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養父周烈,周瑩瑩一家——
清風拂面,帶着一絲涼意和慵懶,讓奔波忙碌了一天的楚風,略感疲憊。
他從行李箱裡,拿出兩大瓶自釀的美酒,打算解解乏。
瓶塞打開,一股濃濃的酒香迅速瀰漫整個房間,讓一旁的羅剛使勁的嗅着鼻子,一臉的陶醉羨慕,在一旁眼巴巴瞅着。
「一起喝點?」楚風笑道,看來羅剛也是個愛酒之人。
「嘿嘿,謝謝龍首,那我就不客氣了。」
羅剛厚臉皮一笑,搓搓手,馬上找出一個大杯子,咕咚咕咚的倒了滿滿一大杯子,那股醇厚的酒香,都快把他饞蟲給勾出來了。
楚風好言勸道:「這酒性烈,別喝太猛。」
「嗯嗯。」
羅剛表面應付一聲,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他也是性格豪爽之人,武功高,酒量更好。
那五十六度的老白乾,他能一口悶下半斤面不改色,這點酒,算啥?
他猛地灌下一大口,但下一秒,卻立馬憋得老臉一紅,猛烈的咳嗽起來,辣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楚風在一旁哈哈大笑。
「龍首,這,這什麼酒啊,也太烈了吧。」羅剛一臉鬱悶詫異,他也算品酒無數,從來沒喝過這麼猛,這麼烈的酒。
楚風喝下一杯酒,望着窗外茫茫夜色:「這,是我西野的出征酒。」
羅剛肅然起敬,驚喜道:「這,這就是傳言中的『西風烈』?」
西風烈,據傳是龍魂軍神親手創出,此酒性情霸道,大開大合,豪情萬丈!
西野的十萬邊軍兒郎,每次出征必飲此酒,一展抱負,百戰百勝!
因此,此酒在軍中又被稱作『軍神酒』。
盛名已久,但能夠喝到的人,除了西野邊軍的兒郎,寥寥無幾!
羅剛怎能不激動。
「正是西風烈,但我們更習慣稱呼他另外一個名字——」楚風站起來,一雙虎目中,似乎有着萬丈豪情涌動:
「男兒血。」
「西風烈,霜晨月,漫漫英雄路,遍布男兒血。」
在羅剛熾熱的眼眸中,楚風出聲道:「這酒,初次入喉,是沁入心肺的苦澀,是撕裂喉嚨的猛烈,如同置身在西野的黃沙席捲,十萬里戈壁無垠,舉步維艱。」
「二次入喉,苦澀褪.去,是回甘,是透過骨髓深處的那一股清涼,是讓人心神一振的痛快!仿佛,想起了家中的賢惠的妻子,憶起了故鄉的十里桃花。」
「三次入喉,苦澀和回甘,盡數褪.去,只剩下一股濃烈的酒性,激盪在胸中!從此,壯志在胸,豪情萬丈,西野十萬荒漠,任君馳騁,大好河山,盡在腳下!」
楚風舉杯邀月,對酒高呼,魁梧身軀,好似一把絕世利劍,直衝雲霄。
豪氣萬丈,而又悲壯萬分!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
這,便是龍魂軍神的魄力,這,便是我西野男兒的豪情萬丈!
羅剛烈酒入喉,在這一刻,他虎目泛紅,透過楚風筆挺如標槍般的身影,他仿佛看到了荒漠戈壁上,那一個個矗立不倒的英勇戰士。
那一位位痛飲三百杯,跨馬提刀,勢破樓蘭的英勇兒郎!
西風烈,雄關漫道真如鐵——
酒到興處,楚風仗劍高歌,房間中傳盪着那熟悉經典的歌聲: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許我倒下,將不再起來,你是否還要永久的期待?」
羅剛聲音哽咽,不禁跟着唱起來:
「也許我的眼睛再不能睜開,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懷?」
「也許我長眠將不能醒來,你是否相信我化做了山脈、、、」
到最後,已然虎目泛紅,變成了齊聲的吶喊: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祖國的土壤里有我們付出的愛。」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祖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血染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