手。
避開侯府的眼線後,季涼月帶着妧妧從水榭順着湖面溜走,準備走後門離開侯府,妧妧只從電視裡看到過武林高手踏水而行,沒想到這季涼月竟然也讓她體驗了一把。
被季涼月扣在懷裡的小人兒,心思有瞬間的恍惚,夜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讓這一幕變得格外不真實。
到了岸上後,妧妧還沒從剛剛的刺激感中回過神來,便聽到了季涼月的輕笑,「還需本督抱着你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