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救一個殺人犯,除了黎家人,孟婉初想不到第二個人。

可誰知道他們救了她,結局竟然是殺人滅口!

她早該想到,以黎家心如蛇蠍的德行,殺人滅證是最好的選擇。

這下完了,她不僅弄丟了最後的線索,也因為調查肇事兇手被黎家人察覺,若黎家人知道她已經知曉真相,那麼下一個死的,會不會是她?

突如其來的消息,令她心跳加速,緊張的心久久不能平復。

可不管怎麼樣,結果只能她一個人默默承受,絕不能讓養父母知道。

三天假期休完後,她便回到工作崗位繼續工作。

為了不被黎家人察覺,她每天除了工作便就是跑醫院陪養母,儘量不在黎家人面前出現。

同時謹遵』醫囑『,在為期一月內不飲酒,適當休息。

暗地裡, 她又花了大價錢重新找了一家私人偵探所,在暗中調查她養父母車禍的事兒。

一個月,便就這麼悄然而逝。

她抽空去醫院做了『複查『,結果顯示一切良好。

孟婉初離開醫院後,擎默寒便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擎爺,孟小姐已經做了B超檢查,胎兒兩個多月,發育非常好。「

「她不是有小產跡象嗎?最近每天送外賣,不會有影響?」擎默寒問道。

「孟小姐自幼在農村,身體素質很好,沒有一般孕婦那麼嬌弱。」

「知道了。」

本以為孟婉初每天不停奔波,會影響到她腹中孩子,可沒想到,事與願違。

夜色會所。

夜色漸晚,會所人逐漸多了起來,燈紅酒綠下,那些在工作上被壓榨的疲倦的年輕男女們肆意的放縱自我,或是舞池裡搖曳身姿,或是桌上醉生夢死。

看着這一幕,孟婉初不禁感慨,倘若不是黎家人蓄意陷害她養父母,此時,她一定會拿着手裡的錢回老家開個酒吧,或是超市,過着簡單平靜的生活。

晚上十點多,正當孟婉初在角落裡躲清閒時,對講機響了起來,「初姐,初姐,快到男廁這兒來,蕭少爺找你。」

「男廁?滾一邊去,我一女的去什麼男廁?」

孟婉初摁着對講機,不屑的說了一句。

「哎呀,初姐,你快來吧,蕭少爺點名道姓讓你來。你放心,男廁這會沒人。」陳卓知道孟婉初的顧慮,便跟她說道。

「又是蕭承!好好好,我馬上過來。」

說完,孟婉初將對講機掛在腰上,朝着公共衛生間去了。

人剛走到男廁,幾個保安隊的哥們立馬跟她打招呼,「趕緊去看看,蕭少爺趴在馬桶上都不肯起來。」

「指名道姓讓你過來。」

「嘿嘿,初姐,你可要抓住了,沒準野雞變鳳凰呢。」

……

聽着幾個兄弟的調侃,孟婉初朝着小卓子踢了一腳,「說誰野雞呢。」

「呸呸呸,瞧我這張嘴。」

陳卓訕訕一笑,「初姐是鯉魚躍龍門。」

「別胡侃了,你們幾個去忙吧,待會兒經理見到指定說咱們偷懶了。」她揮了揮手,讓幾個兄弟去酒吧巡邏。

走進男廁,第一個格子間開着的,她偏着頭走過去就見到蕭承坐在馬桶上,對着垃圾桶吐個不停。

蕭承,瀾城蕭家的二少爺,雖模樣英俊帥氣,但卻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出了名的紈絝子弟,風流公子。

提及名字,便是眾人嘲諷的對象。

要說孟婉初怎麼認識他的?倒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

在她剛來夜色會所上班沒多久,就遇到蕭承欺負陳卓,孟婉初看不過去,當即拎起桌子上的瓶頸砸碎了瓶底,用鋒利的瓶口對準蕭承,十分張狂的說道:「小卓子是老娘的人,你再敢動他一下試試?」

蕭承卻指着桌子上的酒,說道:「你如果能一口氣幹了這瓶伏特加,小爺就饒了他。」

自幼就跟養父常喝酒的孟婉初酒量極好,拎着一瓶伏特加一口悶了。

那之後,別說是保安隊的幾個兄弟了,就連蕭承都對她刮目相看。

之後,蕭承常常拽着她划拳喝酒,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

而保安隊的幾個好兄弟覺得她行事大膽仗義,被深深折服,也就改口叫她『初姐』!

「嘔……」

蕭承止不住又開始吐了。

孟婉初一陣噁心,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拿着電棍敲了敲蕭承的肩膀,「蕭承,你喝醉了就趕緊滾回去,在這兒坐着惡不噁心。」

聽着孟婉初的聲音,蕭承用紙巾擦了擦嘴,陽光帥氣如大男孩般的臉上洋溢着笑容,朝着她伸手,「來,扶小爺一把。」

「扶你我怕髒了我的手。」

她甩了甩電棍,一臉嫌棄,「拽着這個。」

蕭承乖乖的攥着電棍,起身走到洗臉池,接了一捧水漱了漱口,洗了把臉。

孟婉初雙手環胸,倚靠在牆邊上,作壁上觀,「又是哪個美女甩了你?這副德行。」

蕭承雙手撐着洗臉池,看着鏡中自己狼狽的模樣,忽然一笑,偏着頭看向孟婉初,「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廢物?」

那笑容帶着幾分苦澀與無奈。

突然的嚴肅,反倒讓孟婉初有些不適,她拽了幾張擦手紙遞給他,「沒醉就趕緊滾!額……喂,蕭承,你幹什麼呢?」

孟婉初一句話還沒說完,誰知蕭承突然一把揪着她胳膊,將她抵在牆上,「小初初,你知不知道,我蕭承長這麼大,只有你對我是不一樣的。」

他醉醺醺的,渾身一股濃郁的酒味兒,熏得孟婉初有些不舒服。

「小初初,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孟婉初:「……」

她完全沒把蕭承開玩笑的醉話當回事,反而瞪了他一眼,「是不是最近沒揍你,你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你……你……你看看你丑成什麼樣子了?小爺都不嫌棄你,不如將就將就我,得了。」

「蕭承,你是不是沒睡醒呢,要不要我帶你去醒醒酒?」

孟婉初忍不住呵斥了一聲。

「咳咳……」

正在此時,男廁門口忽然響起一道咳嗽的聲音。

兩人聞聲,偏着頭看了過去。

孟婉初不由得背脊一僵,瞳眸微瞪。

擎默寒?

怎麼會是他,他怎麼在這兒?

但下一刻想着她腹中已經『沒了』擎默寒的孩子,與他已無瓜葛,便又一副無所謂的冷漠姿態。

「喲嚯,巧了,擎爺也來上廁所?」

蕭承仍舊保持着一手撐在牆壁上,一手插兜的姿態,偏着頭看向突然出現的擎默寒,打着招呼。

夜色會所是擎默寒名下資產,雖平日裡他住在頂層的公寓,但除了陪合作夥伴應酬,他極少會下來巡視。

誰知今天就鬼使神差的要過來視察。

結果就撞見這女人無恥的於蕭承這個廢物勾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