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得到指示之後,便立刻去辦了。
很快,服務員便再次進入了秋家所在的包間,傳達了經理的指令。陸文飛自然不聽,依舊叫囂着要經理親自來找他。
直到黑壓壓的一群保安衝進來,秋家眾人終於懵了,到最後,終究盡皆被保安趕了出來,而陸文飛和秋沐盈夫妻兩人過程之中依舊胡攪蠻纏,嚷着要見經理。
「見你妹見啊!」
保安也是怒了,一巴掌抽過去,直接將這對胡攪蠻纏的奇葩男女給扔了出去。
「哎呦!」
「好疼~」
陸文飛一陣慘叫,秋沐盈也是一陣鬼哭狼嚎。
「混蛋,你敢對本小姐無禮。」
「我宣布,你們完蛋了!」
......
「你們敢弄髒我的裙子?」
「一群低賤的下人,你們賠得起嗎?」
秋沐盈還在鬼叫。
「再吼,老子抽你狗嘴!」一保安大哥怒目圓睜,混聲一喝,嚇得秋沐盈當即閉上了嘴。
「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啊?」
「簡直丟死人了。」
此時,之前高高興興來參加訂婚宴的秋家眾人,此時全部都被保安趕了出來,一個個灰頭土臉,都覺得分外丟人,王巧玉更是滿臉無光,連連抱怨。至於秋家老爺子,也是氣得老臉鐵青,一輩子,他都沒這麼丟過人,吃個飯竟被人像狗一般趕了出來。
而這時,海源閣外面,已經圍滿了人。
警戒線都拉起來了,將人群從中間分開,從道路到酒樓門口,也都鋪上了嶄新的紅地毯。
「臥槽!」
「快看,那不是魏氏集團的總裁嗎,江東省十大青年企業家,人大代表啊,他都被請出來了?」
「還有那老頭,那不是秋家那老爺子嗎,也被趕出來了?」
「日,還有李維民李局長啊,市委高級領導,這都被請出來了!」
「這特麼,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莫非是天王老子來了?」
「搞這麼大動靜!」
外面圍觀的 路人近乎都瘋了,看着那被人從海源閣請出來的一個個雲州市有名的大佬,人群中近乎炸開一片。
幾乎所有人都不禁疑惑,今日海源閣這麼大動作,這麼大排場,到底是為了誰?
或者說,究竟是怎樣的人物,竟然引得海源閣如此大動干戈,不惜得罪如此多的權貴!
而秋家眾人聽到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都被趕了出來,心裡這才好受了許多。同時,秋家人也盡皆疑惑,今晚海源閣這麼大動靜,到底是為了誰?
秋沐橙也是美眸抬起,心中充滿好奇。
轟~
終於,在眾人喧譁之時,道路盡頭,數聲轟鳴,有如魔鬼嘶吼,卻是響徹天際。
緊接着,那一道道橘黃色的燈光,有如閃電撕開夜幕,劃破長空疾馳而來。
那龐大的氣勢,有如滔滔江水,滾滾而來!
很快,一輛黑色的防爆車,受眾生拱衛,就這般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臥槽!」
「勞斯萊斯!」
「還是六輛?」
「老天!」
「好大的排場。」
人群再次炸開,眾人近乎都瘋了,林雨溪等人也是滿眼震撼,陸文飛見到這等排場也是自愧不如。
終於,車門打開。
無數侍者站立兩旁,齊聲敬喊。
「迎,小寒少爺!」
.....
「迎,小寒少爺~」
轟~
那喊聲如雷,震顫四方。
周圍侍者齊齊恭敬吶喊,酒樓老總親自前來迎接,禮儀小姐齊齊躬身問好。
昏暗的燈光之中,所有人只見到,一道青年瘦削的身影,就這般迎着眾人的目光,受着眾人的敬拜,踏着嶄新的紅地毯,在萬眾矚目之下,就這般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進入了海源閣。
身後,只剩下無數火熱的目光,以及熾烈的尖叫。
「哇,好帥!」
「好年輕~」
「這種人,肯定超級有錢。」
「好像嫁給他啊~~」
無數女生尖叫着,恨不得立刻要衝上去投懷送抱一般。
「靠,別擠啊~」
「一群牲口!」
秋家眾人由於位置不好,很快便被人擠到後面,等他們衝到前面時,便只看到那青年瘦削的背影。
但即便如此,秋沐盈跟秋沐紅這兩個已經嫁人為妻的女人依舊杏眼桃腮,滿心激動,看着那青年背影,一片神往。
「哎,可惜了。跟他不認識。」
「老娘若是認識這種豪門大少,就是死纏爛打,也得成為他的老婆,給他暖床,給他生猴子。就算當小三情人也行啊。」
秋沐紅與秋沐盈兩人滿心的激動與羨慕。雖然她們都是有夫之婦,可是那有什麼關係,只要這大少願意,他們隨時可以踹了自己老公跟他走。
而他們的父母,也是心中感慨,要是眼前這豪門青年,是他們的女婿該多好。
「哎,橙橙,看看人家,吃個飯海源閣直接清場以待,酒樓老總親自出來迎接,紅地毯都鋪了一路。咱家人一輩子怕是都沒這待遇啊?」秋沐橙的母親韓麗也是一陣羨慕,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看着眼前景象,又想到自己家裡那個不爭氣的窩囊女婿,韓麗就一陣覺得自己命不好,滿心失落。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的秋沐橙,看着前方那道隱約的背景,卻是瞬間怔住了。
「媽,爸。你們不覺得,那人,跟蕭寒很像嗎?」秋沐橙低聲說着。
她的父母卻是苦笑兩聲:「橙橙,別做夢了。雖然我們也很想他就是咱家那個窩囊女婿,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
「走吧~」
「哎~」
「可憐咱這一家子,都被那個窩囊廢給拖累了。」
韓麗嘆息着,人群散去之後,她們也跟着秋家人很快離開了。
但秋沐橙依舊一步三回頭,柳眉皺着。
難道,真的是我感覺錯了?
