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墨老夫人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告訴她,免得她替我擔心了。」白傾解釋。

「這些年你一個人嗎?」郁琪坐在她身邊,低着頭。

「算是吧。」白傾回答。

「算是吧,是什麼意思?」郁琪不明白。

白傾苦澀一笑。

其實和墨梟結婚以後,看似是兩個人一起生活。

但其實更多的還是白傾自己一個人。

「白傾,你挺幸福的,你至少還有墨老夫人。」郁琪語氣低迷:「我和我哥哥就不一樣了,我們倆都未成年,也沒有願意收養我們,我們被迫分開,被不同的家庭收養。」

白傾抿抿唇:「原來是這樣啊。」

「唉,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郁琪神情恢復:「我等下要去醫院值晚班,你自己照顧自己吧。」

「沒關係,我休息一下就離開。」白傾知道,她和郁琪不應該見面的。

她們都有不同程度的應激創傷綜合徵。

因為父母的離世,都給她們幼小的心靈帶來了很大的創傷。

有些創傷是沒有辦法抹平的。

所以他們這些人達成了一種默契。

就是不見面。

不見面就不會去想那些痛苦的記憶。

「白傾!」郁琪的聲音有些急躁。

白傾頓住。

郁琪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可能太大了,就柔和道:「沒關係,這裡也是你的家,我的房間有乾淨的衣服,你洗完澡就換上了,廚房有我晚上煮的粥,你熱熱來吃。」

說着,郁琪就去換衣服。

她穿好大衣,準備出去。

「郁琪,你在醫院上班啊?」白傾問道。

「我現在是一個護士。」郁琪沒有回頭:「白傾,我已經向前看了,所以沒有關係,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也沒有關係,你就安心住下吧。」

說完,她就走了。

白傾深深地一嘆。

她知道,整個事件中,她和郁琪受到的打擊最重。

因為她們倆親眼看到了父母死亡的慘狀。

白傾眼眶微微一紅,她低下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血,就收起了眼淚。

她走到郁琪的房間,拿了一套衣服,然後就走進了浴室。

洗完澡,她對着鏡子照了照自己的小腹,然後白玉般的手輕輕撫摸着:「寶寶,別怕,媽咪會保護好你的!」

只是想到這次的危險,是墨梟帶給自己的,她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下來。

墨梟,一定不會在乎她的生死的。

現在他應該在醫院裡,抱着雲七七正在你儂我儂吧?

——

馬路上。

墨梟靠着邁巴赫,正在抽煙。

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腳邊都是煙蒂。

眼看着天都要亮了。

可還是沒有白傾的下落。

他的手指用力的捏着白傾的手機,心止不住的顫抖。

她會死嗎?

會徹底的消失嗎?

不!

他不允許!

「墨總!」趙騰跑過來:「找到那個帶走少夫人的醉漢了。」

「帶過來。」墨梟嗓音冷酷。

兩名保鏢押着已經醉漢過來。

醉漢渾身是傷,鼻青臉腫的。

「你對那個女人做了什麼?」墨梟撩起眼皮,冷酷冰冷。

醉漢酒醒了,知道面前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解釋道:「我什麼都沒有做。」

「把他的手剁下來。」墨梟眼睛都不眨一下。

其中一個保鏢拿出了匕首。

醉漢見是來真的,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墨梟面前,求饒:「求求你,不要剁我的手,我什麼都告訴你。」

「說。」墨梟眸光陰鷙。

「我就是剛離婚,心情不好多喝了一些酒,然後看到路邊站着一個那麼漂亮的女人,就動了色心,可我真的沒有對她做什麼,我把她拖進後巷,然後有個男人救了她,把她帶走了。」醉漢解釋着。

「你那隻手碰她了?」墨梟冷漠的問。

醉漢不敢回答。

「既然不敢回答,把他的兩隻手都廢了。」墨梟優越的下頜線緊繃着,斯文冷酷。

「不不,是這隻手!」醉漢舉起自己的左手。

墨梟抽着煙,「居然敢撒謊,你兩隻手都碰了,剁掉。」

醉漢差點嚇得昏過去。

他早就決定了,為什麼還問他?

「啊!」就在醉漢走神的時候,保鏢手起刀落,剁掉了他一隻手。

他鬼哭狼嚎的。

另外一個保鏢把他的嘴捂住。

接着,他另外的一隻手也被剁掉。

「把這種垃圾扔到沒人的地方去。」墨梟冷厲。

「是!」

兩名保鏢拖着醉漢就走了。

然後有其他保鏢收拾現場。

「去調取後巷的監控,看看白傾是被誰救走了。」墨梟冷然。

趙騰準備打電話,卻沒有想到有一個手機號碼打進來。

「餵?」趙騰開口:「你是誰?」

「請問你是白傾的家人嗎?」郁君清冷的問。

「白傾在你手裡嗎?」趙騰蹙眉。

墨梟眯起眼睛,把手機搶過去:「白傾呢?」

郁君一怔:「你是白傾的什麼人?」

墨梟沉然:「我是她哥哥。」

「白傾的家人都死了,她沒有親人。」郁君不相信:「你到底是誰?」

「你是怎麼查到趙騰的?」墨梟不快。

為什麼電話會打到趙騰的手機上?

明明他才是和白傾關係最親密的人!

「我是從白傾最近幾年填寫的緊急聯繫人上查到的。」郁君沉然:「所以你能把電話還給趙騰先生嗎?」

緊急聯繫人不是他,是趙騰?

墨梟心裡非常的不舒服。

他把手機還給趙騰,冷冷道:「問她白傾的下落。」

「是。」趙騰拿着手機,問郁君白傾人在何處。

「她現在很安全,不過我還要再找她確認一下,才能把她的下落告訴你,我會再聯繫你的。」說完,郁君掛了電話。

趙騰訕然,他幽幽的看着墨梟:「墨總,對方說要找少夫人核對一下,才能告訴我們少夫人的下落。」

「查這個打電話的人。」墨梟語氣冰冷:「太陽出來前,我要知道他的資料。」

「是。」趙騰立刻派人去調查。

墨梟抽着煙,心裡卻依舊不舒服。

白傾找到了,可他不知道白傾現在是什麼情況。

如果她沒有事,為什麼不主動聯繫他?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不是應該先找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