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忠嚇一跳。
趕緊上前,伸出手在她鼻息間碰了一下。
有氣。
他面色稍緩,毫無主見的看向妻女,問:「怎麼辦?要不要送醫院啊?」
「爸!送什麼醫院啊!」
蘇淼淼摸着自己發痛的手腕,狠狠地剮了一眼暈過去的姜月,沒好氣的說:「難不成你還想給她付醫藥費不成!是姜月欺人太甚!」
「淼淼說的對!」
張鳳紅本就看姜月不順眼,更何況對方還對她的寶貝女兒動手,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不如直接丟出去算了,上次被狗咬成那樣,丟出去不還是有人救了她!」
在兩人的說辭下,蘇忠真的就這樣將昏倒的姜月扔出了家門。
過了一會兒。
一輛車停在路邊,上前將昏迷的姜月抱上了車。
……
溫暖的簇擁讓姜月蹙眉。
她有些茫然的睜眼,發現自己竟然在酒店裡,瞬間嚇的清醒。
那一晚的記憶衝進腦海,她小臉一白。
第一時間就去看自己身上的衣物。
還好,沒有異樣。
放鬆之下,頭部的疼痛讓她秀眉微蹙,不由發出痛呼聲,「嘶。」
不遠處的人聽見聲響,匆忙而來。
見到姜月醒來鬆了口氣,上前將杯子放在一旁。
「你醒了?覺得難受嗎?」
姜月抬頭,警惕的神色在看到對方面容後消失大半,捏住被褥的手指用力。
是秦未生。
「謝謝,又給你添麻煩了。」
她好像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狼狽不堪。
秦未生淡笑出聲,將溫水遞過去,柔聲道:「沒關係,你沒事就好。」
面對姜月對於他出現的疑惑,秦未生解釋自己剛好經過,見到她暈倒在地上,就帶她先到了酒店。
他已經知道姜月的處境,想着她也不想回沈家。
而他若是直接將人送回顧家也是不妥,無奈之下只好選擇了酒店。
說這些的時候,秦未生控制不住眼裡的心疼。
實際上,自姜月住進沈家,第一次見過她之後,他就對這個單純堅強的女孩有了不一樣的情愫。
他一直在等着她長大,卻不知曉她在沈家過的並不好。
想到這,他開始後悔之前表現的太過隱晦。
姜月勉強笑着。
她很感激秦未生對自己伸出援助之手,她如今的處境實在是太難,全然沒有了退路。
「秦先生,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也許我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說到這,她苦澀一笑。
知道沈家人是不會管自己的,更別說顧家。
在顧家人的眼中,她只是個生育工具。
望着失魂落魄的姜月,秦未生溫潤的眼神閃過幾分心疼。
他想要代替那杯溫水成為她取暖的來源,相交的手指微動。
姜月低垂着眉眼,並未發覺,想要將杯子放下,只是她離的有些遠,不由伸長了手臂,露出一截細白。
「我幫你。」
秦未生下意識起身伸出手,卻見姜月猛地將杯子放下,隨後用被子將自己遮住,眼中是警惕的神色。
她很感謝秦未生對自己的幫助,但她也同樣在害怕。
姜月緊緊攥着被子,輕聲道:「對不起秦先生,我……」
「沒關係,沒關係的。」
秦未生回復着,前言說給姜月聽,後語說給自己聽。
酒店內相差無幾的擺設讓姜月渾身不自在。
她坐在床榻上,身邊還有個男人。
雖然她覺得秦未生不是那樣的人,但她根本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
腦海里都是那天的畫面,揮之不去。
聲音都有些發抖,「秦先生,我能請您送我回顧家嗎?」
顧家?
秦未生輕蹙着眉,但終究沒有拒絕姜月的要求,輕聲應下。
車子緩緩停在顧家門外。
秦未生下車先一步將車門打開,站立在一旁並未伸手幫忙,但目光並未離開過姜月,他知道姜月身體虛弱,害怕她會跌倒。
下車的瞬間,姜月覺得有些暈眩,但她忍住了站穩身體,她不敢於秦未生有任何接觸,害怕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連累了秦未生。
然而卻事與願違。
「姜月!」
突然一聲冷斥從不遠處響起,隨後是輪椅滾動的聲音。
在聽見這聲冷斥的時候,姜月下意識渾身一抖,這是恐懼的表現。
她匆忙轉頭去看,果然見到了一臉陰沉的顧靳言。
這水性楊花的女人!
顧靳言眼神冰冷的看着不遠處的兩人。
之前見這女人不管不顧的離開顧家,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誰知竟是出去與別的男人鬼混!
真是恬不知恥!
現在竟然還敢將人帶到顧家門口,這不是想讓顧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他顧靳言被戴了綠帽子嗎?!
「姜月,你還要站在那裡與別的男人拉拉扯扯到什麼時候!」
顧靳言低喝出聲,嚇的姜月連忙上前。
秦未生見狀不由憤然,這人將姜月當成了什麼!
「顧先生,我和姜小姐不是你口中拉拉扯扯關係,請你對你的妻子尊重一點。」他有心維護,目光堅定。
只是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顧靳言陰鷙的目光望去,嘴角微勾,嘲笑道:「看,有的是男人為你打抱不平呢!」
他每說一個字,姜月就恐懼多一分。
她朝着秦未生望去,眼神哀求,「秦先生,這件事與你無關,請你先離開吧!」
再這樣下去,也只會讓事情越來越複雜。
秦未生微張着口,許多話卻在姜月哀求的目光下無法吐出。
他很想站在姜月的面前,可姜月並不需要。
無奈之下,他只好就這樣離開。
見人離開,姜月不由鬆了口氣。
顧靳言微眯着眼,看着姜月劫後餘生的神色,莫名的來火,這個女人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就那麼在乎那個野男人!
「既然你那麼捨不得他,那就去找他,我們顧家容不下你這麼水性楊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