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廣山不知道沈蘭芝的真實身份,自然不知道攀上沈蘭芝的好處。
「我是不懂。」
文廣山冷哼一聲:「就算你去求文雯副總幫忙,人家會答應你?」
文雯在旁邊也說道:「就是!」
「媽,你跟我們副總的交情又不深,只是互相認識,那小子只是個兵魯子,能有什麼本事,進我們公司?現在進我們公司,至少都是本科學歷的人。」
在門外的沈蘭芝聽到了屋裡的對話,握着雲飛揚的手不由地用了點力,雲飛揚看到,沈蘭芝的臉色有點兒暗淡。
誠然,張青青跟母親的關係不錯,可文廣山,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沈蘭芝一眼。
張青青也在為敲門磚的事情為難,沉吟片刻連忙說道:「老文,我們家裡不是有一副宋代的字帖嗎?你放在那裡了?」
這個宋代字帖,是張青青偶然淘過來的,雖然不是名人的字帖,不過,歷史價值很高。
價值也不低,幾萬塊是有。
「在書房裡面,怎麼了?」
文廣山也把字帖當做了寶貝,跟他的同事炫耀了不少時間。
還拍過一些照片,給他的同事們炫耀。
畢竟,像他們這種自認為身份不低的人,這種文縐縐的東西,會讓他們覺得身份瞬間就提升了一個檔次。
「我聽說副總很喜歡這種文化價值很高的東西,明天我去拜見副總的時候,就把這個字帖帶着,說不定副總一高興,就答應把飛揚收下了。」
「不可能!」
文廣山頓時怒了:「那小子是個什麼東西,連我的字帖裡面一個字都不如,為了他,把我的字帖送出去?絕對不可能!」
文廣山不樂意了。
張青青簡直是吃錯藥了,對這個小子這麼上心。
連文雯都看不下去了:「媽,你是不是糊塗了?」
張青青把臉一沉:「你們懂什麼?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另外,文雯,在公司裡面,你儘量多跟飛揚打好關係。」
「我跟蘭芝從小就約定好了,等我們都有了孩子,親上加親。」
「不可能!」
「不可能!」
文廣山跟文雯同時叫了起來。
張青青簡直是糊塗了。
文雯是什麼人?
從小在東海長大,父親替公家工作的人,母親更是外企的高管。
文雯從小錦衣玉食,兩個人的身份本身差距就大,就算文雯跟了雲飛揚,雲飛揚有能力,有條件讓文雯的生活條件跟以前一樣嗎?
「青青,我看你是被沈蘭芝給灌了迷魂藥了!」
文廣山氣憤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少跟沈蘭芝交往!」
一個落魄閨蜜的兒子而已,有什麼資格娶文廣山的寶貝女兒?
文廣山在文雯的身上寄予了厚望,他的女兒,是要攀上高枝的,他聽說單位局長的兒子就跟文雯年紀相仿,早就惦記上了。
豈能便宜了雲飛揚那小子?
鼠目寸光!
張青青心裡有苦說不出來,畢竟,沈蘭芝的身份,他又不能跟文廣山跟文雯父女兩個明說。
「這個字帖,是我買回來的!處置權,我說了算!」
既然解釋不通,張青青乾脆就把眼睛一瞪。
她自己做主了。
現在攀上京城雲家是張青青最好的機會,她可不能這麼就放過了。
「媽!那是你上一輩的玩笑話,我可不當真!」
文雯氣呼呼地說道:「而且,我文雯要嫁的人,那都是非富即貴的人!雲飛揚算什麼啊!」
文廣山冷這個臉:「張青青,你要是把我女兒的一輩子都毀了,我跟你沒完。」
「你想怎麼跟我沒完?」
張青青道:「你一個月不到六千的工資,在東海這個地方能幹什麼?你的工作除了名聲好一點兒,有什麼用?」
「要不是我在外企工作,你連飯都吃不起了。」
「文雯從小上學連補課的錢都是我出的,我跟你結婚這麼多年,家裡的每一項開支,不都是花了我的錢?」
「文雯也是我的親女兒,我會害了她?」
說實話,之前文廣山對雲飛揚冷嘲熱諷的時候,張青青對文廣山就已經不爽了。
鼠目寸光。
幸虧雲飛揚的脾氣好,不然的話,文廣山真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麼人?
京城雲家,是華夏頂尖的超級家族。
文廣山就是公家的小科長而已。
而京城雲家中,更是有在公家比較核心層次的工作的人。
稍微地動一動手指,都能把文廣山給捏死了。
文雯不願意了:「要嫁的話,你去嫁好了!反正,我文雯看不上這種一無是處的窮小子。」
說完,文雯轉過身,賭氣一般地衝進了自己的房間。
嘭地一聲!
重重地關門聲在宣示着文雯無聲的抗議。
文廣山臉色陰沉。
那個叫雲飛揚的小子一來就把他的家裡攪得不得安寧,簡直就是個喪門星。
「張青青,我可告訴你,字帖是你買的,你可以送出去,我管不着!」
「可文雯是我的女兒,如果你要是敢把我們的女兒往火坑裡面推,我跟你沒完。」
文廣山說完,氣沖沖地進了臥室,面若冰霜。
「真是沒眼光。」
張青青暗暗地說了一句。
她才是真的為了女兒的幸福。
張青青跟沈蘭芝定了娃娃親是不假,可同時,真正讓張青青下決心想要將女兒嫁給雲飛揚的原因,並不是這個口頭的約定。
如果雲飛揚是個沒出息的孩子,或者是紈絝,張青青肯定壓根不會提嫁女兒這種事情。
張青青畢竟在外企打拼了這麼多年,雲飛揚是什麼人,她一眼就看得出來。
這個孩子低調,不是壞人。
有京城雲家的底蘊,加上人不錯,張青青才這麼上杆子地要撮合雲飛揚跟文雯。
「先去把字帖找出來。」
張青青心裡已經暗暗下了決心。
……
不過此時,在門外聽到了全部對話的沈蘭芝沒再敲門,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拉雲飛揚回到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