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情氣得咬牙切齒,憤憤地把手機丟到沙發上。
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短信的提示音。
顧長情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拿回來。
然後就看到屏幕上,顯示着一條消息:長昕,到長亭來一下好嗎?
發件人,是個沒備註的號碼。
這部手機是顧長昕的,這人喊她喊得如此親密,肯定是認識的人。
顧長情雖然疑惑是誰,但也沒多想,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去了約定的地點。
這個長亭,是位於別墅群後方一座小山腰上。
雖說封家闊氣,在這建立了一座別墅群,不過旁邊依舊有大片的別墅區域。
能住在這的,都是京都非富即貴的人。
所以沿路走來,顧長情可以看到大片的昂貴林木,以及盛開的繁花。
約莫十五分鐘左右,顧長情抵達長亭,卻沒瞧見找她來的那個人。
正感疑惑時,忽聞前方鵝卵石小道,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顧長情抬頭看去,就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款款而來。
銀灰色的西裝,配着白襯衣,俊美的相貌透着一絲儒雅,一身貴氣,瀟灑不凡。
他手中還拿着一個包裝精美的大禮盒。
顧長情見到這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此人正是秦北寒!!!
此時,他已經來到她面前站定,嘴角揚着一抹溫暖的笑意,眼底透着一股淺淺的柔情,道:「昕昕,你來了?」
顧長情聽到『昕昕』兩個字,渾身汗毛倒豎。
乾笑了一聲後,問道:「那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似聽出她語氣里的疏離,秦北寒眼底划過些許失落,不過很快隱去,淺笑道::「沒什麼,你之前不是說,想要紀梵希全球限量的那款高訂禮服嗎,我這次去米蘭出差,正好見到一位朋友有,便花了高價,請她割愛……送給你!」
說着,他將手中的禮盒,捧到顧長情的跟前,眼中夾雜着一絲期待。
顧長情看了一眼,臉上有些許的尷尬。
據顧宏森提供的資料,秦北寒不僅年輕有為,還是京都排得上號的儒雅貴公子,身價不菲。
他還有過一樁婚約,是南方某個省的領導千金。
兩人也算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後來不知為何,他把這婚事給推掉了。
現在看來,或許是因為顧長昕!
只是,顧長昕似乎只把她當朋友而已!
「那個秦……北寒,很謝謝你這麼記得我的喜好,只是,這禮物這麼貴重,我不能收。而且,我現在是封家的少夫人,於情於理,你都不該以這種方式約見我,這要是傳出去,會讓人誤會。」
顧長情儘量把話說得很委婉。
秦北寒聞言,神色不禁黯然,「我知道這樣做於理不合,可是長昕,你知道的,我對你……」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後方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漸行漸近。
從顧長情這個位置看去,正好瞧見陸詩語正往這方向走來。
她頓時大驚失色。
完了完了!
這女人本來就想揪顧長昕的小辮子,這會兒要是看到她和秦北寒在一塊,肯定會借題發揮。
到時,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想到這,顧長情二話不說,扭頭就想走。
秦北寒也瞧見了陸詩語。
他臉色微沉,有些惱怒地咬牙道:「又是她!」
顧長情見他還愣着不動,急忙伸手推他,「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躲起來?真想被她發現不成?」
「可是這禮服……」
「閉嘴!今天要是被誤會,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顧長情心裡幾乎要着急上火,只能暴躁地打斷他,威脅道。
秦北寒聽到她這麼說,眼底掠過一抹受傷,最後只能失落地轉身離去。
待他走遠後,顧長情面色才恢復正常。
陸詩語正好來到跟前,她眼神銳利地在四周環顧,似乎要找什麼。
顧長情心中打鼓,表面卻佯裝鎮定,道:「真是巧,怎麼出來散個步,也能遇到你。」
「少裝了,顧長昕!我剛才明明聽見這裡有人在說話。你膽子可真不小,在外面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就算了,在這還敢如此,待我找到證據,看你還怎麼狡辯。」
陸詩語嗤之以鼻地說道,然後便不死心的在附近搜了一圈,仿佛真要揪出個人才罷休似的。
結果什麼也沒找到!
顧長情神情慵懶的坐在亭內的石桌旁,似笑非笑道:「找的怎麼樣了?要不要我乾脆叫個人來,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你……」
陸詩語被氣得說不出話,只能在心中怒罵:賤人賤人!
她剛才明明聽到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居然又沒了!
又被她躲過一劫!
之前幾次也是這樣,不僅沒抓到她的把柄,還反被教訓了一頓。
想起上次這女人當眾煽她巴掌,陸詩語積壓在心中的怨怒,立馬涌了上來。
她眼神陡然變得陰狠,原本垂在身側的手臂,猛地高高揚起,就要朝顧長情臉上煽去。
顧長情反應迅速地偏過腦袋,堪堪躲過這一巴掌,眼底也染上一層怒意。
「陸詩語,你幹什麼?」她瞪着陸詩語,沉聲冷喝。
「顧長昕,你真以為你在封家,可以一直這麼作威作福麼?我告訴你,有我陸詩語在,你休想!今天,我就要代替景堯哥哥,好好教訓你。」
話落,陸詩語再度揚起手,要打過來。
顧長情急忙起身,後退兩大步,打算避開。
結果因為沒注意腳下的坡度,一腳踩空,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往後仰。
「啊——」
顧長情驚呼出聲,下意識的伸手,想抓住點什麼來穩住身子,可還是一把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