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禛被她懟的啞口無言,憤憤從腰間扯下一個物件扔給蘇離雨,說:「拿去吧,會當不少錢!」
蘇離雨在光下一看,手心是個雙眼天珠,知道這東西值錢,但嘴上說:「這玻璃玩意值不了幾個銀子,很快就花完了,這怎麼能夠?你害得我好苦啊,再也沒人肯娶我肯養我,我要活活餓死了,我命怎麼這麼苦啊......」說着嗚嗚大哭起來。
「真是麻煩,」嬴禛咬牙說,「明日此時你在此等我,我不會看着你餓死。」
說完縱身一躍,高大的身形已然竄出窗戶,消失在夜色里。
「小樣!」蘇離雨抹把眼淚,掂掂手裡的天珠,撇嘴,「跟我斗?欠我的,你就得乖乖還!」
趁着天色尚不算晚,趕緊攥着天珠找了家當鋪,當鋪名叫天字號。
「這......」掌柜的捏着天珠左看右看,再看看櫃檯前清瘦酸楚的蘇離雨,不敢收,覺得這寶貝八成是這酸秀才偷來的。
掌柜的捏着天珠不敢收,覺得這寶貝八成是蘇離雨偷來的。
「能當多少銀子?」蘇離雨巴巴地問。
不是她窮瘋了,是她真的窮瘋了。
蘇墨蘇凰要吃飯,要穿新衣,要去學堂讀書;奶娘武文氏要吃藥,要治療老風濕,就算她自己不吃不喝,老的小的總得活吧?
「這物件說實話價值不低,」掌柜的說,「但是來路不明,小店怕官差查起來,惹來殺身之禍,所以客官,你還是別處問問吧。」
蘇離雨面露難色,都這個點兒了,大街上都開始打烊了,她往哪去找「銷路?」
更何況即便找到「銷路」,還來得及買糕點,拿膏藥嗎?
「我保證這東西不是我偷來的,」蘇離雨焦急地說,「是一個朋友送我的,掌柜的您就不要多慮了。」
「你能保證那個朋友不是偷來的?」掌柜地搖頭,「銷贓一樣的罪過。」
「偷......」蘇離雨一哏,閉嘴了嘴巴。
掌柜的說得沒錯,誰敢保證那個地獄閻君就不是江洋大盜?
你看他帶着陰森詭異的面具,渾身殺氣凜凜,而且袍子都被刀劍劃裂了,這不是江洋大盜是什麼?普通人能有這般強大迫人的氣場?
可是不行啊,她此刻急需用錢啊!
「要不這樣,」蘇離雨想了想說,「這物件我也捨不得當掉,我先把它押這裡,您給我三兩銀子就好,三天內我送還您五兩,再把它贖回去。」
掌柜的掂量了一下,實在覺得此天珠價值連城,也動了心思,給了蘇離雨三兩銀子,尋思她三天內最好就別再來贖了,自己想辦法賣給鄰國的達官貴人,豈不大賺一筆?
蘇離雨拿了三兩銀子,馬不停蹄買了糕點,膏藥,夜色深沉,回到租住的小院裡。
「娘親,娘親!」蘇墨蘇凰兩兄妹張着小胖手跑過來。
「乖,乖!」蘇離雨眼眶溫熱,蹲下身,將兩個肉嘟嘟的寶貝抱在懷裡。
「這麼晚了怎麼不睡覺?」蘇離雨親親兩個孩子的臉蛋兒。
「墨兒擔心娘親。」
「凰兒想娘親,凰兒要娘親抱着睡。」
眼淚盈盈模糊了視線,有這兩個心尖肉,什麼苦難都值了。
「乖,娘買回了糕點,」蘇離雨說,「還有婆婆的膏藥,快拿去屋裡。」
「我去給婆婆貼膏藥,」蘇凰嬌嫩的聲音說,「婆婆一直腰疼呢。」
「我給娘親端洗腳水,」蘇墨神情莊肅地說,「娘親累了,需要休息。」
「真是懂事孝順的孩子。」奶娘武文氏從屋裡出來說,「小姐回來的這麼晚,真是辛苦了。」
「好在我找到了工作,」蘇離雨眉開眼笑,「以後一家人不會挨餓受凍了!」
「小姐這麼嬌弱的身子能賺多少錢?」武文氏老淚縱橫,「都怪老奴拖累小姐!」
蘇離雨攥住奶娘的粗糙的手掌說:「我們是一家人,不許說這樣的話。我不光自己能賺錢,還有別人給我錢呢。」
「別人?」武文氏驚道,「小姐您可不要亂來!」
「我沒有,」蘇離雨急忙說,「也不是別人,是......」看了看兩個孩兒,將話咽了下去。
在不清楚地獄閻君是善是惡,是什麼身份之前,孩子親爹一事,還是當個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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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離雨穿了粗布衣褲,扮成小廝的模樣,搭馬車來到城外的「戰馬監」。
飼馬倌的正副兩個「長官」,矮胖子和瘦高個,耷拉着臉給蘇離雨安排了工作:打掃馬廄。
「這上千個馬廄呢,」蘇離雨皺着眉說,「都是我的活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