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助理等人上前將姜月制住。
中途姜月大喊大叫,卻沒有吸引到一人,這裡是已經清場的地方,裡面只有一早就安排好的醫生和護士。
他們的任務就是做一台人流手術。
冷冰冰的燈光打在臉上,姜月止不住的顫抖,她拼命掙扎也沒有得到釋放,不由悲從中來。
她與還未出世的孩子都只是工具,隨時都會被這些人拋棄!
這是活生生的命啊!
不是什麼物件!!
顧靳言在門口,正好對上姜月絕望的目光,心頭竟是一顫。
原本清澈透亮的目光,如今就卻毫無生機。
在門快要關上的瞬間,他閃過一絲動搖,剛要開口,一陣鈴聲響起。
助理將手機恭敬的拿到顧靳言身邊。
裡面傳來唐景天的聲音。
「靳言,你之前讓我查的那個女人,現在有消息了。你最好現在來一趟之前的酒店看看錄像。」
顧靳言閃過幾分詫異,隨後是肉眼可見的喜悅。
「好,我現在就去。」
他掛斷了電話,抬眸看着手術室,眉頭狠狠一皺,最終一句話沒說就離開。
顧靳言沒有發話。
助理不敢走,只能代替顧靳言的位置,站在了手術室外等姜小姐的手術結束後匯報。
……
手術室內。
姜月閉上雙眼,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身不由已的絕望,讓她好恨好恨啊。
恨這個虛偽又殘忍的世界!
恨沈林的欺騙,蘇淼淼的背叛,也恨顧靳言如此絕情!
————
銀都酒店內。
顧靳言急匆匆的朝着記憶中的房間去,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當進門的時候,危險瞬間襲來。
聽見動靜的顧靳言猛地起身躲過一擊,下意識伸出手將偷襲自己的人反手制住,一把抵在牆面上。
隨後有些氣喘的將房間的燈打開,他也看清楚了襲擊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怎麼會是你!景天呢?」
怎麼會是顧平義!
顧平義面上,同樣也是震驚。
他故意讓酒店員工支開唐景天,卻沒想到自己會被顧靳言這個殘廢制服住。
眼前的人強勁有力,關鍵是對方的腿沒有事!!
一種巨大的憤怒充斥着顧平義的大腦:「顧靳言!你根本就沒有殘廢!你騙我們所有人!」
顧靳言車禍診斷是真,恐怕是早有好轉,卻一直隱瞞罷了!
想到之前計劃着顧靳言變成殘廢,失去繼承顧家的資格,他就可以順利成章的成為繼承人。
然而現在!!!
顧靳言居然好了,他的計劃還有什麼用?
顧平義氣的破口大罵,滿是不甘:「顧靳言你怎麼能夠站起來,你就應該是個廢物!殘廢!」
「啊!」
突然一陣劇痛襲來,是對方直接卸掉了他的胳膊。
顧靳言面色冷峻,不屑的看着不斷發瘋的人,冷聲問道:「說,景天在哪裡?」
他沒有空在這裡看這人發瘋。
疼痛讓顧平義心中怨恨更甚,聽了這話不由大笑出聲,「你找唐景天是想要知道那天晚上的女人是誰吧?」
顧靳言沒有回話,只是不假思索的將手放在對方的另一隻手臂,無聲的威脅。
感受到顧靳言的動作,顧平義有些害怕的畏縮。
但隨即而來的是更為洶湧的恨意。
想到自己在顧家鬧了那麼一出,顧靳言強迫那個女人去了醫院。
一種報復的愉悅,讓顧平義笑了。
他看着顧靳言,如同一個勝利者洋洋得意。
「你厲害又能怎麼樣,你要找的那個女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沒有發現!真是好笑!」
「你什麼意思?」
顧靳言緊蹙着眉,眼神中多了幾分慌亂。
顧平義哈哈大笑,「你要找的那個女人就是姜月!她肚子裡的野種就是你的孩子!」
他是看着顧靳言帶着姜月出門,現在那野種多半都已經被絞碎了!
怎麼會……
顧靳言修長的身形晃了一下,同時鬆開了手,腦海里閃過那雙清澈的眼眸,隨後漸漸與姜月的融合。
原本兩人並不是相似,而是同一個人!
那一晚的女人就是她。
往事,歷歷在目。
原本姜月肚中的孩子就是他的!!
他竟然那麼絕情的將姜月丟進手術室,逼着她做流產手術……
女人乞求他的聲音,一遍遍響在耳際。
顧靳言喉嚨忽得一卡,一股血腥味涌了上來。
握緊的拳頭骨節泛白,俊美的面容此時蒼白可怖。
悔意如同滔滔江水湧上心頭,他再也顧不得地上的顧平義,連忙朝着醫院趕去。
一路上顧靳言闖了好幾次紅燈,放在方向盤的手一直在顫抖着,期盼着車速再快些,再快些,姜月跟孩子還是好好的。
終於,到了醫院車停下的瞬間,他直衝手術室去。
「李特!」
顧靳言氣喘吁吁的叫着助理的名字,想要讓人衝進去終止手術。
助理連忙上前,見顧靳言竟然站立着,知道定然是發生了大事,問道:「顧總,怎麼了?」
「手術!終止手術!」
顧靳言神色慌亂,焦急顯而易見。
助理雖然有些詫異,隨後立即轉身準備衝進手術室。
誰知手術室的大門卻先一步給打開。
醫生臉色難看的出來,見到家屬後上前慌張道:「不好了!孕婦突然大出血,已經沒了心跳了!」
顧靳言只覺心臟抽痛,拖着有些不便的腿,踉蹌上前揪住醫生的衣襟,眼神冷冽的問道:「你說什麼?怎麼會大出血!」
「她,她有罕見的血液病症,止血功能幾乎沒有,她,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