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從書桌上拿起了一本媳婦守則。

這是專門為祁曉筠制定的。

「裡面的每一條你都要記得一清二楚,如果違背,就要受到懲罰。」

祁曉筠隨手翻了翻,密密麻麻的字體,就像螞蟻一樣,看得她眼睛疼。

「您該不會要讓管家來監督我吧?」

老夫人微微眯眼,「你是主人,他是僱工,哪有僱工監督主人的道理,這裡能監督你的人只有你的丈夫。」

這話也算是變相的肯定了她在這裡的位置。

畢竟她掛了大少奶奶的名分,要是被家奴管着,那就是打了陸堇彥的臉。

她微微鬆了口氣,老夫人還是很英明的。

「我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這輩子才有資格嫁給阿彥,無論您承不承認我這個孫媳婦,我都會跟他風雨同舟。」

老夫人微微頷首,拿出了第二件「法器」。

「這是家法,你要是違背媳婦守則,惹得堇彥不高興了,就用這個來懲罰你。」

祁曉筠瞅了一眼,這是一根長鞭,很粗,打在身上,必定皮開肉綻。

媳婦守則加家法,準備的挺齊全。

老夫人這是擔心她欺負孫子,約束加嚇唬呢。

她是祁東的侄女,又是陸夫人挑選出來的,老夫人不提防她就怪了。

在陸家,最疼愛陸堇彥的就是老夫人了,如果沒有她的保護,陸堇彥恐怕早就被惡毒繼母害死了。

所以,無論她做什麼,都是為了陸堇彥着想,她百分之百的理解。

「要是阿彥覺得我這個妻子做得不好,我甘願受罰。」

老夫人勾了下嘴角,神情終於不像適才那般嚴厲了。

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紅包,「平常你也要注意打扮一下自己,畢竟身份不同了。」

「謝謝老夫人。」祁曉筠並沒有推辭,接了過來。

她需要錢,要給陸堇彥買藥材。不過她並沒有像先前那樣立即打開,而是默默的放進了口袋裡,在老夫人面前得小心翼翼,謹言慎行,哪敢演拜金女啊。

老夫人去到樓上房間跟孫子單獨待了大半天,就離開了。

她走後,陸堇彥又回到了閣樓。

祁曉筠喜歡閣樓。

這裡除了冷,其他都挺好,關上門就是他們的二人世界,完全不用理會樓下的牛鬼蛇神。

「今天我是故意把牛奶打翻的,我看到阿梅在你的牛奶里下藥了,是曼陀羅和迷幻鼠尾草做成的致幻劑。你沒有精神問題,你每次發病都是被下了藥。」她的聲音極小,控制在兩個人的範圍。

「哦?」陸堇彥挑眉,佯裝出驚訝的表情。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每次牛奶端進來的時候,他都會把阿梅支開,然後找機會倒掉。

祁曉筠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總覺得他的反應中還欠缺了些什麼。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不告訴老夫人?為什麼還要裝瘋呢?

她咽了下口水,咽下了心頭的困惑,這些問題只能放在心裡,就算她問,陸堇彥也不會說,他並不信任她。

「那藥毒性很大,喝多了,會損害大腦,讓你變成真正的瘋子。」

陸堇彥嘴角勾起了一抹陰鷙的冷弧,想要算計到他,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一筆筆的帳,他都記着,總有清算的一天。

在他沉默間,祁曉筠走到桌前,給他倒了一杯果汁,「那藥,我會找機會換掉,以後你只能吃我給你的東西,其他人給的都不要碰。」

陸堇彥微微頷首,「奶奶跟你說了些什麼?」

「她讓我好好照顧你,還給了我一個紅包。」

祁曉筠從口袋裡掏出紅包,裡面不是現金,而是一張銀行卡。

「這應該是奶奶給你的家用,每個月會有人把錢打到卡上。」陸堇彥漫不經心的說。

她呵呵笑了起來,「這麼說,以後不愁沒錢花了。」

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陸堇彥冰眸微眯,目光犀利且深沉,「你要跟着王珍,肯定不愁錢。」

語氣里有試探的意味,祁曉筠聽出來了,錢多確實是好事,但得有命來花才行,「我現在最想要的是真正的自由。」

陸堇彥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個聰明人,目光長遠,所以他才要格外的防備。

「如果我翻不了身,給不了你想要的呢?」

「那就當我押錯了寶,我願賭服輸。」她聳了聳肩,她想要有尊嚴的活着,而不是踩在別人的屍體上苟延殘喘。

陸堇彥的嘴角微勾,有了一抹淡淡的弧度,似乎對她回答比較滿意。

「你該下樓了。」

她點點頭,系上圍巾,走了出去。

今天看到他們大秀恩愛,樓下那幫孫子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得解決他們的困惑才行。

她一到大廳,管家和阿梅就走了過來。

「恭喜少奶奶,同少爺琴瑟和鳴,夫妻恩愛,如果讓夫人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十分的高興。」

管家陰陽怪氣的說,每一個字都暗藏殺機,明顯是要去告惡狀的節奏。

阿梅在旁邊幫腔,「少爺癱了這麼久,怕是飢不擇食了,就算是母夜叉,估計也會覺得眉清目秀,我們應該早點跟夫人匯報這個喜訊。」

祁曉筠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你們懂什麼,我這叫御夫有術。」

阿梅低哼一聲:「那你倒是說說,是怎麼御夫的?」

她話音未落,祁曉筠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繡花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扎向了她大腿內側的一處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