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切那麼順理成章,又那麼不合理,因為這個男人是傅臨川!
她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然被扯去了,暴露在空氣里的身體有點冷,她的腦子裡也陡然清醒了許多。身上的男人的手正意要扯去她上身的最後一絲屏障,她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傅臨川,你在幹什麼?」
男人原本有些情迷的眸子隨着這一聲也便清醒了,可是卻沒有從她身上下來,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着頭,「你看我在幹什麼?」
「我們是履行夫妻義務,不然你以為我們在幹什麼?」
季意清楚地知道,如果這個男人想繼續,她於情於理都沒有辦法阻止的,思來想去幾秒鐘,最後抬起一抹諂媚的笑意,「老公,我還沒有準備好,能不能下次我們再繼續?」
傅臨川從她身上起來,她的衣服已經散亂不堪,他的則是十分整潔。季意在他背後輕輕地呸了一聲。
他背對着她,「交易是你開始的,但是主導權並不在你手裡。」
季意忙收斂了自己的神色。
聽見房門開合的聲音,季意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好似泄力一般地整理了下衣物,望着上面的天花板,眼神里透着迷惘。
她可能是選了個撒旦做交易。
但是,她沒有退路。
第二天早上,季意宿醉醒來後,開了門,這才觀察了一眼這大別墅里的布置,顏色黑白分明,單調枯燥地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季意聳了聳肩,走下了樓梯,偌大的客廳里,餐桌上擺着一瓶牛奶和一塊麵包,從廚房裡走來一個中間婦女,客氣地朝她鞠躬,「您醒了。傅先生吩咐您吃了早餐之後便馬上離開。」
將麵包塞進嘴裡的季意,她會不離開嗎?這麼個沒有人氣的地方,求着她,她也不會留。但是,被這麼直白地驅趕,季意心裡的逆反心理便起來了。
原本想速戰速決地離開這裡,這會兒,便是慢條斯理地坐在餐桌上,慢慢地仔細地撕下一片麵包,掛着無懈可擊的笑容,「那你要等等嘍,我吃東西比較慢。」
那個中年女人淡漠地看了她一會兒,便又回廚房裡忙去了。
季意心想,果然,和傅臨川待久了,都會帶着一種他骨子裡冷漠的氣息。
門鈴響了起來。
季意見廚房裡的人還在忙活着,便起身,去開了門。
一開門發現真是冤家路窄,門外的人也很驚慌,只是一瞬臉上便變換了無數神色,門外的季明月柔柔地喊,「意意,你怎麼在這裡?」
季意心裡浮起了個冷笑,她斜靠在門邊,雙手環胸,直視着她,「我為什麼在這裡,和你為什麼在這裡是一樣的啊!」
季明月寬容地一笑,將自己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意意,你的未來一片光明,何必要和我喜歡的男人周旋呢?要是你想,姐姐可以給你介紹很多個好對象?」
「別的人,我都看不上呢!姐姐,我啊,」季意笑了笑,「只看得上姐姐你喜歡的。」
季明月的雙手微握成拳,拎着盒子,隨後溫柔地說,「意意,先讓我進去吧!」
這笑容里滿是無可挑剔!
季意冷笑一聲,側着身,讓她進去,只是擦肩而過的瞬間,她的聲音十分冰冷,「姐姐,我聽說,一個人面具戴久了,自己都會分不清哪個是真正的自己。不知道,姐姐,現在分得清嗎?」
話音一落,季明月身影微頓,像是僵住了一樣,過了幾秒,才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季意輕笑着進門拿了包,也沒有再做停留。
離開傅臨川的別墅,季意撥了個電話,「明晚的慈善晚會都準備好了嗎?」
對面說了個字,季意這才滿意地掛上電話。
慈善晚會那天晚上,季意穿了條紅色的紗裙,前面很保守,只是身後露出了大半個白皙的皮膚,她左耳上吊着一個長長的耳墜,走起路來那珠子也搖曳生姿。
一路上走近會所,許多男人的視線都粘在她身上,也有膽大的直接過來搭訕的,聲音十分輕佻,「小姐,今天想拍什麼啊?你今晚跟我走,要什麼我都幫你拍。」
季意用手掩飾着唇輕笑着,「這東西,你大概拍不起。」
說完,也不顧男人冷下來的臉色,便直接往會所里走。
再過差不多十分鐘拍賣就開始了,也難免有許多人已經入座了,季意抬眸看去,便看見了第二排位置上的傅臨川,她笑意盎然,提着裙擺便在他身邊落座,姿態親昵,「老公。」
傅臨川看了她一眼,眸子裡的意思很清楚,她怎麼在這裡?
「我想要一件東西呢!」季意坐在他身邊,也不顧周圍人的視線,豎起了三根手指,「第三件。」
季意整個人便往他身上靠,眼角里自帶着一抹風情,「你會答應我的,哦?」
傅臨川的手指微曲,敲在椅子的扶手處,眸子落在她身上,含着打量,季意下意識停止了腰板,繼續用笑意掩飾着心裡略微的緊張。
「好。」這個字便被敲定。
季意愣了下,她以為這是要打一場硬仗的,不想這麼順利。
物件慢慢地被拍,一會兒便到了第三件。
「第三件拍品,數爾奇項鍊。起拍價,1000萬,五百萬一舉牌。」主持人的聲音落下後。
傅臨川看了她一眼,不含褒貶,「你倒是好眼光。」
這前兩件的拍品最終價格都不及這件的一個零頭,季意手指微曲放在自己的鼻尖,才想好說辭,「我眼光當然好,看男人和看東西都是一樣的。」
傅臨川發出了聲淡淡的冷哼,不過還是舉了牌子,「一千五百萬。」
身後的某個位置,在傅臨川的聲音落下後,馬上舉牌,「兩千萬。」
「兩千五百萬。」
「三千萬。」
這時候,傅臨川不舉牌了,季意神色一緊,忙上前拿起他的手,手指上的溫度通過指尖傳遞,「怎麼不舉了?」
傅臨川這才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似乎看透了她一樣,問得很直白,「你想要多少?」
「什麼?」季意沒有反應過來,隨後調整了下自己的表情,「三千五百萬。我不貪心的。你再舉次牌,我今天晚上跟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