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郊,一間富麗堂皇的樓閣,閣內坐着一個穿中山裝的老者,正品着香茶,屋內上書「積善人家」,是罕有的顏體字。
只是,旁邊的管家焦急道:「老爺,大事不好了,老九一家被人滅了。」
「誰滅的?怎麼回事?」中山裝老者皺眉。
「還不知道……」
管家話都沒說完,老者抬手一個耳光抽下去,冷冷道:「你這廢物東西,一點用都沒有,老九被人殺了,你什麼都沒調查出來?」
「老爺,我……這就再去調查!」管家大驚失色,出口求饒。
沒人比他更清楚老者的性格。
刁家的刁宏,乃是狠人,惹到他,絕對小命不保。
要不是有刁家在背後罩着老九,那老九算什麼東西,不過街邊的一條狗罷了,真正的龐然大物,是刁家。
「其他的線索沒有嗎?」刁宏抿口茶,突然道。
這麼一問,管家突然想到什麼,如實匯報:「老爺,其他的線索沒有調查出來,監控也被人破壞了,不過,我們在老九住處的牆壁上,發現一個血字,寫着『楚』……」
這話一出,刁宏瞳孔一縮,不由想起當年那場血案……
是的,當年九爺參與楚風一家滅門慘案,就是刁家在背後指使。
難道,當年的滅門,有尾巴留了下來?
刁宏眼神陰沉道:「給我查!到底是不是楚家餘孽?」
……
柳婉儀家樓下。
楚風此時已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身上沒有絲毫的血腥氣息,之前的那殺伐股氣勢也消弭不見,變成了普通人。
「玄主,其他藥材已經為你準備齊全!」古德雙手將藥箱呈給楚風。
楚風點點頭:「可以考慮給柳婉儀治燒傷了!」
說着,他拿着藥箱,上了樓,古德悄悄退下。
楚風回到家中,看到柳婉儀一臉疲憊的坐在老舊沙發上,而馮秀蘭則是拿着結婚證,上下不停觀看,仿佛在驗證真偽一樣。
一抬頭看到楚風回來,馮秀蘭劈頭蓋臉的就是大吼:
「看什麼看?折騰了一天,沒看到屋子亂的很?你這混蛋,還不趕緊拿笤帚打掃一下,要不信不信老娘把你攆出家門?」
「還有,晚飯還沒吃,餓得很,你現在就給我們娘倆做飯?」
「還有……倒垃圾,洗馬桶……衣服也得你洗!」
馮秀蘭一口氣,把所有的家務都分配給了楚風,而她則像老佛爺一樣,坐在沙發上。
「媽,楚風也不容易……」柳婉儀偷瞧了眼楚風,小聲勸道。
「他不容易個屁,既然做了我們家女婿,這個家就我說的算,我讓他做什麼,就得給老娘做什麼,這是他欠我們的,讓他做狗,他都的學狗叫。」
馮秀蘭口沫橫飛道。
這一幕,若是被玄門的人看到,肯定早就把馮秀蘭滅殺成灰了。
開什麼玩笑,堂堂的玄門之主,也是一個潑婦能指使的?任何一個敢辱玄主的人,死一百次都是最輕的懲罰了。
「行,我這就去做飯!」
不過,楚風並沒有拒絕,而是點點頭,就直接去了廚房。
馮秀蘭說的沒錯,這是他楚風欠柳婉儀一家的債,是該報答償還。
為了柳婉儀,他願意付出一切。
當然,去廚房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給柳婉儀,熬製治療燒傷的藥膏。
見楚風乖乖做飯,馮秀蘭露出得意的笑容,一人打好幾個混混又怎麼樣,還不是得聽老娘的話?
但接着,馮秀蘭似想到什麼,壓低聲音,對柳婉儀提醒道:「乖女兒,這混蛋估計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他和你結婚只是為了報恩。」
「你千萬別對這混蛋動心,甚至都別理會他,就把他當一條狗就行了,一切感情都是假的。」
她知道自己女兒是多麼善良,加上這幾年受的苦,一旦有人對她好,肯定視若珍寶,恨不得把心掏給對方。
「媽……你說什麼呢……」柳婉儀臉上罕有露出羞意。
她們家中,也是第一次,住進來一個男子。
「算了,你這模樣,估計也產生不了感情。」
馮秀蘭感覺自己想多了,便老神自在的打開電視,就聽上面播報道:
「江城趙豪,外號九爺,於今日傍晚被人謀殺,一家十三口,無一生還,目前案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看到新聞,馮秀蘭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九爺的人,今天不是剛找過自己家麻煩嗎?怎麼轉眼就就被人滅了?
誰有這麼大本事,連九爺都能滅?
「不會是楚風這混蛋吧!」馮秀蘭一顫,只是下一刻,就搖搖頭。
楚風估計就拳腳功夫厲害,哪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也好,九爺死了,就不會找我們家麻煩了,死得好!」馮秀蘭低估了一嘴。
很快,楚風做好飯,一家人在不太愉悅的氣氛,草草吃了飯。
等楚風做好家務,放下圍裙後,馮秀蘭把柳婉儀推進臥室,然後她站在門邊,冷眼瞧着楚風道:「你也跟着進去,今天晚上,你們一起睡!」
「媽……怎麼能?」柳婉儀想說什麼,但被馮秀蘭一個眼神瞪住。
「也好!」
楚風點頭,施施然進了柳婉儀的房間,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馮秀蘭趴在門邊,沒聽到裡面傳出動靜,便快意一笑:「你不是要報答我女兒嗎?我就讓睡在我女兒身旁,讓你晚上對着她的臉,天天做噩夢,感受我女兒受的痛苦!」
此時,臥室內,柳婉儀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仿佛動一下,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一般。
特別是,一股男子的氣息,更讓她心跳加速。
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和一個男子同房。
旁邊人自然就是楚風。
「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楚風聲音柔和道。
「嗯!」柳婉儀輕輕嗯了聲。
「那……老婆,你的衣服……就脫了吧……」楚風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