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即將摔倒,突然,一股大力傳來,摟住她的腰肢,使勁兒往邊上一帶。
緊接着,顧長情整個人已經穩穩噹噹的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此時,兩人姿勢有些曖昧。
顧長情呈小鳥依人狀,依偎在來人的胸膛上。
入耳的一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鼻息間,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古龍水香味,如木質般清新,令人沉醉。
顧長情愣了片刻,才仰起腦袋往上看。
霎那間,封景堯那張完美得毫無瑕疵的盛世美顏,便如畫般映入了眼中。
只是此時,他眉頭緊蹙,語氣有些寒涼地問,「你們在幹什麼?」
「景堯哥哥。」
陸詩語嚇了一跳,急忙縮回手,眼神愛慕又尷尬地道:「我們沒幹什麼……我剛才和長昕鬧着玩呢。」
顧長情聽完,立刻就不幹了,不顧此刻還窩在封景堯懷中,立刻出聲嘲諷,「誰鬧着玩了?你剛才明明要打我!」
陸詩語氣得差點沒吐血,暗暗瞪了顧長情一眼,又有些畏懼地看着封景堯。
「景堯哥哥,你別聽她瞎說,我沒打她。」她有些心虛地解釋。
封景堯淡淡看了她一眼後,沒吭聲,只是將顧長情扶着站穩,一雙墨玉般的黑眸,上下打量着幾眼顧長情。
他發覺,這個小妻子,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什麼囂張跋扈,完全沒看到。
倒是此時,這告狀的小模樣,還挺可愛。
封景堯眼底掠過一抹興味,淡淡警告了陸詩語一句,「下次別再讓我看到這種事。」然後拉起顧長情,道:「跟我回去。」
眼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被撇下的陸詩語,嫉妒得近乎發狂。
為什麼要相信那個女人!
明明她才是欺騙你最深!
……
從山腰上下來後,封景堯就放開了顧長情的手。
顧長情有點不自在的把手往身後藏了藏,輕聲道:「剛才謝謝你。」
「碰巧遇見罷了,我來找你,是因為爺爺要見你,他有話跟你說。」
封景堯語氣依舊淡淡的,可聲音卻該死的好聽。
低低沉沉,宛如大提琴的調調,性感,撩人。
顧長情覺得長期以往下去,耳朵可能要懷孕。
好半晌後,才回過神,問道:「爺爺找我什麼事?」
封景堯道:「去了便知。」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別墅群。
這回進入的是位於最中央的主別墅。
這裡平日裡只有老爺子和管家,以及傭人居住。
據說老爺子喜愛書法,也很愛收/藏古董,所以這屋內的一切裝飾、擺設,都顯得古色古香。
顧長情環顧了一圈後,最後在書房見到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
他年紀看起來約莫六七十歲,身穿一襲唐裝,滿頭白髮,卻紅光滿面,眼眸銳利,常年累積下來的威嚴,讓他渾身透着一股厚重的氣勢。
這人,無疑就是封家現任家主,封天儒。
倒是與資料上說的一樣,是個挺有威望的老爺子。
就在顧長情微微出神時,封景堯已出聲喊道:「爺爺,我把人帶來了。」
封天儒立刻看了過來,原本帶着幾分嚴肅的神情,在瞧見顧長情後,瞬間消失無蹤。
「長昕,快過來,讓爺爺看看你。」
他笑得一臉和藹地沖顧長情招手。
據說,這老爺子是封家唯一疼愛顧長昕的人。
而顧長昕平日囂張歸囂張,在面對老爺子時,也會稍稍收斂幾分。
顧長情乖巧地走過去,喊了聲,「爺爺。」
封老爺子見到她這模樣,喜歡得不得了,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的封景堯,嘴角笑容翹得老高,很是滿意的點頭,「好,好!長昕啊,這回我將景堯叫回來,就不會再讓他走了。你們夫妻兩已經結婚一年,老是分開也不好,容易影響夫妻感情。所以,今後你就跟着景堯好好過日子,這小子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爺爺,爺爺給你做主,知道了嗎?」
顧長情沒料到老爺子會這樣說,怔愣了一下,心裡突然感到有些暖意。
這老爺子,與外界傳言的可真不一樣!
什麼鐵血冷厲,在他身上全都看不到,只有和藹可親!
顧長情忙笑着點頭應和,「聽到了,爺爺。」
「那就好,看到你們小兩口和和睦睦在一起,爺爺也就開心。接下去,你們倆便多加把勁,早點給我添個曾孫,那老爺子我此生也就無憾了。」
老爺子笑眯眯地繼續說道,已經有些發白的鬍子,笑得一顫一顫的。
這話題,轉得太過突然。
顧長情差點沒被口水嗆到。
倒是封景堯,一臉淡定地道:「是,我會多多『努力』,讓您儘快抱上曾孫的。」
老爺子開懷大笑,「好,哈哈哈,那爺爺便等着。」
顧長情耳根莫名有些發熱,羞窘得不行。
好不容易把老爺子哄開心,封景堯才帶着顧長情離開。
兩人從主宅出來,迎面就碰上等在外頭的陸詩語……
她似乎已經在這等候多時。
一瞧見封景堯,立刻迎上前來,笑意盈盈地道:「景堯哥哥,你總算出來了。」
封景堯停下步伐,神情很淡,「有事?」
陸詩語笑着點頭,「景堯哥哥昨晚回來得太晚,剛才見面時又有些倉促,都沒能好好說上話,所以,我在千禧樓那邊訂了位,並特地吩咐大廚做了你愛吃的菜,為你接風洗塵,希望景堯哥哥不要拒絕才好。」
封景堯聞言,沒太大反應,卻也沒拒絕,直接頷首道:「可以。」
陸詩語神情一喜,「那我們現在就走……」
可話才說一半,就見封景堯扭頭對顧長情說道:「你也一起去。」
陸詩語表情頓時僵住,剛打算揚起的微笑,也定住了。
顧長情微微驚訝地看着封景堯。
原本陸詩語故意無視她,她並不在意,乾脆站在一旁,當作不存在,沒想到封景堯主動點名她同行。
顧長情瞟了眼臉色不太好的陸詩語,回道:「我就算了吧?」
她可不想去看人臉色,省得消化不良。
封景堯見她意有所指,淡淡問陸詩語,「怎麼?她不能去?」
陸詩語在心中氣得不斷咬牙。
這本就是她為了和景堯哥哥單獨相處,才組的飯局,她顧長昕去幹什麼?
可明面上,她也不好把這話說出來,只好勉強笑道:「自然能去。」
只是……她可不打算就讓她這麼白白去了。
這個顧長昕,自從景堯哥哥回來,就變了個人似的,她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揭破她那張偽善的面具才行!
想到這,心裡那丁點的不快也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