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看過去,招手,揚聲喊着:「喂!那邊的女孩兒看過來!」
楚陌辰一向招搖,這一喊,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而且眾人順着楚陌辰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江阮。
江阮目光微驚,在眾人的注視下儘量保持着平靜鎮定,她看向楚陌辰的位置,男人嘴角扯着戲謔的笑,身着高定品牌衣服定製,光手腕上的表便是上百萬的。
經理不止一次開會提到過,遇到這樣的客戶,無論如何都要伺候好了,絕不能有任何不愉快發生!
江阮挺直背脊,端着酒盤走過去,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一抹禮貌得體的微笑:「先生您好,今天傾城酒吧重推這瓶格蘭菲迪,口感如絲綢般順滑,融合濃郁的果香,很適合先生您和友人暢飲,有興趣的話,您可以先試飲一杯……」
還沒等江阮官方的表達完,楚陌辰便招了招手,「小妞……呸,sorry,我嘴瓢了,這種常規的介紹酒法我都膩了,有沒有別的方式啊?」
「別的……方式?」江阮眉頭輕蹙。
「這樣吧,我不為難你,事實上啊,是我兄弟對你……對你的酒感興趣,但他為人冷漠的很,平日裡想看他笑都難,如果今天你能把這酒成功推銷給他,你今晚的單子我們全給包了,如何?」
「全……全包?」
江阮瞳眸微縮,腦海里飛速的計算着全包後的薪酬,竟然將近1萬塊!
她點了點頭,仿佛已做好了準備。
然而,當楚陌辰身旁的男人從暗處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時……
江阮神情凝滯了,呼吸像被扼住一般,幾近窒息。
怎麼會是他……
怎麼會是!
而戰梟寒望着她的目光,毫不溫柔,而是冷漠與嘲諷!
就像是江予凝給她潑髒水的那些話在這一刻全部都被證實了一般,江阮立即低下頭,水眸漣漪,泛着霧氣,指尖捏的發白。
「抬起頭。」
戰梟寒語氣冷如寒霜,帶着不容違抗的命令。
連楚陌辰都有些驚了,他看了看戰梟寒,怎麼自家兄弟看着人家女孩,一副舊情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樣子?
而且語氣冷得跟冰一樣,他起了些雞皮疙瘩,暗中戳了戳戰梟寒的手臂:「梟寒,沒必要吧,人家就是推銷賣酒的,咱別那麼嚴肅,別拿出你平時工作的氣場。」
戰梟寒冷眸掃了一眼楚陌辰,「我認識她。」
認識?!
「你還有認識的女孩子?我怎麼不知道!」
江阮在一旁穩了穩心神,抬起頭看向戰梟寒,紅唇輕啟:「這位先生,我重新介紹一下這瓶酒……」
「梟寒,你也在這裡?」
尾音未落,身後便傳來江予凝溫柔的聲音。
她緩步靠近,自然的坐在了戰梟寒的身邊,輕輕挽上她的手臂,昏暗的燈光下,江予凝手中的尾戒顯得格外明顯。
楚陌辰還在納悶這女的從哪裡冒出來時,便被她手中戴着的尾戒驚的坐直了身子:「臥槽,我沒看錯吧?梟寒,她手上戴着的不是戰家傳家寶嗎?她就是老夫人給你介紹的那個女孩?」
江予凝含羞帶怯,輕聲道:「你好,我是梟寒的未婚妻江予凝,你叫我予凝就好,這個尾戒……是梟寒那晚給我戴上的,我會珍重一輩子的。」
信息量太過刺激,楚陌辰眨了眨眼睛,湊近戰梟寒,輕吐一口氣:「開葷了?」
不過……
他為毛覺得眼前的江予凝和這位推銷賣酒的小丫頭有幾分相像呢。
「你們倆……」
江予凝立即端出一副無奈的神情,斥道:「妹妹,爸爸說的話,你還是不聽嗎,每晚還要我來酒吧勸你回家。」
三人目光皆落在自己身上,江阮只覺背後發麻,僵硬的站在原地,連逃離的空間都沒有。
戰梟寒不說話,楚陌辰倒是接着話茬:「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看這個小丫頭很乖啊,可不像是不聽話的壞孩子,而且你看全場酒吧,哪有穿的那麼保守的來賣酒的,既然是梟寒的未婚妻,那江家定也是有錢的,難不成對姐姐好,苛待妹妹啊?」
一番話差點戳破了江予凝的臉皮,臉色一陣發白。
她轉了轉眼眸,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握緊了戰梟寒的手臂:「不是的,她是我們江家的養女,而且梟寒白天在家裡也看到了,妹妹差點把梟寒給我的定情信物都偷走了,我爸爸不知道給她收拾了多少爛攤子,她還是不領情,繼續干着這種勾當。」
江予凝望向江阮,眼神里絲毫不掩飾威脅:「江阮,你承認嗎。」