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一聽到手的錢飛了,心中不由得勃然大怒,恨恨的瞪着葉非:「你不要在這裡顛倒黑白,我爸就是被她給害死的,大家全都看見了,難道還想推卸責任?」
周圍人紛紛點頭,當時的情形,許多人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葉非目光一寒,嘴角流露出了嗤笑:「你口口聲聲叫着爸,嘴巴里卻句句不離錢,不曾看過老人一眼,到底地上躺的是你爸,還是錢是你爸?」
如此辛辣的話一出口,中年婦女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圍觀的人目光之中也流露出了幾分鄙視。
從老人出事開始,中年婦人似乎不曾多看過一眼,而是一個勁兒的埋怨和要錢。
之前大家還不曾留意,此時葉非一語點破,所有人全都回過了神。
「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中年婦女臉色脹得通紅,氣急敗壞道:「這是我家裡的事情,我爸就是被她害死的,我當然是要先找仇人討個說法。」
「誰說你爸死了?」
葉非平靜的一句話,令周圍所有人都蒙圈了。
孫昕芳神色緊張,低聲小心的說道:「這個老人身體很差,剛才在救治的過程中,已經出現瞳孔擴散,十有八九……」
孫昕芳話沒有說得很明白,但意思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
老人真的死了!
中年婦人一下子又有了精神,扯着嗓門嚷嚷道:「我爸連呼吸都停了,你狗屁都不通,趕緊滾遠點,少在這裡大放厥詞。」
周圍人目光落在老人的身上,的確是雙眼緊閉,面色煞白,嘴角還有些許白沫,尤其是胸口,連動都不帶動一下。
「唉……」
葉非嘆了一口氣,搖頭道:「你這種不孝子孫,真是個禍害!難道你就這麼準備把老人給埋了?」
「入土為安。」
中年婦女理直氣壯:「人已經沒命了,不埋留着幹什麼?」
葉非面色冷峻:「你這是親手把你爸殺了!」
這句話斬釘截鐵!
中年婦女神色大變,跳起腳的罵街,各種污言穢語,一股腦的噴了出來。
「你這個有人生沒人養的雜種……」
啪!
葉非一記冰冷的耳光,落在女人的臉上,目光之中凶光綻放:「再敢罵一句,我就抽死你!」
中年婦女與他目光中的冰冷一對,頓時覺得通體發寒,頹然的低下頭,連半個字都不敢多說。
周圍的人也都安靜了,葉非來到老人的面前,伸出手指,在幾處大穴上按壓幾下。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之中,老人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居然顫巍巍的醒了過來。
「這……」
所有的人全都懵了,孫昕芳看得目瞪口呆,明明剛才人已經死了,為什麼又復活了?
原本囂張的中年婦女,此時更是面色煞白,雙眼驚恐地盯着老人,歇斯底里的喊道:「詐屍了!」
「閉嘴!」
葉非瞪了她一眼,手指又連續幾次落下,將老人胸口積壓的一口氣,完全的給化解開。
等一口氣喘勻了之後,老人的臉色這才恢復過來,感激地握着葉非的手:「小伙子,多謝你了!如果要不是你,今天我就真被這個不孝子孫給活埋了。」
中年婦人聽到這話,臉色更加的蒼白,結結巴巴的辯解道:「爸,當時我真以為你……」
「哼,我不死也被你給氣死了!」老人氣得鬍子眉毛直發顫,指着中年婦人就是一通臭罵。
葉非這下子總算明白,為什麼先前這潑婦如此能罵人,原來是遺傳。
老人破口大罵一陣,拽着中年婦人,過來給葉非和孫昕芳道歉。
「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對,說了不該說的話,請你們原諒我吧。」
葉非抽過那一巴掌之後,心中的氣早就已經消了。
孫昕芳仍然是憤憤不平,冷着臉說道:「以後少看點電視劇上的胡說八道,治病救人要講究辦法,如果弄的不對只會把人害死。」
「我記住了,多謝您的教導。」中年婦人滿臉愧疚的點頭。
看到她確實知錯,孫昕芳不在計較,拉着葉非回到混沌攤。
經過這麼一鬧,餛飩早已經涼了。
孫昕芳沒胃口再吃,卻是對葉非更加的感興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充滿了好奇之色。
葉非下意識的伸手一摸臉,發現沒有什麼髒東西,不由得納悶問道:「我臉上長花了嗎,你幹嘛一直盯着我看?」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
孫昕芳目光灼灼:「之前你救治老人的時候,用的應該是針灸的法子吧,但是你沒有用銀針,依靠手指力道就能夠直達患處,這麼專業的手法,我只聽老師講過,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這個麼……」
葉非一邊吃餛飩,一邊隨口胡謅道:「以前我們門口有個老瞎子,專門給人按摩,我順帶跟着學了幾手,算不上什麼高超的本事。」
「這還不算?」
孫昕芳噗哧一下笑出了聲:「如果這都不算高超的醫術,那我們在學校里學的,完全就成了騙人的把戲。」
葉非嘿嘿乾笑,低頭吃着餛飩,不再回答。
孫昕芳卻越發的感興趣,緊緊的盯着他,喃喃自語道:「本來我以為你是和那些無聊的臭男人一樣,故意跑來接近我,想要追我!看在你下午表現還不錯的份上,本來我想給你個機會……」
這女人太自戀了吧?
葉非在心中暗自吐槽,自己壓根從來就沒有過這個想法,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得出來的。
「孫主任。」
葉非一臉的無奈:「之前的事情完全就是個巧合,我是回去拿車鑰匙,無意中碰見,這種人渣我不能做事不管,所以才出手救你,換成其他人也一樣。」
孫昕芳眉頭一皺,表情竟有幾分失落,不解的問道:「難道你真不是故意靠近我,想要趁機追我的嗎?那你一身這麼好的醫術,來我們這裡當科室主任都夠了,幹嘛非要做一個掃地的雜工。」
葉非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這個女人的邏輯怎麼這麼奇怪,我當雜工就是為了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