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來搶去中,不知道誰按了個免提,白芷安的聲音很是幽怨地傳出來:「容衍,我要結婚了。」
「芷安,我等會去片場,我們再說。」
「我今天不去片場,我打給你只是跟你說我要跟賀一煬結婚了,既然你跟簡寺鹿有了孩子,我祝你們幸福。」
白芷安把電話給掛了。
沒想到白芷安還有這麼個妙招,以退為進。
她不跟容衍吵也不跟容衍鬧,來一招成全。
然後容衍無法忍受她嫁給別的男人,就把我踢到一邊去跟她表明心跡。
呵,白芷安道行還不夠,要不然我關進去這麼多天,她也沒把容衍給騙上/床或者是騙結婚。
容衍有短暫的失神,我大聲提醒他:「看路看路,大哥,你在開車,別搞的兩屍三命。」
他回過神來,把車開的飛快。
「你這個破車再開快點車軲轆都要掉了,白芷安要跟賀一煬結婚,這個透露了什麼樣的訊息?他們倆早就搞在一起了!要不然她隨隨便便能拉來一個人跟她結婚?」
他不答話,我越看他越覺得不對:「你該不會早就知道白芷安和賀一煬搞在一起了吧?」
他還是不說話,我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你這個綠帽子戴的真是心甘情願的。」
容衍一路無話,飛奔着把我送回他的家,然後一言不發地下車拉開車門,只差沒拽我下車了。
我的胳膊一個月前才脫臼過,識時務者為俊傑,我自己下車,麻溜的。
他摔門上車,我琢磨琢磨還是覺得哪裡不對,轉到駕駛座門外,趴着窗戶跟他說:「我跟賀一煬和白芷安從小就認識,他們好像一直都眉來眼去的,這樣算來,容衍,你好像是小三哎。」
他發動汽車,一腳油門就走了。
幸好我反應速度快,要不然腦袋就要留在他的車裡了。
我罵了一連串的髒話都沒辦法抒發我想弄死他的心情。
我回到容衍的家,仰面躺在沙發里。
這樣不是辦法,我不能坐以待斃等着容衍的決定。
我的人生從來沒有那麼被動過。
賀一煬這個賤人,搶了我家的財產現在又要贏取白富美,他以為他是人生贏家?
呵,白芷安送他一頂大綠帽,四季常青,保准他腦袋上綠油油的。
他還美的冒泡。
我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正要睡着有人按門鈴。
吃飽了補眠是人生第一大樂事,誰那麼沒有眼力見大中午地過來騷擾我。
我差不多能猜到是誰,然後我就把衣服脫掉,跑到臥室找了一件容衍的襯衫穿上,紐扣還不好好扣好,露出大半個肩膀。
我很妖嬈地去開門,門口果然站着白芷安。
我就知道是她,她看到我這一身,氣急敗壞的。
「簡寺鹿,你這個...」
「嘖嘖嘖,人前白月光的千金大小姐。」我倚着門不讓她進去:「容衍知道你這麼罵人麼?」
「簡寺鹿,你真是不要臉,你在容衍的家裡穿成這樣...」
「我跟他孩子都有了,穿成什麼樣關你什麼事?」
「簡寺鹿,你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麼寫?」
「你不會寫我寫給你看?」雖然我現在無聊透頂,但是也絕對沒有無聊到跟白芷安鬥嘴玩的地步。
我啃着指甲:「這裡不歡迎你,你滾吧!」
「我知道,你是上次聽我說和容衍結婚生子就有遺產拿你才來這一出,簡寺鹿,你死心吧!」
我管她怎麼說,作勢就要關門。
白芷安用她的身體抵着門,臉都掙紅了:「簡寺鹿,你就算跟他結婚生子也拿不到錢,他的遺囑見證人也死了,那筆錢這輩子都拿不到的!」
白芷安對容衍的遺產的事情這麼清楚,可見花了不少時間去研究。
其實白芷安不在乎錢,我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在意容衍有沒有錢。
那是因為她老爹在意,所以白芷安想跟容衍在一起就得拿到遺產給她老爹看。
可見,白芷安是喜歡容衍的。
我發現了這一點之後,覺得更開心了。
爭奪這種東西,一定得搶別人喜歡的才有意思。
我側身讓白芷安進去,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進去,連鞋都不換,真不講衛生。
「要不要喝水?」我打開冰箱很熱情地招待她:「蒸餾水和礦泉水,你選哪一個?我們家容衍只愛喝這種水,家裡別的也沒有,水管飽。」
白芷安坐在高腳凳上,兩隻手托着腮。
忽然,她換了一副面孔:「小鹿,你今天多大?」
看來,她用知心老大姐的口吻跟我講話是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
「我小名不叫小鹿。」我糾正她:「你連名帶姓喊我,不然免談。」
「你今年好像才二十歲吧,你真打算這麼年輕就生孩子?你剛考上大學,難道要帶着孩子去上學?」
「我進了拘留所被開除了。」這一切都拜容衍所賜。
「那大學還是要上的嘛,我爸爸是南開的校董,你天資聰慧,進去念書是沒問題的。」
「我們簡氏的中層以上的家屬百分之六十都是各種學校的校董,我需要找你爹?」用這個跟我談判,未免弱了點。
白芷安臉白了白,這是她跟我談判的常態。
通常開場白就被我給將死了。
我知道白芷安恨死我,我也恨死她,很公平。
「簡氏跟你沒關係了,很快就要更名叫賀氏。」
賀一煬他們要把簡氏改名?如果他們敢改一個字,我就剝了他們的皮掛在簡氏大門口以儆效尤。
白芷安看着我很優雅地笑了:「小鹿...」
「叫全名不然滾。」
「簡寺鹿。」她憋着氣:「容衍的遺產你絕對拿不到的,別白費心機了,不然我早就跟他結婚生子了還等現在?」
她終於說真話了,天天裝的不食人間煙火的,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