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真是太狂妄了!
張萬龍咬牙切齒的撿起地上的手機,飛快的撥打了董天寶的電話號碼,大聲求救。
打完電話,張萬龍獰笑的望着陳寧:「你等着受死吧!」
周圍的人見狀不斷搖頭,覺得陳寧趕緊逃跑是正事,還敢讓張萬龍把董天寶叫來,這不是閻王桌上偷供果,自尋死路嗎?
宋娉婷滿臉擔憂,小聲的說:「陳寧,董天寶是東城區的霸主,心狠手辣而且極其護短,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陳寧淡淡的道:「能夠一次性解決的問題,何必等他們改日尋上門來。」
「你放心吧,我來處理。」
十分鐘時間不到,幼兒園門口再起騷動。
有人朝外看了一眼,驚呼道:「哇,外面來了好多士兵啊,光軍用卡車竟然都來了好幾十輛。」
「天哪,這場面好大好刺激啊!」
伴隨着聲音落下,數十幾輛軍用卡車,氣勢洶洶的闖入了幼兒園。
「快!」
「快!」
車剛停穩,立即有數千名身穿迷彩服的士兵,從車上跳了下來,訓練有素的集結。
緊接着,一個身材魁梧的絡腮鬍男子,也從一輛軍用吉普車上走了下來。
正是張萬龍打電話求救的靠山——董天寶。
「一排、二排,封鎖街道,給老子把這個幼兒園包圍起來。」
「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命令,哪怕是一隻鳥,都不准讓它出去或者進來。」
董天寶聲音洪亮如雷,下車後當下就做出了命令。
「是!保證完成任務!」
一排、二排,齊聲回應,迅速帶着眾士兵,將幼兒園給包圍了起來。
緊接着,董天寶又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命令道:「其餘的人,跟我一起進去。」
「我特麼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動我董天寶的人!」
話音落下,一個個士兵迅疾湧入,全部真槍實彈。
瞬間就將幼兒園裡的每個人、每個角落給牢牢包圍了起來。
「全都不許動!」
現場眾人見到董天寶出現了,一個個都嚇得渾身發顫,越發同情陳寧一家三口起來。
張萬龍見到董天寶,底氣也立即來了,猙獰的對陳寧說:「你的死期到了。」
說罷,他如同哈巴狗見了主人一般,滿臉獻媚的迎了上去。
「寶哥,你可算來了,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替小弟我做主啊!」
張太太這會兒也拉着孩子出現,哭哭啼啼的說:「是啊,寶哥,我們一家被人欺負慘了,你要給我們報仇啊!」
董天寶見到地上躺着張萬龍的保鏢,還有滿臉鮮血的張萬龍,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張萬龍抬起手指向陳寧,氣憤的說:「就是這廝,非常狂妄。」
「不但欺負我老婆孩子,還打傷我跟我幾個手下,逼我下跪。」
董天寶順着張萬龍指的方向看去,正好跟陳寧目光相對。
下一刻,董天寶瞳孔一震,臉色微變。
張萬龍站在董天寶身邊,說話漏風的說:「寶哥,小弟在中海是頭一回被人欺負得這麼慘,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主持公道。」
董天寶目光從陳寧身上移開,落在張萬龍身上:「你想我怎樣做?」
張萬龍腰杆挺直,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瞥了陳寧一家三口一眼。
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高聲的說:「在中海,誰都知道我張萬龍一口唾沫一口釘。」
「我之前說過,要斷他胳膊,今天就必須斷他胳膊。」
「不過現在不是一條,而是兩條。」
張太太此時也插嘴說道:「還有那個賤人,也不能饒恕,要掌嘴,打到牙齒掉光為止。」
董天寶說:「好!」
說完,他望向身邊的那群士兵,指着張萬龍夫婦,吩咐道:「把他們兩個,男的打斷雙手;女的掌嘴,直到牙齒打光為止。」
什麼?!
現場眾人都以為陳寧一家三口要大禍臨頭,可當董天寶的話出口,大家都驚呆了。
一個個震驚的同時,又非常迷茫,這什麼情況?
就連張萬龍夫婦,也是驚得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
董天寶手下的士兵,對他自然是唯命是從。
他話語落下,這些士兵就立即氣勢洶洶的要對張萬龍夫婦動手。
張萬龍一邊掙扎,一邊驚恐萬分的說:「寶哥,這怎麼回事?」
張太太臉色煞白的顫聲說:「是呀,寶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應該教訓那對狗男女才對……」
「住口!」
董天寶一聲怒吼,然後指着不遠處負手而立的陳寧,對張萬龍夫婦咆哮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我董天寶心目中的神,他是我的信仰!」
「他叫我跪着我絕不站着,他叫我死我絕不敢活。」
「你們算什麼東西,我身邊的狗而已,也敢辱我心中的神?」
張萬龍夫婦聞言,滿臉的驚駭欲絕。
望向陳寧的眼神,變得無比恐懼。
這男子,竟然是寶哥最敬畏之人,他們今天踢到鐵板了。
兩人臉色死灰,剛剛想要張口求饒。
但董天寶的士兵們,已經動作利索的一腳把張萬龍踹翻在地。
咔嚓咔嚓兩聲,把張萬龍的雙臂給敲斷了。
「啊——」
張萬龍的慘叫響徹現場。
張太太也被兩人挾持着,另外一人左右開弓,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頓狠狠的耳光。
打得她滿臉鮮血,牙齒都掉光了。
嘭,嘭。
被斷了兩條胳膊的張萬龍,還有被掌嘴打得滿臉鮮血、牙齒掉光的張太太。
兩人如同兩條死狗般,被摜在陳寧面前的地上。
董天寶也快步走到陳寧面前,一邊跪下一邊說:「屬下董天寶,參見少……」
少帥兩個字還沒有說完,陳寧就已經伸手托住了他,同時開口打斷:「你已經不是我的手下,不需要再叫我少爺了。」
陳寧起初聽到董天寶這個名字,並無印象。
直到見到董天寶的那一刻,才發現原來是他當年親衛隊的兵。
少爺?
董天寶聽到陳寧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旋即明白,少帥是不想泄露身份。
他立即說:「此生無悔入北境,我永遠都是少爺你的屬下!」
他曾是少帥的親兵,後來負傷,退下前線,被調到中海市武裝部工作。
他比起普通的北境戰士,更加崇拜少帥。
少帥就是他心目中的神,他心目中的信仰。
他沒想到離開親衛隊之後,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少帥,心中狂湧起難以抑制的激動。
地上奄奄一息的張萬龍跟他老婆,見董天寶對陳寧下跪,自稱屬下,他們就知道今天栽得不冤。
此時兩人眼裡沒有之前的囂張跋扈,甚至連恨意都不敢有,有的只是深深的絕望、恐懼、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