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聽二嬸說我堂姐被貓撓了,可沒想到會是這麼重!

看到她這樣子,我嚇得遲遲不敢進去。

「小嫣啊,你別磨蹭,快送你姐去醫院吧……嗚嗚……二嬸求你了!」

在我不敢進屋的時候,二嬸朝我哭着催促道。

我收了恐懼的心情,忙走到堂姐床邊,顫抖着手,扒開她可怕臉上的亂髮,手湊到她鼻尖試了試,結果好半天,才感覺到一丁點兒微弱的氣息。可就是這點氣息,讓我重重舒了口氣。她還沒死,她還活着!

我得知這一點,激動不已,連忙把二嬸家的獨輪板車拉了出來。然後背着堂姐出了房間,再放到板車上,蓋好薄被,就往鎮上醫院拉去。

一路上,我都在默默祈禱着,「鳳姐,你一定要堅持住啊!你一定會好起來的!老天爺你也要保佑她啊……」

我們村離鎮上挺遠的,而且我們村又是在三座大山中間,我拉着獨輪板車下山走環山路,特別難走,所以,接近傍晚,我才把堂姐拉到鎮上診所。

可到了診所,裡面的大夫一翻我堂姐的眼皮,進都不讓我進,直搖頭說:「哎,這大閨女恐怕是沒治了。」

這大夫是個老中醫,醫術很高,我們這的人生病了,都找他看的,之前還有煙市裡的人專門過來找他把脈看病的,所以說,他絕不會看錯。

正是因為這樣,我當下腿就一軟,抱住他的腿,哭喊着求他救我堂姐,可他直嘆氣說我們把人送晚了,這瞳孔都潰散了,哪還有救呢?

其他人也幫着他將我拉開了,拉開之後,我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怎麼都不敢回頭去看板車上的堂姐。

現在我腦子裡亂極了,好多和堂姐在一起的畫面浮上來,攪得我傷心欲絕。

「閻嫣!」而就這個時候,我背後突然傳來一抹溫潤的男音。

聽到這好聽的潤音,我腦海里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浮現出,魯敬那張精緻俊美的臉龐來!

是魯敬,他怎麼會找過來?我記得我好像沒告訴他我家地址啊?

而且,他現在有空過來嗎?

我連忙擦了眼淚,轉身去看,果然看到林六扶着魯敬,站在夕陽下。

魯敬還是穿着今早那套黑衣服,戴着墨鏡,頭髮有點亂。一看就是着急趕過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頭髮也沒來得及整理的樣子。

這個時候看到他,我心裡特別感動,也特別難受,「魯先生……你好像又算對了,我堂姐她……好像不行了……」

魯敬聽到我的哭聲,低頭重重嘆了口氣,沒說話。

而在我哭的時候,一旁的老中醫打量完魯敬,就趕忙迎上去打招呼了,「呀,魯敬大師,你怎麼出門了?」

看得出,這個老大夫也認識魯敬,並且還對他很尊敬。

魯敬也厲害,雖然看不見,但一聽到老中醫的聲音,就認出他來,「張大夫,原來你也在這。請問,那姑娘還有救嗎?」

張大夫先是有點懵,隨後像是想起來我和我堂姐,連忙轉頭掃了板車上我堂姐一眼,回了句,「哎,這大閨女瞳孔都放大了,恐怕是沒救了。」

一聽張大夫再次宣布堂姐的死亡,我哭的更是厲害。

這會滿腦子都是回家後,二嬸看到堂姐不在後,那悲痛欲絕的場面。

自從奶奶死後,我們家的親戚,就只有二嬸和堂姐還和我們家往來。我和堂姐的感情也自是不用說,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現在她就這樣死了,我真接受不了。

「林六,快扶我過去。」魯敬喊了吩咐了林六一聲。他就立刻把魯敬扶到板車邊。

魯敬一來到板車邊,就咬破自己的中指。

見他咬破中指,林六嚇了一跳,忙拽住魯敬的手,「師父,你要幫她逆命嗎?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