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不會吧!
這怎麼可能!?
當發現江夜身邊那個人真的是柳長風,平雲龍的神情變得無比驚駭。
這他媽可是國家層面的頂級權貴啊!即便是張祥的頂頭上司,中南省總長來了,都得畢恭畢敬對待的存在!
這位大佬怎麼跑這來了?而且,我看到了什麼?江夜跟他竟然,並肩而行談笑風生!?
區區江夜,竟能跟這種大佬……
陡然間,平雲龍全都明白了。明白了為何江夜讓張祥跪着,張祥不敢起來,平白了為何張祥帶來這麼多人,裝備齊全,硬是慫得連進都不敢進去。
他猛地瞪向張祥,目眥欲裂,好似在說:你他媽的不早說!?
卻聽得身後江夜冷冷一笑:「原來是平領導啊,你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呢?」
平雲龍身體狠狠一顫,他回過頭,沖江夜做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忽然靈機一動,猛地轉身沖向張祥,一腳將張祥踹翻在地。
「江先生讓你在這裡跪好,你就跪好!誰讓你起來了?還在這大聲鬼叫!不知道人家醫院需要安靜嗎!?」
張祥陡然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是怒從心頭起。
眼下也顧不得平雲龍比他身份更尊貴了,那一聲「草泥馬的」是張口就來。
「我什麼時候鬼叫了?明明是你!你他媽倒是惡人先告狀!」
說着朝江夜一抱拳。
「江先生明鑑,剛剛要是我在這大喊大叫,我全家死絕!我兒子爛屁股沒卵蛋,姓平的你敢發誓嗎!?」
平雲龍直是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恨不得當場將張祥殺了。
他眼見躲不過去這一劫,只好認慫,給江夜賠禮道歉。
「江先生,是這樣的,我特意趕過來,是想要向您賠禮道歉。之前在周家那裡,我攔着您,實在是不該。這些人都不說您在哪,我一個着急,說話聲音就大了些。您看,您多原諒。」
張祥及一干手下和特警見他這幅樣子,心下暗暗冷笑。
剛剛將我們罵得狗血淋頭,你他媽倒是看看自己現在這個逼熊樣!
江夜心知是怎麼回事,卻也沒有將平雲龍戳穿。他與平雲龍,終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略帶譏諷的道:「平領導不愧是大領導,隨機應變這四個字,你可算是修煉到家了啊。」
平雲龍裝作聽不懂,連聲道:「哪裡哪裡?江先生謬讚了。」
臉上是在笑,但心裡那個憋屈呀。
他自上位以來,無論是在省內,還是去其他省份其他國家調研,無不是高高在上,受人禮遇,哪裡有人敢對他有半分無禮,半分不敬?
可江夜非但當眾打了他耳光,眼下他竟然還發不得火,還得反過來給江夜道歉。
他平日裡自忖位高權重,對一般的平頭老百姓從來也不拿睜眼瞧一眼。家中親戚欺負人出了事,更是利用權力和人脈幫着肆意欺壓。
但此時此刻,終於也嘗到了被對方的權勢所完全壓制,不得不低頭裝孫子的窩囊。
說着說着,忽然眼露驚喜:「哎喲,這,這不是柳軍座嗎?您怎麼上這來了?您看我這眼神,現在才發現,實在是失禮失禮。」
他演技浮誇,柳長風倒也不在意,微笑着跟他打了個招呼。
江夜道:「平領導歉也道過了,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
平雲龍鬆了口氣:「是,多謝江先生原諒,那就不打擾江先生和柳軍座了,告辭。」
轉身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去了。
一出了門,他臉色立即變得無比陰沉,罵咧道:「草你個周家全家的!得罪的竟是這樣一位狠角色,差點連老子也給你們害死。」
「這口氣老子必須出在你們頭上!」
上了車,怒氣衝天的指揮司機回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