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的身體才被火車碾過一遍,現在不過過了幾個小時,又來了一遍。
白色的櫻花花瓣落在席卿川的後背上,我拿下來一片嗅着,很香。
他忽然停止了動作,兩隻手撐着石桌看着我。
「這是什麼?」
「櫻花。」
「從哪來的?」
「你的後背上。」
他忽然拿下我手裡的櫻花,放在我的唇上,然後吻了下來。
他的唇糅雜着櫻花的香氣,哦,我忽然覺得他好撩。
櫻花的花期很短,席卿川的時長很長。
我承認,到後來我有點意亂情迷,都忘了擔心會不會有人過來撞見那麼尷尬。
等到櫻花落滿了他的後背,他才結束這漫長的歡愛。
他丟給我他的大衣,我把自己裹在裡面。
他穿上襯衫吸事後煙,煙頭在黑色的夜裡忽明忽暗。
忽然我感受到了一種悲傷。
來自於我被他莫名奇妙在花園裡被那什麼的悲傷,還感受到了他被人綠了的悲傷。
估計席卿川心裡可能跟明鏡似的,他這種人精一樣的存在,怎麼可能這麼愚鈍?
裹在大衣裡面瑟瑟發抖,從石桌上下來穿我的高跟鞋。
我看着他的背影:「難道,你是個雙性戀?」
據我分析,同志一般對女人都提不起興致,他對着我還能如此鬥志滿滿,想必不單單是受了刺激。
他丟下煙蒂回頭瞟我:「你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說的是實話好不好,他還不承認,明明就是那樣。
他抬步往前方走,我在後面跟着他:「你媽媽在客廳和太太團打麻將,我這副模樣恐怕有礙觀瞻。」
他擰着眉頭站住:「你好麻煩。」
如果不是他,我怎麼會這副模樣?
他還怪我?
他走回來,走到我的面前忽然彎腰將我給抱起來了。
我一陣驚呼:「你想幹嘛?」
「你倒是想。」他冷笑:「你還沒那麼大的魅力。」
他抱着我往花園外面走,他個子太高,我很怕被他扔在地上趕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煙味,在煙草味道不濃郁的時候,居然是好聞的。
好奇怪,在我和席卿川結婚半年,撞破了他的秘密之後,我們忽然有了親密的接觸。
其實,一直被他無視也蠻好的,總比現在在莫名奇妙的場景就被他莫名奇妙的那什麼了好的多。
他抱着我走進大廳,太太團們看到我被席卿川抱着各個都驚奇地瞪大了眼睛,連麻將都顧不得打了。
席卿川連招呼都沒打直接抱着我上樓,我把臉埋在他的襯衣里不敢抬頭,但是覺得自己的後背熱熱的。
席卿川的媽媽的目光就像是射線,估計我的背要被她給射穿了。
我被他帶進房間,扔在床上。
這是我們倆的房間,但是他幾乎沒在裡面待過,他都是睡在別的房間。
我拿了睡衣進洗手間去洗澡,等我洗好了出來的時候,發現席卿川還在我的房間。
我捏着睡衣領口戰戰兢兢地站在洗手間門口。
他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交疊翹着二郎腿,很霸氣。
我的手機放在茶几上,裡面傳出喬薏的聲音。
「蕭笙,我跟森互留了電話和微信,我們約好了明天晚上見面哎,他對我蠻感興趣的,誇我長的很秀氣,像個女孩子,哈哈哈哈,小哥哥好可愛的。」
我的臉煞白,大半夜的喬薏打電話來做什麼,也不確認電話的對面是不是我就一通鬼扯。
席卿川掛了電話,抱着雙臂看着我。
我訕笑:「這麼晚了,還不睡?」
「今晚,你和喬薏去了同志吧?」他終於發問。
我腦子發懵,只能點點頭:「嗯那。」
他站起身向我走來,捏住了我的肩膀:「你對同志這麼感興趣?」
「呃。」我揉揉鼻子:「是喬薏拉我去的,她說同志吧里的小哥哥長的帥。」
他耐人尋味地看着我:「有我帥?」
雖然他很自負,但是這句話倒是沒說錯。
他是很帥,他以前是全花城最令女孩子垂涎的闊少,現在是全花城最帥的同志。
他瞅了我片刻就轉身離去,走路帶風。
我看着他背影欲言又止,在他快要拉門而去的一霎那,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席卿川。」
他停下來沒轉身,背影很傲嬌。
「我爸爸讓我們明晚回家吃飯,你,有空哦?」
自從結婚之後,回門那天他暫且露了個面,後來多少次我爸讓我回去吃飯他都不見蹤影。
他的手放在門把手上,頓了一下回頭看我,看得我冷汗直冒。
「那得看你表現。」
「我怎麼表現?」
他笑了,笑的我毛骨悚然。
「我先回房間拿睡衣,你等我。」
什麼意思?不是剛剛在花園裡才那什麼過?
我帶着滿腦門的官司看着席卿川走出我的房間,過了一會沒多久他就回來,手裡果然抱着他的睡衣,然後丟給我:「我去洗澡,等會我叫你,你就送進來。」
「裡面有架子。」我說。
「我知道,那你還有什麼表現的機會?」他笑的白牙都露出來了,明明很開心的表情,但是我怎麼看怎麼像個惡魔。
那個變態進洗手間去洗澡了,我抱着他的睡衣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
忽然覺得我接下來的日子沒那麼好過,我和席卿川結婚當天晚上,他甩給我一張協議,上面說我們的婚姻期限一年,一年後就去離婚,然後給我若干好處云云。
本來以為相安無事過完一年,現在已經半年了,但是目前看來不是那麼回事了。
我還在發愣,聽到席卿川在洗手間裡叫我的名字:「蕭笙!」
我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踩了電門一樣抱着他的睡衣衝進了洗手間。
我的洗手間裡有沖涼房和浴缸,我眯起眼睛掃了一眼,他不在浴缸里,那應該就在沖涼房裡。
我把衣服往架子上一放:「我放在這裡了。」
「浴巾給我。」他的聲音在沖涼房裡顯得有些模糊。
我在柜子里找出浴巾把沖涼房的門開了一小條縫遞給他。
忽然,他握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拉了進去。
裡面還開着水,花灑的水淋在我的頭頂上,隔着水霧我看着對面的席卿川。
他站在水裡,水珠順着他的頭頂往下流。
他的眼神在水霧中顯得更加的迷離,我不敢往下面看,但是我觸碰到他的目光,又感覺到了穿劣質毛衣的靜電感。
我向後退了一步,撞到了玻璃門,後背好痛。
他摟住我的後腰抱住我,在我耳邊低吟:「你今天有句話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