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兼職生。

兩人就這麼冷冰冰的對視,誰也沒說話。

正當阮忱想要再次上前的時候,周辭深的保鏢突然出現,迅速將他制服。

就在保鏢問周辭深怎麼處理的時候,舒思微和暮色經理也趕了過來。

周辭深似乎也沒那個耐心和他廢話,冷聲道:「報警。」

經理見狀,疾步上前:「周總,周總,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小阮他平時也不這樣的,哎,小阮,你快跟周總道個歉……」

阮忱即便被人摁着,樣子也沒那麼狼狽,只是冷硬着聲音:「我不道歉,他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清楚。」

「那你倒是說說,我做了什麼事。」

阮忱掃了眼舒思微,又看向他,嗤笑了聲:「你們的醜事人盡皆知,還需要人說嗎?」

舒思微張了張嘴本來想反駁回去,但是剛準備開口,就觸到周辭深不冷不淡的目光,她只能把話都咽了回去。

經理尷尬道:「周總,之前舒小姐和……在暮色門口鬧得那一出,挺多人看見了。」

周辭深又看了阮忱幾眼,微微抬手,讓人把他帶下去。

周辭深對經理道:「把他的資料給我。」

看這小子的脾氣,他總不能是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士。

經理剛離開,舒思微就連忙出聲:「周總,我……」

「我沒那麼好的性子,給你的你拿着,沒給你的,也別試圖再三挑戰我的底線。」

話畢,他直接進了旁邊空着的包間。

舒思微站在原地,緊緊咬住唇,憑什麼?憑什麼阮星晚也用了手段還能嫁進周家,而她卻什麼都得不到!

很快,經理就拿來了阮忱的資料:「周總,都在這裡了。」

周辭深掃了眼,薄唇輕輕吐出兩個字:「阮忱。」

「對……周總,小阮他……」

「他有個姐姐?」

經理有些茫然:「這我就不知道了,沒聽他提過。」

周辭深放下資料,給了經理一個號碼:「打過去問問。」

……

晚上十一點。

阮星晚洗完澡躺在床上,正準備聽會兒音樂睡覺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

電話那頭道:「請問是阮星晚阮小姐嗎?」

「我是,請問你哪位。」

「我是暮色的經理。阮小姐,阮忱是你弟弟嗎?」

聽到「暮色」兩個字,阮星晚頭痛了一下,緊接着又聽到了阮忱的名字,怔了怔才道:「是,他出什麼事了嗎?」

經理十分有禮貌的開口:「阮忱是我們這裡的兼職生,但他剛才工作的時候打了客人,可能需要阮小姐你過來一趟。」

阮星晚一邊掀被子一邊道:「我馬上就過來!」

「阮小姐不用着急,慢慢來就行。」

「……」

掛了電話,阮星晚匆匆換了衣服,剛出了臥室門裴杉杉就道:「星星,這麼晚你去哪兒啊?」

阮星晚快速道:「小忱他打人了,我得過去一趟。」

「臥槽。」裴杉杉瞬間清醒,「你等等啊,我換個衣服開車送你過去。」

二十分鐘後,車在暮色門口停下。

阮星晚和裴杉杉一前一後的往裡面走,走到二樓VIP包間時,站在門外的經理道:「阮小姐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裴杉杉不放心,剛想開口阮星晚就道:「杉杉,你在這裡等我。」說着,又看向始終保持着微笑的經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又小聲補了句,「如果我十分鐘沒出來就報警。」

經理推開包間門:「阮小姐,請。」

阮星晚進去後,包間門被關上。

阮星晚看着門緊閉的房門,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機,一步一步的往裡面走。

沒走幾步,她就看到靠在沙發里,雙眸微闔的男人。

阮星晚:「……」

她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周總。」

男人沒動,像是睡着了似的。

阮星晚等了差不多三十秒,又才道:「如果周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阮星晚。」

周辭深慢慢睜眼,冷淡平靜的目光望向她:「先是你父親,又是你弟弟,你不如直接說你們想要什麼。」

「我不知道……」

「你現在坦白或許我還可以考慮滿足你們廉價的願望,但你要是還不滿足,繼續這麼玩兒下去,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阮星晚抿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剛才看到周辭深的那瞬間,又加上之前經理詭異的態度,還以為是周辭深故意騙她來這裡。

可聽他的話,分明不是那麼回事。

借着微弱的燈光,阮星晚費了好大的勁兒才依稀看見周辭深嘴角處好像破了,有一道紅色結痂。

她默了一會兒才道:「小忱來找你了嗎。」

周辭深起身,邁着長腿朝她逼近:「你說呢。」

阮星晚被他逼得退至牆角,更清楚看見他了嘴角的傷口和臉上的烏青。

她誠懇的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來找你。」

周辭深黑眸半眯,長指捏着她的下頜,微微抬起:「你覺得我會信?」

阮星晚對上他沒有絲毫溫度的眸子:「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小忱知道我要離婚了,可能是覺得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所以才……」

「那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的?」

阮星晚再次沉默,錯開了視線。

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沒點逼數嗎,還非要人說出來。

難不成還覺得挺光榮。

周辭深見她不好意思開口,替她答道:「你弟弟以為我出軌舒思微,還讓她懷了孕。你是不是也是這麼認為的?」

阮星晚半晌才敷衍的笑了兩聲:「哈哈,周總說笑了,沒有的事。」

像他這樣的人出軌都不叫做出軌,而叫尋求真愛,她哪有那個資格對他評頭論足。

周辭深鬆開她,轉身朝沙發的走去:「過來。」

阮星晚理虧在先,只能跟上。

周辭深重新坐在沙發里,修長的雙腿交疊,看向桌上的藥箱,抬了抬下巴示意。

阮星晚撇了撇嘴,從藥箱裡拿出棉簽和碘酒,盡職盡責的給他處理傷口,卻還是沒忍住小聲嘟囔:「我再晚來一點你這傷口都要癒合了。」

周辭深輕輕抬眸看了她一眼,毫無徵兆的說:「舒思微沒有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