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妖艷女郎嚇得哇哇大哭。

可惜,現在哭已經遲了。

「砰!」

一拳砸下,妖艷女郎橫飛出去,撞在後面插滿倒刺的圍牆上,然後就那麼掛在那裡,猶如倒掛的香腸。

「主帥,她們的傷勢很重,必須馬上急救!」虎山那裡緊急呼叫。

孩子笑笑和韓菲菲都已經昏死過去了。

處於殺戮暴走狀態中的張天銳一個激靈,趕緊清醒過來。

「張天銳,你,你真是張天銳……。」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讓張天銳渾身劇顫。

下一刻,他急奔過去抱起地上傷痕累累的女人,緊緊地抱在懷裡,虎目淚如雨下。

「對不起,詩穎,我來遲了來遲了……。」

早已經化作鐵血硬漢的男兒,此時淚水模糊了雙眼。

柳詩穎努力睜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漸漸清晰。

是他,真的是他。

這個男人,當初離去時說等三年。

可是,這一等就是六年。

現在終於等到了,女人以為自己會很激動。

然,她現在有的只有恨與怨。

「嘶哈……。」沙啞悽然的笑聲發出:「你回來了,你終於知道回來了,呵呵……,三年,說好的三年呢……。」

「詩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啊……。」這一刻,張天銳任何的解釋都是蒼白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說對不起。

想着柳詩穎這些年受到的磨難和痛苦,想着她們無依無靠,面對沈家人的兇殘只有絕望……。

張天銳慚愧、自責,恨不得給自己一刀贖罪。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啊……!」

張天銳心如刀絞,虎目淚水溢出。

懷裡的可憐人兒,抱得更緊了。

「對不起,對不起就完事了嗎?你就是個混蛋!你怎麼不去死!」突然間,柳詩穎爆發,瘋了一把狠狠一口咬在男人結實的肩膀上。

「啊——,啊——!」柳詩穎瘋了,一邊歇斯底里地尖叫,一邊死死撕咬。

牙齒破開肌膚,血水湧出。

這一咬,有恨,有怨,更有苦啊……!

「主帥?」虎山看到自家主帥都被咬出血了,急叫着就要上前將柳詩穎拉開,被張天銳大聲喝止。

「讓她咬,我活該,是我的錯,我的錯啊……!」張天銳仰頭,淚水猶如決堤的洪水,「嘩嘩」而下。

柳詩穎咬着咬着,突然趴在男人的肩膀傷心痛哭。淚雨滂沱,打濕了男人的肩膀,和肩膀上的血水混合在一起,流淌而下……。

「嗚嗚……,哇哇……。」

柳詩穎的哭聲中,張天銳鋼鐵一般的的心,痛了,碎了……。

一會後,柳詩穎頭一歪,就這麼哭暈在張天銳的懷裡。

「快,帶回去急救!」張天銳大吼。

「是。」虎山緊急行動。

……

兩個小時後,濱江一號別墅。

虎山請來了一個專業醫療隊給柳詩穎、笑笑母女治療。

母女二人身心都受到嚴重打擊,均處於昏迷中。

七妹韓菲菲被放血,因失血過多,只能到醫院進行輸血。

張天銳親自將韓菲菲送進醫院後,這才又急忙趕回別墅。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母女,張天銳狠狠給了自己幾個耳光子,打得臉都紅了。

都是自己害的啊,自己真特麼是個混蛋。

張天銳正在自責中,醫療隊負責人走過來:「張先生,經過我們的治療和檢查後,母女二人基本上沒什麼大礙了。主要是小女孩問題有些嚴重,長期遭受重創,長期營養不良,這個需要以後慢慢調理恢復過來,多給孩子吃些有營養的東西。」

說這話時,醫生眼裡閃過一絲不解和詫異。

這可是濱江一號啊,上億的豪華別墅。

這麼有錢的人家,難道還買不起營養的東西給孩子吃?

真是無法理解。

當然,土豪的世界他們不懂,也不敢多嘴問這個問題。

「辛苦了。」張天銳吩咐虎山支付雙倍酬金後送醫生走。

虎山將醫療隊送走回來時,發現張天銳坐在柳詩穎和笑笑母女病床中間,一隻手握着女兒的小手,一隻手輕輕撫摸着柳詩穎那半邊滿是燒傷疤痕的臉。

「主帥,這麼晚了,要不您先休息吧,我在這裡守着。」虎山來到床邊,小聲建議道。

張天銳無視虎山這句話,突然道:「通知鬼醫華九,十二小時內必須趕到平州,慢一分鐘,他以後就不用給人看病了。」

聲音不大,甚至帶着一絲沙啞,但那語氣里透出的寒意,就連虎山都是心頭就狠狠顫了一下。

「是。」虎山遵命。

「還有,讓幽影派人到醫院保護好菲菲,菲菲一醒來馬上告訴我。」張天銳又是一道命令。

「明白。」虎山點頭。

「我不想被人打擾。」張天銳再次命令。

虎山抬頭,想說什麼卻最終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默默地退了出去。

……

一夜過去,當天色大亮時,柳詩穎睜開眼睛醒過來。

醒來那一刻,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床邊好像有人。

一偏頭,一個人趴在床邊睡着了。

不是別人,真是她苦苦等了六年的那個男人。

「嘩。」

看着這個男人,女子眼淚一下洶湧而出。

昨晚,她恨不得殺了這個男人。

可這一刻,她卻突然恨不起來了,唯有淚水長流。

昨晚張天銳實在太累,於是就趴在床邊適當休息下,誰知這一趴下竟然睡着了。

這會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趕緊醒來。

當看到柳詩穎眼淚汪汪地看着自己時,堂堂萬軍叢中斬敵主帥的天銳軍主帥,竟然惶恐了。

「詩穎,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馬上叫醫生。」

「我沒事。」柳詩穎發出嘶啞的聲音,叫住張天銳的腳步。

張天銳停下,望着女人淚水橫流的臉,一陣心痛。

「穎,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張天銳蹲下身,伸手握住女子包紮了紗布的小手。

「別碰我。」柳詩穎的手沒有動,但吐出的聲音卻是異常冰冷。

張天銳僵住,愣了一下後,只好將那隻手放開,輕輕用被子蓋好。

他知道,柳詩穎還在恨他,怨他,不肯原諒他。

「對不起,我……。」張天銳話剛出口,卻是被冷漠的聲音打斷。

「我不想聽你的對不起,你真正對不起的是你的孩子,最對不起的是七妹。」說這話時,柳詩穎淚水模糊了雙眼。

「七妹她……為了我和孩子,她太慘了,我們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完啊,嗚嗚……,張天銳,你這個混蛋啊……!」

柳詩穎捂臉失聲痛哭。

「詩穎,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張天銳帶着自責,趕緊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快別哭了,咱們的女兒還在睡呢。」

提到女兒,柳詩穎滿是淚痕的雙眼望向隔壁床上尚在昏睡的女兒笑笑。

「知道嗎,我們是罪人。」柳詩穎抽泣道:「我們將她帶到這個世界,卻沒有盡到父母的義務保護好她,給她快樂的童年,給她幸福的家,我們給她的是無盡的災難痛苦……。」

女子的聲音再也說不下去,哭聲更大了。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