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塊錢……
萌萌伸手摸着火辣辣疼痛的小臉蛋,嚇的直接就哭了。
本身家裡就沒錢,媽媽辛辛苦苦打工掙錢,不僅要給爺爺看病,而且還要交房租。
前幾天她還看到媽媽為了借錢到處求人。
若是讓爺爺知道要賠償五萬塊錢的話,媽媽肯定會被罵死的。
「叔叔,我家沒錢,媽媽要給爺爺看病,還要交房租,已經沒錢了。」
萌萌坐在地上,手裡緊緊抓着裝滿瓶子的袋子,雙眼通紅,
「要不然,我先欠着你好不好,等到我撿瓶子賣了錢之後,我就立馬還給你,我不想讓媽媽這麼辛苦了,求求你了。」
「不行。」
男子凶神惡煞的怒喝一聲,「沒錢你就敢撞我車?不給錢誰也救不了你。」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我靠,這孩子怎麼撞到這個地頭蛇的車了?」
「這地頭蛇叫做大華,出名的噁心,最喜歡敲詐別人,小姑娘真可憐。」
「根本沒有什麼刮痕,他就是故意敲詐小姑娘的,真不是人。」
「如此難為一個小姑娘,你還挺光榮嗎?」
「你們給我滾蛋。」大華怒喝一聲。
一群人瞬間嚇的乖乖閉嘴。
讓他們幫着萌萌說幾句話還可以。
若是讓他們招惹到大華,還是有些害怕的。
畢竟大華是附近出名的地頭蛇。
普通人得罪了他,別想過清淨日子了。
「小畜生,快給你父母打電話。」
大華一腳踹飛袋子,掐住萌萌的脖子,怒喝道。
被掐住脖子,萌萌憋的小臉通紅,嘴中不斷發出「咳咳」的聲音。
面對周圍的大人們的無動於衷,以及寶馬男的咄咄逼人。
幼小的心靈十分的絕望,頓時心中想起來那個叫做爸爸的那個男人。
以前在學校,同學們被欺負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叫做『爸爸』的男人來保護他們。
可是她的爸爸呢?
從來沒見過,似乎在她的世界中,就沒有爸爸這個人。
「爸爸……」
忽然萌萌哭的稀里嘩啦,最無助的時候,喊出了一個從小到大都沒有喊過的稱呼。
「大華,你夠了,那有什麼刮痕啊,有必要這樣難為一個孩子麼?」
一位提着菜籃子的少婦看不下去了,怒喝一聲。
大華瞥了對方一眼,直接將萌萌給丟到地上,
「少踏馬道德綁架我,要不然你賠啊?」
少婦一聽,頓時語塞,她現在日子過的緊巴巴的,根本沒錢幫萌萌還啊,一副愛莫能助的看向萌萌。
「好,我來賠。」
這時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緩緩停在眾人面前。
身披黑色風衣,腳踏軍用戰靴,神情淡漠的江夜從車上走下來。
堅毅的五官散發着王者之氣。
當他出現的那一刻,周圍的氣場發生了莫名其妙的變化。
似乎這個世界,都在給這個高大的男子低頭,氣氛十分詭異。
強勢的寶馬男在這時,也瞬間蔫了許多,大氣不敢喘。
周圍的群眾,眼神也定格到江夜以及勞斯萊斯上面。
那強大的氣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特別是那輛車牌號為5個8的勞斯萊斯,更是彰顯着江夜的不凡。
他緩緩來到萌萌面前,眾目睽睽之下將其抱在懷中,「萌萌,別怕,我幫你解決。」
「叔叔,謝謝你。」
萌萌看到那個在集市中見到的的男人。
鼻子一酸,委屈的趴在江夜懷裡哇哇大哭起來。
而江夜則是輕輕撫摸着萌萌的小腦袋,看着這位身上有他太多的痕跡的女孩,內心五味雜全。
這個只有四十多斤重的孩子,在他懷中仿佛重如千斤。
看着大哭的女兒,眼眉微微一紅,內心都在抽痛。
這就是他的女兒嗎?
