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力的將她從床上甩了下去,她瘦弱的繩身子輕飄飄的像落葉一樣落在床邊雪白的澳洲羊毛地毯上。

南煙抱膝坐了起來,目光澄澈冰冷的看着霍北冥笑:「擦掉了呀,霍先生,您忘了嗎?我是結過婚的,我老公叫霍靖西,我的胸口怎麼可以刻着別的男人的名字,所以我在監獄的時候,就用折斷的牙刷鋒利的口子把它擦掉了,我擦了好幾天才擦乾淨,掉了好幾層皮,終於再也看不見了。」

她再笑,連眼睛裡都是笑意。

好像擦掉了那個刺青,脫了幾層皮,是那麼榮耀的一件事。

其實,刺青是怎麼抹掉的,頭髮是怎麼再也長不出來的。

難道他霍北冥不是最清楚的嗎?

讓她生不如死,不是他霍北冥的意思嗎?

現在裝什麼不知情,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噁心嗎?

那句,我的老公是霍靖西。

霍北冥如被雷擊,心臟幾乎不會跳動了。

「霍先生,你吻也吻了,一百萬......」

「你休想,你不配,南煙,你太髒了,太噁心了。沒錯,你老公是霍靖西,你憑什麼出來勾搭別人?蘇宇諾是你可以勾搭的嗎?」

冰涼的水再次澆到她的身上,南煙的脖子被掐着,蓮蓬頭裡的水不停的澆在她的唇上。

霍北冥冰涼的指尖不停的擦拭着她的唇,狠狠的搓着。

那裡太髒了,蘇宇諾親過,他也親過。

她不該那麼髒的。

她不能那麼髒,哥哥不喜歡髒東西。

南煙怕了,拼命掙脫後抱着膝蓋蜷縮在牆角,嘴唇紅腫麻木,牙齒都在打顫。

「我錯了,我聽話,求求你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她跪在濕滑的洗手間地板上,匍匐磕頭求饒。

好像自己面對的是一群會將她吃掉的洪水猛獸,霍北冥手裡的蓮蓬頭頓時千金重,再也舉不起來。

五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他從來不去想,不願想。

她承受的都是她應該承受的,坐牢是她傷人,罪有應得。

就算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她活該,可是為什麼他卻一點兒也不開心。

手機響起,霍北冥走出浴室。

電話那頭傳來老爺子的訓斥聲:「霍北冥,你兒子在醫院暈倒了,你快點給我死過來。」

霍北冥臨走前深深看了一眼依然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南煙,緊緊的握了握拳,轉身離去。

出門的時候碰上剛從外面回來,聽說南煙出事的就急急忙忙找上來的青姐。

青姐本想替南煙求情的,但是看到霍北冥黑的像烏雲壓頂的臉,她忽然沒了開口的勇氣。

人都是自私的,誰有真的有勇氣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挺身而出,連累自己。

最後,她低頭說了一聲。

「霍先生,對不起,我...」

「給她準備一身乾淨的衣服。」

霍北冥的話讓青姐倍感意外,底下的人都說霍先生生氣了,恨不得南煙死。

可是他剛才說,說什麼?

「您說什麼?」

「我說的話從來不重複第二遍,你要聽不見,明天就別來了。」

「聽見了,聽見了。」

青姐連忙應聲,目送霍北冥高大冰冷的背影離去。

進電梯前,霍北冥陡然停住,轉頭目光深邃的看向青姐。

看的青姐有些不知的所措:「先生,還有事?」

「舞不准再跳,帝王以及帝王旗下任何地方不可以再出現這個人。」

霍北冥轉身離開,沒再回頭。

南煙不可以出現在帝王,南煙不要臉,但是他霍北冥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