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
「這誰啊?說話很犀利啊。」
「不知道呢。連墨少都敢懟,真是太年輕了。」
「什麼年輕啊,根本就是不知所謂。」
「噓,不一定哦,看着司少跟她關係還不錯。沒準會有大反轉呢。」
……
一旁作壁上觀的那些男男女女們竊竊私語,似乎都在等着看慕淺的笑話。
墨景琛慢悠悠的品着白蘭地,似乎並沒因為慕淺的指責而生氣。
須臾,挑了挑眉,悠悠問道:「慕小姐,公司破產了,很閒?」言外之意無非是在諷刺慕淺,說她公司已經破產了,所以才會閒的來多管閒事。
慕淺氣的雙拳緊握,抿着唇瞪着墨景琛,「我公司怎麼破產的你會不知道?墨景琛,你到底什麼意思?還是不是個男人,對我一個女人犯得着不折手段?」
「虧得你還是律師。麻煩下次說話的時候注意點,什麼叫做我對你不折手段?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看上了你。」
墨景琛冷哼一聲,「還有事嗎?沒事就滾!」
「我……」
他無情的驅逐,氣的慕淺火冒三丈,但又無處發作。
只能隱忍着心中的憤怒,心平氣和的說道:「墨景琛,如果你對我個人有意見,儘管對我來,我保證二話不說。但公司有一百多號人,你等於毀了他們的飯碗。」
說完,見墨景琛仍舊垂首盯着他手裡那一杯白蘭地,無動於衷。
慕淺只好繼續說道:「這一次,算我求你高抬貴手,成嗎?」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回國之後竟然會遇到這麼大的麻煩。
公司是她跟好閨蜜錦甜甜兩人合夥創立的公司,雖然後期錦甜甜撤了不少的份額,但她也是合作人之一。
公司砸在她的手裡,她要怎麼跟錦甜甜和公司所有的員工交代?
從創立之初到現在,經歷過多少風雨坎坷,也只有她心裡清楚。
此時,司靳言方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些什麼事情。
但礙於是墨景琛和慕淺兩人之間的事情,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學妹,他不好說什麼,只能靜觀其變。
「求?」
矜貴冷傲宛如帝王一般的男人挑了挑眉,視線落在慕淺的身上,「怎麼求?」
「我……」
縱然聽得出墨景琛是在蓄意刁難,慕言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你開條件。」
「嗯哼?有點意思。」
男人來了興致,伸手撩了撩身旁女人的下巴,「艾維爾,你說,該開出什麼條件才好呢?」
艾維爾正是剛才被慕淺怒懟的女孩。
聽見墨景琛的話,頓時欣喜若狂。
對着墨景琛嫵媚一笑,伸出纖長的指甲,指了指桌面上的一排排排列整齊的紅酒,「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二三四五,總共是三十五杯酒,把這些酒都喝了吧。這樣才能表達出你的誠意。」
慕淺微微垂首,掃了一眼面前的方形酒杯,三十五個杯子,滿滿的都是紅酒,三杯半一瓶,差不多是十瓶紅酒!
「好,說到做到。」
她不假思索的應允了。
伸手解開白色西裝袖口的扣子,將袖子挽起。
司靳言走了過來,一把拉着她的手,「淺淺,別鬧。」
將她落在身後,對着墨景琛說道:「景琛,淺淺剛剛回國,雖然不知道她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但我代她向你道歉,別跟她計較了吧。」
墨景琛蕩漾着杯子的動作微微一滯,眼瞼微抬,目光在司靳言和慕淺兩人身上打量一番,冷哼一聲:「靳言,兄弟一場,我奉勸你,離這種女人遠一點。一個為了掙錢不惜出賣自己的女人,配不上你。」
「墨景琛,你混蛋!」
被他出言污衊,慕淺止不住心中怒火噴涌,「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憑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你不清楚,四年前,你為了錢做了什麼事情,嗯?還用不用我說下去?」
墨景琛無情的撕開慕淺的過去,但話音落下又怕被她洞察出端倪,便繼續說道:「你這種女人,不調查一番,還真不知道你多麼的骯髒。以後,離薇薇和靳言遠一點。」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慕淺的身上。
但那些人她都可以不在乎,可當着司靳言稍有些失望的目光,不知為何,心,驀然一抽。
「我……」她貝齒咬唇,神色略顯得慌張。
須臾,一把拉開司靳言,「學長,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說完,她俯身,端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一杯喝完,砰地一聲,將被子重重的放在玻璃桌上。
而後端起第二杯……
第三杯……
第四杯……
第五被……
……
第十二杯……
喝酒速度很快也很猛,每一杯都沒有停滯過,只是那一張精緻的面龐略顯得有些痛楚。
「淺淺,夠了,別喝了。」
司靳言終於看不過去,走上前,奪下她手裡的酒杯。
但卻被慕淺大力的推開,憤怒的說道:「學長,這是我的事兒,跟你沒關係。」一句話夾雜着憤怒的嘶吼,似乎在宣洩着心底某一種情緒。
又或許是被墨景琛剛剛的話觸碰了心底的傷痛,覺得不堪的過往被人揭開,猶如傷口撒鹽,難受的近乎窒息。
以至於她多年來都沒有勇氣去面對任何一個追求她的男人。
因為,她覺得自己很髒,配不上!
一聲嘶吼,震懾了所有人。
眾人鴉雀無聲,就連司靳言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喝酒,心急如焚。
「墨景琛,你……」
最終,司靳言不忍心讓慕淺繼續喝下去,便開口對墨景琛說話。
然而,話說了一半,墨景琛揮了揮手,「都出去吧,我跟她一個人談一談。」
一聲令下,所有人紛紛起身走了出去。
「靳言,走了,快點。」
那些人將司靳言拉了出去。
他見着墨景琛似有饒恕慕淺的意思,便對着慕淺溫柔的說道:「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兒叫我。」
「嗯。」
酒喝得很猛,這會兒腦袋有些沉重,但理智還是非常清晰的。
眾人紛紛走出包廂,關上了門。
一時間,隔音效果超強的包廂內靜謐無聲。
慕淺就那樣站在那兒,而墨景琛仍舊坐在沙發上,凜寒眸光撇嚮慕淺,「想讓我饒了你?」
「嗯。」
她微微頜首,算是承認。
「讓我答應你很簡單。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