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魯敬卻抽出自己的手,一把推開他,然後躬身摸索到我堂姐的臉,再將沾血的中指點了我堂姐的額頭一下。

我見狀,止住哭泣,忙問他在幹什麼,魯敬沒回答我。

他表情凝重的,將蒼白的大手捂在我堂姐的臉上,嘴裡嘰嘰咕咕說着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我張嘴還想問他,卻被他一旁的林六重重拉開了,「我師父是在逆天改命救你堂姐,你別搗亂了。」

我沒想到魯敬這奇怪的舉動,竟然是在救我堂姐?

可是,張大夫不是說我堂姐已經沒救了嗎?他一個算命的瞎子,還能起死回生不成?

「林六,快拿把香灰給我。」在我正納悶的時候,魯敬突然朝林六吩咐道。

林六就拉開了隨身背的背包,從裡面的一個布袋子裡,掏出一把香灰,遞到了魯敬的手中。

魯敬看不見,接過時,有很多香灰灑到了地上。他也不在意,而是抓到一把之後,猛地灑到我堂姐的臉上。

灑完,魯敬突然身子一晃,似是要摔倒。林六見狀,連忙過去從後面扶了他一把。

魯敬站穩身子後,濃眉一擰,「成不成,看事主了!」

話末,他本敷在我堂姐臉上的大手,猛地收了回來。

他這手一收,我的目光自然就移到了我堂姐的臉上,只見沾了香灰的她,眉頭突然微微動了一下,緊接着,有些灰就順着她眉毛抖動間飄落下來。

看到她動眉毛,我又驚又喜,忙跑過去喊她,「鳳姐!」

她似乎聽到我喊她一樣,眉頭擰的更緊,眼瞳隔着眼皮也轉動了幾下,鼻尖呼出了一點微弱的氣息。雖然她沒醒,可看到她還活着,我興奮極了,忙喊張大夫過來看。

張大夫也好奇的湊了過來,拿起我堂姐的手,給她重新把了一下脈。把完脈,他驚愕的看着魯敬道,「魯大師,你做什麼了,怎麼這閨女脈象一下又有了?」

張大夫問的,正是我也想知道的,這會好奇的看向魯敬。

魯敬沒回答他,他身旁的林六倒是問張大夫有沒有創口貼,說他要給魯敬包紮一下傷口。張大夫忙說有,領着林六進了診。

而我這會也回過神,湊到魯敬身邊,一把拾起他的受傷的手,放進了口中。

魯敬明顯身子一僵,「你……」

只說了一個字,魯敬估計就感覺到我在給他用舌頭抵住傷口,他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到了耳根,話也沒再說下去。

我倒是沒當回事,因為,我受傷在沒藥止血的情況下,就是塞進嘴裡止血的。這土辦法,幾乎我們這邊的人都會用。

不過他手上還沾着一點香灰,味道有點腥,也有點香。

我用舌頭給他抵了一會,感覺血止住後,正準備鬆開他的手。

哪知林六就拿着創口貼來了,「你在幹嘛?」

魯敬聞聲,一下從我口中拽回手,別過頭,臉紅的快滴出血來了。

我忙和林六解釋道,「我在給魯先生止血啊。」

林六掃了我一眼,然後拍了拍手裡的創口貼,怪笑着問魯敬,「師父,你現在還需要創口貼嗎?」

魯敬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不用了。」

「哈,閻小姐這止血的方法好,也算沒枉費我師父幫你堂姐逆天改命自造孽障。」林六意味深長的看着我笑道。

我聞言卻抓住重點,「什麼叫自造孽障,這是不是不好啊?」

「當然不好了,我師父這樣是違反自然法則,是要遭報應……」

「林六!」不等林六的話說完,魯敬就呵斥了他一聲。他忙閉了嘴。

林六的話雖然沒說完,可我還是聽明白了。估計剛才魯敬那麼做,是會遭報應的,肯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心情一時變得很複雜,抬頭盯着他。

此時夕陽西下,微粉的陽光正照在他的臉上,仿佛在他臉上鍍了一層金粉,讓他看起來神聖又神秘。讓人感覺不真實。

「你在看我嗎?」他突然問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忙低下頭,「魯先生,您能特地趕來幫我救堂姐,我真的很感動。謝謝!」

他聽到我這話,卻道,「這也不僅僅是為了你。」

也是,他救我,更多的是為了保護好我這個身體,畢竟,他還指望我生下他的孩子。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悲。但這會也不想糾結這些事,只朝他問道,「魯先生,你知不知道我堂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魯敬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問了我堂姐的生日,而後就掐着指頭給我堂姐算了算。

結果沒算多會,他就停了下來,眉頭緊皺,「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