可是,真的很像啊~
想到最後,秋沐橙也終究是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顯然,最終秋沐橙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豪門大少跟上門女婿,天與地的區別,怎麼可能會聚集在一人身上呢?
秋沐橙自嘲一笑,隨後也便離去了。
————
————
「小寒,你願意見我,我很高興。」
海源閣,總統包房。
蕭寒面無表情,安靜坐着。在他面前,一個中年男子卻是激動一場,看着面前的已經長大成人的青年,那一刻他的老眸竟然微微通紅。
若是家族的人看到,必然會震驚吧。一向以鐵面無情兇狠手辣著稱的「陸閻王」,竟然也會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蕭寒神色卻是依舊冰冷:「不必多想,我能坐在這裡,並不是因為你。」
「有話直接說吧,時隔多年,你們如此大費周章來尋我這個卑微女人的所生的鄙賤之人,到底是為了什麼?」
說這話時,蕭寒的嘴角之上,卻是帶着一抹諷刺。
男人的心卻是刺痛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的保持平靜:「小寒,十年了,往事已成雲煙。當年的事情,家族也都不會再追究了。如今,你爺爺也老了,你是陸家天字輩唯一的後人,如今,也該回去,認祖歸宗,拜一拜你爺爺了。」
「爺爺?」蕭寒笑了,話語冰寒如刀,「我再說一遍,當年他將我與母親掃地出門的時候,我蕭寒,便再沒有爺爺!」
「至於讓我認祖歸宗,可以,讓他,還有當年所有羞辱我與母親的人,親自給我媽媽道歉。」
「否則,我蕭寒就是老死街頭,也絕不會再踏入陸家一步!」
蕭寒雙目通紅,因為憤怒,整個身軀都在顫抖。
陸家,這個在整個世界都響噹噹的家族,可是在蕭寒的記憶里,卻只有冰冷與無情。
看到蕭寒這般模樣,男人的心裡也莫名的心痛。
「小寒,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過去?說的輕巧。那是我媽,不是你媽,你能過去,我過不去!」蕭寒低吼,像是被觸及逆鱗的暴龍。
霎時間,房間頓時沉默了。
一片安靜,只有鐘錶的滴答之聲迴響。
良久,男人長長的嘆了口氣:「小寒,我理解你,我也理解你們母子所受的苦,所遭的罪。但你也知道,我們陸家是舉世的大家族。讓家族低頭道歉,何其之難?」
「至少現在的你,還不夠。」
「真想為你的媽媽討個公道的話,那便努力,做出一番成績來。」
「當你足夠優秀,整個天下,都會為你俯首低頭。」
蕭寒抬頭,深邃目光直視面前的男子。最後,他看着他,森然一笑:「我會的。」
「陸家欠我的,欠我母親的,我都會討還!」
蕭寒本以為他會怒,然而,令蕭寒意外的是,男人卻是笑了,眉眼中竟帶着欣慰:「嗯,我相信你。」
蕭寒沒有與他再聊,隨即轉身離去。
然而,在蕭寒離開之時,男人卻是突然喊出了他:「小寒,你媽媽她,還好嗎?我想見見她。」
蕭寒背對着他:「你覺得你,有資格嗎?」
一聲冷笑,蕭寒不再逗留,隨即離去。
此處,只留下男人,帶着滿心的懊悔與遺憾,遠遠的望着。
突然,男人身體顫了顫,一陣劇烈咳嗽,伸手再看時,竟已滿手是血。
「家主,你的身體?」一老者隨即向前,擔憂攙扶。
男人擺了擺手,依舊笑着:「沒事兒。我兒還沒回家,我怎會倒下?」
「對了,韓老,小寒的妻子,是叫秋沐橙吧。準備點東西,送過去吧。就當我這個「沒資格」的公公,給兒媳婦的一點心意吧。」
「還有,我記得之前我們陸家的一個家奴叫李二吧,聽說如今在雲州混的風生水起。給他打個招呼,告訴他,雲州誰都可以死,唯獨我兒,不能死。」
說話之間,男人卻是再度看向韓老,那雙目光如炬,有着莫名的意味蘊含。
「家主,您怎麼了?」
男人笑了笑:「沒事兒。韓老,如果我沒記錯,以前小寒在家族時,一直都是你在照顧他吧。」
韓老的眉眼,不着痕跡的波動了一下。
男人繼續說着:「陸家雖大,但各懷異心。家族之中,想讓小寒死的人不少。我雖為小寒的父親,但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不能親力親為。所以韓老,我想請你幫我個忙,私下裡,多多幫我關注着些小寒。」
「如此,也算是我當父親的,謀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