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軒並沒有放在心上,還以為她是在裝模作樣,便冷笑一聲:「裝可憐這套我不吃。」
倒在地上的嬌小身影一動不動。
夜墨軒挑了挑眉:「戲演夠了吧?」
人依舊動都沒動一下,夜墨軒微微眯起猜長的眼眸,然後轉動着輪椅上前。
這才看到沈琦臉色蒼白如紙,就連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剎時,夜墨軒的心好像被揪住。
二十分鐘後,醫院的走廊上。
夜墨軒臉色陰沉地坐在輪椅上,眸光冰冷地望着蕭肅忙前忙後,忙完才朝他走來。
「她怎麼了?」夜墨軒語氣不善。
蕭肅撇了撇嘴,「醫生說氣血虛,再加上生病,心力交瘁,所以動了點胎氣,就這樣。」
聽言,夜墨軒挑了挑眉,片刻後不屑地冷笑了一聲:「裝可憐嗎?隨隨便便就動胎氣?」
蕭肅:「夜少,沈小姐的臉色確實很不好,而且這是醫院的診斷。」
夜墨軒眼神如凌厲的刀子落在蕭肅臉上,蕭肅立即輕咳一聲:「有可能是診斷錯誤,那夜少打算怎麼辦?」
夜墨軒想起之前的目的還沒有達到,餵她吃下的藥片也被她全吐出來了,眸光漸漸冷漠下:「聯繫醫生,做手術。」
呵,以為裝病就可以留住那個野種了嗎?不可能!
「呃,沈小姐還沒有把孩子打掉?」蕭肅驚愕一下後,立馬點頭,「我這就去聯繫醫生。」
蕭肅離開後,夜墨軒轉動着輪椅朝病房而去,輪子安靜無聲地滑進白色的病房。
那個女人嬌小纖瘦的身影躺在病床上,雙手規整地平放於胸前。
漂亮的臉蛋上表情安詳,除了那蒼白的臉色和唇色以外,並看不出她生病了,更像是睡着了。
明明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昏迷了居然是這副柔弱的模樣。
輪子慢慢靠病床邊靠近。
夜墨軒墨色的眼眸緊攫着她,盛滿了糾結複雜的情緒。
是裝的吧?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在這種時候就昏倒,以為這樣就會讓她留下這個野種麼?
夜墨軒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推着輪椅離開病房。
沈琦醒來的時候,鼻翼邊充滿了令人噁心的消毒水味。睜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一片冰冷的手術室里。
看到那些撥弄着儀器的醫生,沈琦當即掙紮起身,一把拔下手中的輸液針頭,推開身邊的護士就跌跌撞撞地朝外跑去。
「隨醫生,病人跑了!」
「追回來!」
沈琦剛推開手術室的大門,外面就有三個黑衣保鏢擋在身前,明顯是為了防止她逃跑。
「你們放開我!我不要做手術!」
一旁的蕭肅開口:「沈小姐,順從的話不會有痛苦,要不然……」一個眼神,那些黑衣人便牢牢抓住了沈琦。
「你們這些劊子手!我自己的孩子去留我自己決定!」沈琦咆哮着,對着抓住自己的黑衣人就一陣拳打腳踢,「你們放開我!」
沈琦像發瘋一般,本就虛弱的身子加上此時的激動,眼前又是一陣陣漆黑襲來,隨即渾身一軟再次暈倒。
「夜少,她……好像又昏倒了。」
夜墨軒已經在旁邊看了半天戲了,見此冷笑一聲:「同樣的伎倆用第二次就愚蠢了,把她帶走吧。」
蕭肅點頭,指揮那幾個人把沈琦帶回手術室。
沈琦嬌柔的身子被人抬起來,沒有任何反抗,一頭柔順的長髮散亂下來,衣領也跟着歪了一邊,露出白嫩潤澤的小肩膀。
只是一眼,夜墨軒便覺得眼睛刺了一下:「放開她。」話語已經先於腦子出口。
幾個手下一震,剛才說話的人是夜少麼?
「耳聾了?」
蕭肅也沒反應過來,只好問:「夜少,怎麼了?」
夜墨軒轉動着輪子過去,接過昏迷的沈琦,伸手將她因掙扎而開了的紐扣扣好。
片刻後,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反應過來,收回手。
再次抬眸,笑容帶着嗜血:「再怎麼樣她都是我夜墨軒的女人,如果讓我知道你們看到了不該看的、碰到不該碰的,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幾個男人瞬間反應過來,連連點頭:「知道了,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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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沈琦徹底絕望了。
她發現自己的四肢都已經被綁在手術床上,再怎麼掙扎也無法掙脫。
冰冷的液體順着針管一滴滴流入身體,沈琦只能嘶啞着嗓子喊:「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做手術!」
一旁的護士加大了吊針的流速,開口:「沈小姐,睡一覺,馬上就過去了。」
麻藥的藥效逐漸上來,沈琦的意識漸漸模糊。
感覺自己的雙腿被分開,冰涼的醫療器械入體,沈琦用盡力氣大聲吼了一句:「夜墨軒,我恨你!」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在沈琦徹底陷入黑暗的剎那,「嘭」一聲響,手術室的大門被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