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層,以前外婆挺照顧他們的,他們家庭條件不好,孩子還得了病,外婆給了他們一筆錢給孩子治病,後來孩子也治好了,皆大歡喜。
儘管我的要求挺過分的,但是她還是答應了。
她是個感恩圖報的人,這個情我記下了。
她給我開了個假的驗血單,上面表明我懷孕了。
我跟她保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拿着驗血單從檢驗科走出來,直接扔給容衍。
他拿過來看結論,上面寫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本小姐懷孕了。
這下,他傻眼了吧!
本來是不相信我的,結果今天反而更加證實了。
我樂不可支地觀察他的表情,可惜他的表情管理太成功,我除了看出來他在沉思之外,其他的就看不出什麼了。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抬起頭看我:「簡寺鹿。」
「在。」
「可以聊一聊嗎?」
「可以。」
「你想吃什麼?」他終於親切了一點。
我剛嗦完粉還不餓,我想了想:「吃紅豆綿綿冰。」
「換一個。」
「草莓綿綿冰。」
「我不是說口味,我是說種類。」
「香蕉船。」
他已經很忍耐了:「簡寺鹿。」
呵,他不讓我吃冷的。
那就打算想要這個孩子嘍?
他還真是普度眾生,明知道自己被算計有了孩子還打算認下來?
「起司蛋糕。」我讓了步,因為我想聽聽他要跟我說什麼。
他轉身往電梯走,我悠哉悠哉地跟着他。
這一次,我坐副駕駛他沒有抗拒。
反正我都坐過一次了,所以世界上的事情都一樣,只要他習慣了我就可以一直不停觸碰他的底線。
容衍帶我去的是一家很高級的甜品店,裡面一塊小蛋糕都要三位數的。
看來他跟白芷安沒少來這裡。
容衍的錢包在我這裡,他的錢還夠吃很多塊小蛋糕的。
我跟他進去,咔咔咔點了好幾塊。
他還蠻大方,我點單的時候他眉毛都不動一下。
我問他吃什麼,他說白水。
「把錢省給我吃蛋糕?」
他不理我,水上來了他就只管喝水。
小蛋糕味道很不錯,每種口味都不會踩雷,要說唯一的敗筆就是太小了,我一口就可以幹掉一個。
我已經吃掉了兩塊,正準備吃第三塊的時候,容衍說話了。
「簡寺鹿。」
「嗯。」我吃的頭也不抬:「有話說有屁放。」
「關於孩子你有什麼想法?」
「結婚。」他不是已經問過我了嗎?
他拿走我手裡的叉子,我只好抬起頭看着他:「你想反悔?不想娶我?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拿掉孩子嘍?」
「不。」他略略有些慌亂,白皙的面孔上浮現了微微紅暈。
年輕的男孩子才會臉紅,像賀一煬那種老皮老臉的老男人都不知道臉紅是什麼了。
雖然,賀一煬並不算太老。
二十四,比白芷安還小一歲。
但,他在我眼裡很油膩。
「不拿掉孩子,你也不跟我結婚,那就是想讓我當未婚媽媽?」
他沉默,在思考。
我給足他時間思考。
在他跟我談判之前,我先把我的述求說出來。
「不接受未婚生子,不接受代/孕媽媽。」
「代/孕媽媽什麼意思?」他皺着眉頭問我。
「生下孩子給你,我走人。」
他低眸,用手無意識地轉着玻璃杯。
他這麼帥,我怎麼忍心看他這麼為難?
「有一個可以不用結婚的解決辦法。」我說。
他抬眸看我:「嗯?」
「你給我錢,我打掉孩子。」我伸出一隻手掌:「五千萬。」
這算友情價了,因為我想了想,反正我又沒真懷孕,如果他真的不想跟我結婚,那我白得了五千萬也是划算的。
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你賣孩子?」
「別說那麼難聽,什麼賣孩子。你這麼為難我現在這麼窮,那就找一個折中的辦法。你是做什麼職業的?」
他盯着我:「製片。」
「哪個製片公司?」
「個人。」
「哦。」也就是小製片商,那賺不了多少錢,還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拉贊助上:「你是擔心你沒錢?別擔心,白芷安有的是錢啊,她老爹有錢,你問她要就是了。」
容衍抿着唇看着我,他把他好看的嘴唇抿成一條弧線也是好看的。
「其實,你長這麼俊幹嘛不去拍電影?隨便給哪個女導演吃頓飯,錢就來了。」我越說越不像話,我估計他在努力克制用杯子丟我的衝動。
「你給我時間考慮。」他說。
「考慮什麼,吃軟飯?」
「把孩子拿掉你想都別想。」他站起身來摸了摸全身,我提醒他:「你的錢包在我這裡。」
他就去拿手機付錢,我繼續把我沒吃完的蛋糕給吃完。
我吃撐了,容衍付完錢我跟他一起走出甜品店。
太陽直直地照射過來,刺的我的眼睛都睜不開。
他開他的小破車送我回他家,他還有工作要做。
「你得管我晚飯。」我說。
「訂外賣。」
「你讓一個孕婦吃外賣?」
「你都打算五千萬賣掉他了還在乎營養?」他還算伶牙俐齒。
「問題是,你沒有五千萬。」
他忍耐地舔舔嘴唇,把車發動。
他不跟我吵,我甚感無趣。
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白芷安的電話。
我搶過來幫他接:「你好,二流電影演員。」
白芷安的聲音很惱火:「簡寺鹿,你怎麼還跟容衍在一起?」
我來不及回答容衍就把電話拿走了:「喂,芷安。」
他跟白芷安說話的口吻溫柔極了,跟對待我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我鄙視他,這麼對待他孩子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