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川面色仍然冷着,季意試探性地拿了他手裡的牌子,舉了手裡的牌子,「三千五百萬。」

季意喊完價格,忙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

終於,這件東西被拍了下來。

後續,傅臨川又用五百萬的價格拍下了一套茶具。

他們出了會所,便瞧見了熟人,季意的心頓時被趣味充滿,她忙挽起了傅臨川的手臂,恨不得整個人都搭在他身上。

而傅臨川顯然也看見了對面走來的人,保持着站立的姿態,和季意隔開了一段比較安全的距離。

對面走來的季明月面露着一抹哀傷,隨後便被收了回去,「傅哥哥,你也來了啊!」

這才慢慢地看向季意,「意意,你也在這裡啊!」

還是難免那一抹憂傷的。

「對啊!好巧呀!」

冷華芝直接無視了季意,溫柔地拍了拍季意的手背,「臨川啊,我們明月這幾天在家裡總念着你。」

「媽,你說什麼呢?」季明月忙阻止她說。

季意在身邊看着她們彈雙簧,不言不語。

正說話間,季明月應景地打了聲噴嚏,傅臨川說,「天冷,你們先進去。」

「傅哥哥,那你等會兒會進來嗎?」季明月抬着眸子看他。

傅臨川點了點頭。

等那兩道身影不見了,見傅臨川的視線投過來,她忙很是知趣地說,「我朋友會來接我。」

再感受到自己冰冷的脊背被一件衣服包裹着,季意愣了會兒,似是對傅臨川的這個動作有點不可置信。

「到家了,讓張媽打個電話給我。」

「什麼意思?」季意問。

「去我那裡。」

季意顯然被傅臨川的無恥給愣了會兒,他要先去陪裡面那朵白玫瑰,還要她這朵紅玫瑰守在他的別墅里。

「你今晚可以直接去季宅。」季意很誠懇地說。

「或者我可以去調查今天的三千五百萬究竟落入了誰的口袋,季意。」傅臨川溫柔地將她的碎發別在了她的耳後,「別太招惹我。」

季意的臉上掛着一抹笑意。

等到傅臨川轉身,季意臉上的笑容盡數收斂,她便將身上的那件西裝扔在地上,踩了兩腳。不顧身邊有人投過來稍微詫異的目光,最後,踩夠了,季意才用手指勾住西裝一角,慢慢離去。

季意回了別墅後,將那件西裝便扔進了洗衣機里,最後這件高定的西裝自然是不成樣子了。她這才滿意地上了樓梯,去了上次的房間裡。

洗了個澡,她便用薄毯裹住自己,不過入睡卻並不容易。

最後,她睡得很淺,被開門聲驚醒了。

門外站着傅臨川,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交。

「你可回來了。」季意臉上掛着一抹淺笑。

傅臨川洗了個澡,床上的季意當然知道待會兒他想幹什麼。她掏出衣服口袋裡的手機,用薄被蓋住自己,露出渾圓的肩頭,隨後點擊了發送。

見傅臨川剛好出來,季意忙蓋上了手機,他仍然穿着灰色真絲睡衣,寬大的睡衣仍能隱約顯示出他良好的身材比例。

他剛坐在床邊,季意忙起身,遞上了自己的唇,吻在他的嘴角,隨後氣息灑在他臉上,頗為自責地說,「你那件西裝我扔進了洗衣機,不小心攪爛了。」

「那你賠給我。」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逐漸眸子變得纏繞,話音一落,便吻住了她的唇。

幾乎就要意亂情迷之際,手機鈴聲鍥而不捨地響起來,季意忙推開身上的他,「快接啊,萬一是什麼重要的事。」

傅臨川看到了手機屏幕,那三個字很顯眼,季明月,他當着她的面接了起來,「傅哥哥。」

這三個字也落到季意的耳朵里,她在心裡冷笑了聲,但是面上卻很不動聲色。

「傅哥哥,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你過來陪陪我,好不好?」

「我這裡有事。」

季意,「……」確實有事。

「但是我就是很想見你。」手機那頭的聲音輕輕柔柔,卻帶着一種固執的堅持。

最近傅臨川說,「我馬上過來。」

見傅臨川慢慢地穿起衣服,季意不真不假地感慨了一句,「老公,真是可惜……」

離開之前,可能是因為她語氣太酸,傅臨川走到門口,又走回到她面前,吻住她的唇,足足吻了兩分鐘。

在季意要透不過氣之際,他拿了置衣架上的西裝,出了門。

季意者才翻開手機,對着剛才發圖片的對話框裡發了個信息過去,「姐姐真是好手段,他已經過去了。」

一分鐘後,消息鈴聲響了,語氣無辜又無害,「意意,你為什麼總要跟我這樣說話?」

季意看着屏幕上的那些字,扔開了手機。

如果不是三年前,季明月那麼誣陷她入獄,她直到現在仍然也會被她表面的純真無害所蒙蔽。

面具總是會掉的,畢竟只是一張皮。有人卻極喜歡這張皮。

而另一邊,季明月手裡握緊了手機,她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皎潔的月光,眸子裡出現了一抹憤恨的光。

門口響動了下,季明月又恢復了那柔柔的臉色,對着門口喊了聲,「傅哥哥。」

「好點了嗎?」門外下了雨,傅臨川的肩頭落到了些雨水,黑色西裝有點濕潤。

季明月點了點頭,「麻煩傅哥哥你跑一趟了,我真的是太想見你了。」說完,季明月的眸子裡帶着些濕潤。

「沒事。」傅臨川走近她,將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隨後說,「沒有發燒。」

不一會兒,門又開了,一個男醫生背着醫療箱走進來,嘴裡吐槽着,「真是無良的資本家,大半夜把我吵醒,過來看人。」

傅臨川站在窗前,倚在窗邊,看了下坐在椅子上,臉色還帶着點蒼白的季明月。

有時候,他不知道,這個看着這麼柔弱的女孩是怎麼將他從雪山里背出來的?有時候,他偶爾會認為,其實三年前,那個把他從寒冷的雪崩下把他救出來背了他一路的人,不是眼前這個女孩,而是另一個……他忽略的什麼。

曹駿開了藥,這才起身,大聲地說,「季小姐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身體虛弱,吃點補藥就行。」

傅臨川回神,「天色晚了,你好好休息。」

拿起外套同曹駿一起出了門。

椅子上的季明月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