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卑微的時刻,遇到了最不想見的人。

看到蘇老太太和大伯母一家,蘇晚盈差點當場崩潰。

陳慶之一把拉起她,走向了貴賓座第一排。

扶着蘇晚盈坐下,男人溫柔道:「你休息一下,我來應付他們!」

蘇晚盈悽然:「別自取其辱了。大伯母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又得罪死了她……」

陳慶之淡淡一笑,摸摸她的長髮,冷然走出了側門。

……

錢少軍手握金玉尊貼,得意非凡,就像生了一對翅膀,都要飛起來了。

但還未走過門檻,幾名安保出現,冷冷攔住他們。

錢少軍大怒:「沒看到我的請帖麼?你們知道我是誰?讓開路,滾!」

安保主管冷漠的一揮手:「抱歉,先跟我們走一趟!」

蘇家人就這麼被趕到了肅然的安保室。

就見黑衣安保環繞的沙發前,背對他們的,是一個陰沉的男人。

蘇家人都被這氣勢鎮住了,不知所措。

好半天,那人緩緩轉身。

啊!

竟然,竟然是陳慶之!

錢少軍立刻鬆了口氣,甚至忍不住笑了。

蘇家人也是一起放肆的笑起來。

還以為是哪個大人物呢,搞這麼大的場面,原來,哈,原來是家裡最沒用的那個廢物。

他們還在笑呢,宮秘書出現了。

錢少軍明白了什麼,笑着過去:「宮秘書,您一定是誤會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小子一定說請帖是他的吧。您可千萬別上當了,這個廢物是故意陷害我呢。」

黃慧也跳了出來:「陳慶之,你也太無恥了吧,竟然在宮秘書面前撒謊!」

蘇老太婆臉色發青,鳳頭拐重重敲地,語氣森然:「陳慶之,你鬧夠了麼?竟然做這種無恥的事,現在,我以蘇家家主的身份,命令你立刻跪下,給所有人道歉!」

陳慶之看着他們拙劣的表演,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自己何等身份,竟然要跟這麼一群蠢貨費力氣麼?

他搖搖頭,懶得說什麼了。

此時,宮秘書晃着金貼,不屑的看着蘇家諸人:「都給我閉嘴,這帖子是我親自取出,商盟鄭總一手封存。帖子的主人,是陳慶之先生和蘇晚盈女士。哼,難道我還會弄錯麼?」

錢少軍渾身一震,腦門的汗就滾了出來。

他現在才發覺自己太得意了,當時只聽了劉理事的一番話,就狂妄的搶了請帖。

但,但陳慶之?

那個無賴?

錢少軍打死也不信的,鼓起勇氣分辯:「劉理事跟我說過的,這請帖是咱們商盟內部人士專用,陳慶之他,他又不是咱們的員工……」

宮秘書冷笑:「陳先生已經是四海商盟的員工了,隨時都能來上班。怎麼,你對我這個總助理的話都敢質疑?」

不,不……

錢少軍雙腿發軟,知道事情鬧大了。

但蘇家人還是一臉不信。

那可是陳慶之啊,一年到頭靠蘇晚盈養着的廢物,漢州公認的垃圾,蘇家最大的恥辱啊……

黃慧衝過來,抓着女婿的手:「是他們弄錯了,對不對?陳慶之那種垃圾,怎麼可能……」

「閉嘴!」錢少軍發火了:「我的丈母娘啊,現在你可別多嘴了,很明顯,陳慶之那小子走了狗屎運,剛加入公司就抽中了頭等獎。」

黃慧一下就癱了:「哎呀,女婿,那這,這可怎麼辦?」

錢少軍渾身汗濕:「只能先委曲求全了,哼,等過了這一關再說。」

這時候,年紀最大的蘇老太婆終於反應過來。

手裡鳳頭拐緩緩敲着地,蘇老太婆咳嗽一聲:「慶之啊,事情已經搞清楚了,好像是你大伯母一家弄錯了,不過都是一家人嘛,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大姐蘇雲芳也是漲紅着臉:「慶之啊,怎麼說也是你姐夫,給他點面子啊,都是一家人。」

呵呵,這時候反而想到是一家人了?

陳慶之緩緩坐在沙發上,手指向下,指向了地板。

「你,你他媽什麼意思?」錢少軍大吼起來。

陳慶之冷然:「跪下求我,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錢少軍陰狠的盯着他:「陳慶之,你他媽是瘋了吧,要我跪你?」

陳慶之拿過金玉尊貼,晃了晃:「現在是你們偷我的請帖,這在法律上,已經是犯罪了!」

蘇家人全傻了。

媽的,大丈夫能屈能伸!錢少軍心裡給自己打着氣,但……但要他真的跪下求一個無賴廢物?

這時候,蘇老太婆重重的咳嗽一聲,鳳頭拐有意無意的,敲在了錢少軍的腿上。

錢少軍順勢跪下了。

跪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也跪在了陳慶之的身前!

陳慶之卻並沒有什麼得意之色,反而覺得有點浪費時間,轉身就離開了安保室。

宮秘書已經將蘇家的銀色請帖也收回了,冷然喝斥:「給你們1分鐘時間,立刻滾蛋!」

蘇家狼狽的逃出來,一個個面無人色。

蘇老太婆臉色鐵青:「打電話給蘇漢生和孟佳蘭,讓那兩個不孝子到別墅給我跪着,跪到我滿意為止!」

「媽,還有蘇晚盈呢,她……」黃慧急聲道

蘇老太婆想到錢家的聯姻,冷然:「這個回頭再說。」

黃慧那個氣啊:「那陳慶之這個無賴呢?」

老太太卻已經進了電梯。

這時,錢少軍眼珠亂轉着:「老婆,陳慶之的身份證照片好像在咱們企業的檔案里?」

蘇雲芳點頭:「是啊,蘇晚盈一直求我給那無賴一個工作呢。上次把資料送來,我就扔一邊了。」

錢少軍得意笑了:「今晚商盟宴會,重頭戲是慈善拍賣,只要有身份證照片,網上都能出價的……等着吧,看我怎麼治陳慶之這狗日的!」

蘇家狼狽離開,宴會廳卻歌舞昇平。

陳慶之拿着請帖,興致勃勃的回來,卻不見了蘇晚盈。

第一排座位上,整齊擺着那套紅色晚禮服。

晚盈她跑了?

陳慶之心中鬱悶至極。

媳婦啊,你就不能等一等?

這張金玉尊貼,這第一排的尊貴座位,甚至這個盛大的宴會,都是為你而準備的啊。

還在想着,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混蛋,是你打了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