下一刻,江夜臉色極其陰沉,「老五,賠錢。」
老五點頭,立刻在車中拿了現金,丟到了大華的腳下,臉色極其陰沉,
「我侄女劃你車的錢賠了,五萬塊錢,然後你打我侄女的這一巴掌,咱們怎麼算?」
面對氣場同樣強大的老五,大華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慌亂,呼吸沉重,「我……我只是……」
「啪。」老五一把抓住大華的左手,「是不是這個手抽的萌萌?」
「不……不是。」
「咔嚓,咔嚓。」
老五沒有廢話,隨便兩下,直接廢掉了大華的雙手,「既然不說,那兩個都廢掉吧。」
那觸動靈魂的聲音讓周圍群眾身體一顫。
特別是看到大華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翻滾的時候。
他們眼神中充滿了畏懼,不過心中大爽,這個地頭蛇可算是遭到報應了。
「雙腿也廢掉吧,他踹了我女兒辛辛苦苦撿來的瓶子。」
江夜吩咐完,抱着大哭的萌萌走向勞斯萊斯。
當勞斯萊斯的車門被關上的那一刻。
「咔嚓咔嚓。」老五不動聲色,抬起腳掌重重踩向大華的雙腿。
「啊!!」大華仰頭慘叫,額頭處青筋暴起,直接暈死在地面上。
在勞斯萊斯離開的一瞬間,尋找孩子的周若雲眼睜睜看到了這一幕,心中無比震撼。
當年那個玷污自己女兒被判刑八年的畜生,竟然成為了座駕是勞斯萊斯的富豪。
特別是在周若雲保護萌萌那一幕,讓她內心變的無比複雜,立刻掏出手機,
「女兒,萌萌找到了,被江夜帶走了。」
……
江家醫館。
江夜坐在沙發上,看着角落整理瓶子的萌萌,整個人十分安靜。
起初,江夜也不知道自己對陳藝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感。
當初他在狂怒症和陳藝發生關係,完全沒有任何意識。
談不上喜歡,更加談不上愛,或許對陳藝只有愧疚吧。
當初來的時候,江夜就在心中發誓,一定要好好彌補對陳藝的傷害。
只要陳藝想要什麼,他就算是豁出去性命,也要為對方取回來,
但是萌萌的出現以及陳藝這些年的悲慘生活,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傷害,讓陳藝吃盡苦頭,從當初的天之驕女,變成了人人口中的瘋子。
並且一家被趕出家族,成為了社會最底層的人,心中的愧疚讓他無法呼吸,讓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陳藝。
在他心裡,現在的陳藝要比成千上萬個僱傭兵還要恐怖。
他獨身可以輕鬆面對成千上萬的僱傭兵,卻不敢面對陳藝一人。
而老五則是蹲在萌萌身邊,幫着姑娘一起收拾瓶子。
白暫臉蛋上的掌印讓他無比心痛。
可是這姑娘從上車之後,卻從來沒有說過一個疼字。
反而還一直說自己做錯了,走路不小心碰到了別人的車子。
錯?
堂堂江戰神的女兒就算做錯又能如何?
莫說在車上留下一道擦痕,就算是燒掉汽車,對方也得忍氣吞聲。
就算是萌萌在蘇城為所欲為,無法無天,誰敢說一個不字?
憑什麼?
有什麼資格?
就憑,她的父親是北疆戰神江閻王。
就憑,現在華夏的萬家燈火,國泰民安,全都是由她父親守護。
就憑,所有的歲月靜好,全都是她父親一人,手持鋼槍,在北疆負重前行,用鮮血締造而來的。
這就是,資格!
萌萌,從今以後,我們不再給任何人低頭,我們不再哭泣。
你父親用手中鋼槍,已經為你將世界打下。
只要你想要,這個世界,都是你母子二人的。
「老大。」老五起身來到江夜身旁。
「嗯?」江夜的眼神終於從萌萌身上挪到了老五的身上,神情淡漠,「怎麼了?」
「下午的時候,陳藝因為要給父親交醫藥費,去給老闆張鑫借錢,張鑫給她一張二十萬銀行,但是要求陳藝陪着他去三亞旅遊一周,你應該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但是陳藝拒絕了,結果她直接被開除了,現在陳藝成為了無業游民,並且這個月的工資都沒有拿到。」
「因為陳藝性格缺陷的緣故,沒有簽署勞務合同,對方不發工資,她沒有任何辦法。」
聞言,江夜淡漠的神情浮現出滔天怒意。
張鑫?
這個傢伙,是想找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