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卿川我要跟你離婚。」這句話被我含在嘴裡,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我真的沒想到,歷史會重演。

美艷女秘書面無人色,席卿川從沙發上起來,從茶几上捏起一隻紙團就向我砸過來,正中我的眉心。

席卿川是個運動好手,高爾夫和桌球都打的很溜,打我自然不在話下。

我揉着被打痛的眉心,誰讓我心太急,但誰又想到他被我撞破一次還死不悔改,又讓我撞破了第二次。

可是,這麼尷尬的場景我該怎麼辦?

柏宇紅着臉向我走過來在我面前低聲道:「簫小姐,我和席先生...」

「是我的錯,我應該有經驗的。」我怎麼能讓席卿川的小可愛跟我道歉,我誠心誠意地跟他道歉:「我下次就算是火燒了屁股,我也會先敲門進來。」

「其實不是您看到的那回事。」他的臉更紅,紅的讓我都羞愧。

「不不不。」我急忙搖手:「我什麼都沒看到,也沒看到你摸他的屁股。」

「柏宇!」席卿川氣的快要發瘋的聲音,大雨滂沱前一秒的雷聲一般。

柏宇和秘書小姐溜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快,隨着關門聲,我發現房間內只有我和席卿川兩個人了。

空氣幽冷,電閃雷鳴。

我吞了口口水,看着一步一步向我走過來的席卿川。

「不打擾了,回見。」識時務者為俊傑,趕緊溜再說。

我剛轉身,席卿川的手就抵住了門,並且另一隻手反鎖上。

門鎖咔噠一聲,我整個頭皮都發麻。

他在笑。

席卿川這個人格外分裂,他笑的時候不代表他是開心的。

當然,他發怒的時候肯定是生氣的。

他襯衣領子沒扣好,我稍微瞄一眼就能看到碩大的胸肌和巧克力一樣排列整齊的腹肌。

還好他是個雙性戀,要不豈不是暴殄天物。

「今天來算是坐實了我和柏宇的姦情?」他笑的我頭暈暈的,不敢和他的眼睛對視。

我在他的眼睛裡能看到自己,是倒立的,在他幽深的眸子中不知所措。

就像現在的我,不知所措。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情不自禁地接上:「我會幫你保密的,爛在我肚子裡,我絕對不會說。」

他的手捏上了我的肩膀,痛徹心扉。

看來他是要把我的肩頭捏碎了,疼痛的壓力下我就胡言亂語:「誰讓你做這種事情不鎖門?我又不是有意撞見的,再說我可不想看到這種場面,我看小說都從來不看耽美。」

「你歧視同性戀?」他陰測測地笑。

「別給我扣這麼大的帽子,我擔不起。」我從他的手掌底下掙脫:「我不敲門就進來我跟你道歉,不過反正我也撞到過,又不是第一次,你別那麼生氣。」

他氣極,表現出來的好像沒那麼氣了,我懷疑他把腦子給氣壞掉了。

他鬆開我走到他的辦公桌後面坐下來,點燃了一支雪茄。

青色的煙霧裊裊升起,阻擋在我和他中間,仿佛一個屏障,讓我頓感安全。

我清了清嗓子,既然來了,話當然要說出來。

「那什麼,席卿川。」我舔舔嘴唇:「講一件高興的事情讓你開心一下。」

他雪茄夾在手指中間卻不吸,變態至極。

瞧他衣冠楚楚的模樣,好一個人面獸心。

他沒表情我就繼續說:「席卿川,我們離婚吧!」

我的話不是驚雷,就像是一滴水掉進了棉花里,席卿川連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

他吸了一口雪茄,噴出一個煙圈,在我的面前放大,感覺能夠套住我的腦袋。

他挑挑眉毛:「你說的高興的事情呢?」

「就這個。」

他又挑挑眉毛:「這件事情說出來,是你高興還是我高興?」

「應該是皆大歡喜吧!」

他的手頓了頓,我很擔心他拿手中的雪茄丟我,不過大概因為雪茄很貴,他覺得我不配,所以就沒丟。

他用茶水將雪茄熄滅扔在煙灰缸里打開了電腦,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合約沒到,還有半年,滾。」

「我知道,可是我覺得我們的婚姻沒必要非得延伸到半年。」

「有沒有這個必要我說了算。」電腦的光印在他的臉龐上,打了高光一樣,跟小白臉似的。

長得好看的人說任何令人討厭的話都容易被原諒,我兩隻手按着辦公桌看着他。

我吞了口口水:「我知道是剛才我惹惱了你,但是我們沒必要這麼拖着。」

「理由。」他忽然說。

「什麼理由?離婚的理由?」我張口結舌,想了半天:「沒有。」

「我有不離婚的理由。」

「什麼?」

「你的身體我挺滿意,打算繼續用半年。」他指了指我的胸口。

我立刻捂住領口,雖然今天穿着立領的襯衫,壓根沒有領口。

「我又不是家具。」

「我當你是家具。」他重新低下頭去:「出去,我在工作。」

跟席卿川談判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但是有喬薏的警告,我覺得事不宜遲。

於是,惡從膽邊生:「席卿川,如果你不跟我離婚,我就把你和柏宇的事情告訴奶奶。」

他正在滑動鼠標的手忽然停了下來,我的心臟也隨着他的手驟停。

我覺得我好像說錯話了,今天會不會走不出他的辦公室?

他抬起眼皮看着我:「你說什麼?」

打死我也不敢再說一遍,算了,今天氣勢和膽量都不在線,我回去醞釀一番再說。

我轉身,聽到席卿川的聲音:「站住。」

這時候站住我就是傻子,我沒轉身,聽到了他起身的聲音並且向我走過來。

我急忙往門口奔去,席卿川一把拉住了我。

確切地說,他是拉住了我內衣的肩帶。

呃,好尷尬,尷尬到爆棚好不好。

因為我跑的太快,我的肩帶繃的就像一張弓,我整個人的重量都在這細細的肩帶上。

早上出來急,穿了一件透明肩帶的內衣就跑出來了,這種肩帶的容易斷,壓根承受不住我的重量。

「你鬆開。」我丟臉到張不開嘴。

「啪」的一聲,肩帶斷了,末端抽在我的肩膀上,而且胸口一涼,我的內衣從襯衫裡面滑落下來,剛好掉在我和席卿川的雙腳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