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一大圈,沒想到居然自投羅網!
雲舒淺現在真是撞牆的心都有了,她這也太點背了吧!
從浴池裡跑出來的時候,她就考慮到容璟肯定會拿她的畫像找人。
所以,她第一時間就卸掉了臉上的偽裝,這才躲過了侍衛拿着那副醜女畫像的層層盤查。
現在,她頂着自己的真容,就這麼大大方方地站在容璟的住處,從頭到腳,都是拔涼拔涼的。
「都給我把精神打起來,等會兒見了王爺,都給我規矩點,眼珠子別亂瞟。」
「若是衝撞了王爺,斷手斷腳都還是輕的!」
「謝嬤嬤,你還在磨蹭什麼,趕緊讓這些奴婢把鞋襪除去。」
顏一對着在院子裡訓話的謝嬤嬤,一臉不耐,想他堂堂『影殺十三衛』隊長,居然被主上派遣出來查驗一群女人的腳底板,要是傳了出去還怎麼娶媳婦呀?
好擔心萬一瞧了女子的腳而被纏上,吵着要他負責吶!
謝嬤嬤連連點頭,對着一眾奴婢吼了起來:「你們都過去那邊坐好,把鞋襪脫了。」
奴婢們不敢詢問緣由,一個個聽話地走到廊檐底下,坐下來開始脫鞋襪。
雲舒淺慢吞吞地跟在隊伍的最末尾,心臟已經狂跳不止,怎麼突然讓她們脫鞋襪?
腦海中不停回溯着跟那個披着美人皮的男人在浴池裡交鋒的場景。
她實在是想不到,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哎,說你呢,磨蹭什麼呢?大家都在脫了,你怎麼跟木頭似得杵着?」
謝嬤嬤快步走到雲舒淺面前,看到她的瞬間,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疑惑,這奴婢看着有些眼生。
「嬤嬤,奴婢沒地放坐了,等前面的姐姐們脫完了,奴婢馬上就脫。」
雲舒淺低眉順眼,努力維持着恭順的模樣。
「你原來是在哪裡伺候的,看着眼生?」謝嬤嬤疑惑地問。
糟糕?這是被懷疑上了?
「回嬤嬤,奴婢原來在廚房做事,嬤嬤覺得奴婢眼生,奴婢卻是見過嬤嬤很多回了。」
一般大戶人廚房是重點,能安排在廚房做工的下人,都是家生奴才,頗得信任。
見謝嬤嬤眼底的疑慮打消了不少,雲舒淺就知道自己賭對了,連忙小聲問:「嬤嬤,天氣這麼冷,脫了鞋襪可凍腳了,能不脫嗎?」
「怎麼?你腳底心有硃砂痣?」謝嬤嬤冷聲問。
硃砂痣?!
雲舒淺恍然大悟,她腳底心的確是有一粒硃砂痣!
肯定是在上岸的時候,被容璟瞧了去了!她真是大意了,要是早知道會被那個糊塗管家逮去伺候那死變態沐浴,她就該把腳底心那顆硃砂痣給遮蓋起來!
「嬤嬤,奴婢肚子好疼,想出恭。」
雲舒淺餘光瞥見迴廊上那些奴婢查驗腳底心還要一段時間,連忙找了藉口。
「懶驢上磨屎尿多,先把襪子脫了,等驗完了,再去。」
「嬤嬤,奴婢實在憋不住了。」雲舒淺捂着肚子,手指暗自在肚臍下三寸位置用力一按。
只聽「噗」的一聲,一個響屁在靜謐的院落里炸響。
謝嬤嬤一臉嫌棄,連連揮手:「快去快回!皮給我抽緊一點!」
「是,嬤嬤,奴婢一定快,絕不給嬤嬤添麻煩。」雲舒淺心裡樂開了花,她自然是有去無回的,傻子才留下來給那個變態男人逮呢。
「站住。」
突然,身後迴廊里,傳來了一個低沉磁性的渾厚男聲,猶如陳年佳釀令人不禁沉醉其中。
一群脫了鞋襪的奴婢,見到王爺親臨,都是慌張地連忙跪下來,一臉羞怯地把腳縮回到裙擺底下。
雲舒淺只覺得渾身僵硬,仿佛身體裡的血液都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