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洗塵大宴現場。
「胡嘯天,把門打開,放我出去!」
蘇迎雪心中燃燒着無盡的憤怒,當眾對胡嘯天直呼其名,瞬間讓宴會大廳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一定是胡嘯天派人帶走了韓楓!
她被騙了,胡嘯天壓根就沒放棄占有她的獸性。
昨天蘇老夫人在電話里說的那些話,也都是假的。
對別人而言,這是胡嘯天的接風洗塵大宴。
可對於她和韓楓來說,這就是一個陷阱!
「迎雪,你放肆,馬上回到自己座位。你若是不聽,蘇家便與你斷絕關係,你再不是蘇家女兒!」蘇老夫人一聲怒斥。
「這個蘇家女兒,不做也罷!」蘇迎雪心寒入骨。
韓楓有危險,作為妻子,她怎麼可能安心坐在這裡?
嘩啦啦!
不料,有人忽然潑過來一杯水,盡數潑在蘇迎雪白皙的臉蛋兒上。
是胡嘯天的母親,張美茹!
「蘇迎雪,我兒子現在可是武聖,他不嫌棄你是個二手貨,能看上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恃寵而驕,即便我兒子再怎麼喜歡你,也是有底線的,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信不信,我兒子一聲招呼,江市就有無數豪門大小姐爭先恐後,做他的武聖夫人?!」
張美茹咬牙切齒,她就想不明白了,那麼多豪門千金,為何兒子偏偏就看上了蘇迎雪。
這時,周若彤也站出來,在她的添油加醋下,果然有無數豪門,願意將女兒嫁給胡嘯天。
「我徐家有女,年芳十六,生的貌美如花……」
「我王家有女,年芳二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我張家……」
……
周若彤翻着白眼,道:「蘇迎雪,你看見沒有,這麼多豪門千金搶着嫁給胡武聖,你都嫁給韓楓那個廢物三年了,跟殘花敗柳無別,真不明白你還有什麼資本傲慢!」
「若彤,別跟她廢話,上去掌嘴,直到她服軟為止!」張美茹命令道。
周若彤點點頭,表示很樂意。
昨晚在蒂雷瑟施西餐廳,她受了那麼大的窩囊氣,正好借着這個機會發泄一下。
「胡武聖,我女兒不懂事,可也沒必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對她掌嘴吧?!」蘇光良擋在女兒身前,也不敢說的太大聲。
王惠也走到蘇老夫人跟前,求道:「老夫人,求求你救救迎雪吧,迎雪性子倔,就算被人打死,她都不會服軟的……」
不料,蘇老夫人一臉冷漠,無動於衷,還反將王惠推開,罵道:「都是你們教出來的好女兒,是她自找的!」
王惠剛要再求。
張美茹一記冷眼,道:「今天我就要讓蘇迎雪長點記性,看誰敢攔着,誰敢求情。若彤,掌嘴!」
彼時,周若彤已經走到蘇迎雪父女跟前。
蘇迎雪咬咬牙,一步上前,倔強道:「周若彤,你打一個試試,我丈夫絕對不會放過你!」
「哈哈!」
周若彤笑的花枝亂顫,「你丈夫?你指的是胡武聖,還是那個廢物韓楓?要是胡武聖的話,我確實害怕。可要是那個廢物韓楓,一個吃軟飯的上門女婿,他拿什麼不放過我?!」
當即,周若彤便揚起巴掌:「今天我就要打你,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倏然。
人群後面響起一個聲音:「迎雪,打她!」
是韓楓的聲音!
包括周若彤在內,所有人看過去,就見韓楓站在門口,負手而立。
啪!
蘇迎雪揚起右手,狠狠抽在周若彤臉上。
這一聲耳光,也讓所有人驚醒回神。
「蘇迎雪,你竟然敢打我?!」周若彤像潑婦一樣喊道。
啪!
蘇迎雪二話不說,反手又是一記耳光。
「這就是你做胡嘯天狗腿子的代價!」蘇迎雪說完,便轉身朝韓楓走去。
韓楓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她懸着的一顆心,也總算落了下來。
只是接下來,該如何應對胡嘯天的武聖之怒?
蘇迎雪挽起韓楓的胳膊,卻是悽然笑了:「韓楓,好戲劇性啊,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咱們兩個身上。不過能跟你在一起,死也值了!」
「傻老婆,信我,從今日起,江市只有我韓楓,再無胡嘯天!」韓楓忍不住一陣憐惜,將蘇迎雪摟入懷中。
嗯?
所有人啼笑皆非,這個廢物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又知不知道,胡嘯天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他?
咣!
猝不及防。
一聲巨響,竟是一輛福特猛禽撞破了大門,如猛虎下山一般開了進來。
而當大家看到車上綁着的物件後,無一不心中駭然。
那……
那居然是一口棺材!
天吶!
今天可是胡嘯天的接風洗塵大宴,是個大喜的日子,竟然有人帶來了一口棺材……
這簡直是在赤果果的挑釁武聖之威啊!
轟隆隆!
伴着又一道驚雷詐響,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
一道倩影緩緩走進,映入大家眼帘。
她長髮及腰,風韻娉婷,穿着一襲黑色長裙,臉上蒙着紫色面紗,雖看不清全貌,但宛轉峨眉,雙瞳剪水,定然絕美。
只是她一雙美得令人窒息的眸子裡,眼光如刀,渾身上下又散發着一股生人勿進的冷寒氣息,令人不敢褻瀆。
冷風吹拂,撩起她的髮絲,在她左臉上,赫然有一塊疤痕。
仔細看,那竟是用刀子剜出來的一個『奴』字?!
滴答!滴答!滴答!
她左手撐着一把黑色雨傘,雨傘上面是鮮紅如血的楓葉圖案,雨珠划過傘面滾落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仿若有一種莫名的穿透力,穿透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
「胡嘯天,二十四歲,死於庚子年七月十五,正值鬼節,罪名,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